张天祤点点头说“好，你别跟着她哭。”

“嗯。我知道。”苏沫答应着却已经红了眼眶。

“如果我和别人在一起了你会怎么样？”就在张天祤转过身的时候苏沫突然问道，问完后看到张天祤怔在原地她就后悔了，她和张天祤什么也不是，她能奢求张天祤回答些什么，“算了，当我没问吧。”苏沫尴尬的笑了笑转身准备去季悦薇的房间，“只要你开心就好。”苏沫转头，张天祤眼里满天弥漫的灰色笼罩着自己。“你觉得爱情是什么？”苏沫忍住眼泪问道。

“爱情其实只是徒有虚名。没几个真正喜欢的能走到最后的。”张天祤淡漠的说道。

“那你和张茹婕呢？”苏沫不服气的问道。

“我和她也没那么简单的，苏沫你不懂我和她之间。”张天祤叹了口气一脸疼惜的看着苏沫最后转身“我先走了。”

苏沫看着张天祤离开的背影，蹲下身抱着膝盖拼命压抑着嗓音无声的哭起来。过了会儿苏沫站起身去卫生间洗了把脸才进到季悦薇的房间。季悦薇整个人躲在被子里，苏沫走上前隔着被子抚住她的肩膀“悦薇你不要哭了好不好？”苏沫用乞求的声音说道，“真的不要哭了。”

“他怎么可以这样，怎么可以。”季悦薇隔着被子哭着问。

“也许他真的不值得。”苏沫喃喃道，不知道是说给季悦薇听还是说给自己听的。

“你说如果我告诉他我从初中就喜欢他了，我和他还会不会有机会？”季悦薇坐起来期待的看着苏沫。

苏沫沉默着不说话。季悦薇的眼神暗淡下去整个人颓废的靠在床头“也没可能了对吧，只会让他讨厌我了。”

没有拉进的窗帘细缝透进来白丝丝的光，周围的摆设都显着白色的模糊的轮廓，季悦薇脸色苍白，苏沫也没有好到哪里，两个女孩默不作声的低着头各怀心事。

最后苏沫起身给季悦薇热了一杯牛奶，让她喝下，也许真的是很累了，季悦薇不过几分钟就睡了过去，苏沫理了理自己的衣服和头发轻轻的带上门，朝自己家走去。

城市路旁的路灯一盏接一盏的亮起来，最后整个灰暗的城市一瞬间灯火通明。路上的人们行色匆匆，有一个母亲可能刚开完家长会牵着小男孩生气的责怪“叫你不要玩电脑，你偏要玩，你看看自己这次考成什么样。”小男孩委屈的不敢回话，紧闭着嘴唇不让眼泪掉下来。几个穿着短裙的年轻女孩嬉笑打闹着朝城中心走去，年轻的白领刚刚结束一天的工作，神情疲惫。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事情，但都与苏沫无关，苏沫感觉到自己的内心一阵荒凉，她看到害怕。她不想自己变成一个对所有事情都冷漠的人，她怀念过去的时光，至少她敢爱敢恨。可现在她觉得自己已经爱的精疲力竭。

第二天季悦薇请假没来学校，没有了季悦薇的庇佑苏沫顿时孤军难圆，年级里的女生普遍都为季悦薇的请假而雀跃。遇到苏沫的时候都一致的毫不犹豫的翻几个白眼给苏沫，最过分的是自己班的一个女生在自己回到座位的时候，迅速伸过手紧紧抓了一大把散在苏沫背后的马尾。疼的苏沫叫出声连带着人从椅子上被撤下来重重的摔在地上，苏沫疼得吸气咧嘴，回头看那个女生，女生回过身一脸的抱歉拉了拉衣服的拉链“对不起啊，因为快来不及了，所以跑快了。拉链不小心勾住了。”

苏沫疼的脸色发白但是看见周围女生的窃笑又是快要上课了，而道歉的女生的表情又是那么无辜，苏沫为了不想惹事只好说了句“没关系。”

中午的时候苏沫收到张天祤发来的短信让她放学后去学校附近的一个公园，虽然今天上午发生的一系列让苏沫觉得这条短信像是一场恶作剧，但那的确是张天祤的号码，而且就算是一场恶作剧又怎么样呢，如果不去也许张天祤经过昨天的事情真的有什么要和自己说。

放学后苏沫按着短信上的地址来到学校附近的小公园，果然苏沫的第六感还是正确的，等在那的是沈璐和几个高二的女生，那么短信也应该是高二的女生什么时候拿了张天祤的手机发的。沈璐看见苏沫后慢慢的向她走来嘲讽的笑了笑说“你还真以为张天祤会找你啊。”旁边的高二女生冷笑着说“还真跟季悦薇一样都那么自以为是，不过你也不看看自己凭什么啊，人家季悦薇好歹她妈还跟校长搭着没人敢弄她，你也不掂掂自己的分量就想学她。”“我没有在学她。”苏沫倔强的看着她“我只是喜欢张天祤，只是想告诉他而已，没别的意思，你们是不是想多了？”“靠，嘴还很硬嘛！”高二的女生恼羞成怒的狠狠推了苏沫一把，苏沫整个人一时没站稳摔在了花坛旁边，苏沫瞪着她们挑了挑眉说“你们不觉得自己很幼稚么，都高中生了还玩这种游戏。”“你还瞪我们？”沈璐一步走上前蹲下身抓住苏沫的衣领狠狠的说道，苏沫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看着沈璐，她的皮肤简直比远看还要白的吓人，但此刻额头上却还暴着愤怒的青筋，“好啊，我们幼稚，那就来看看你有多成熟喽。”高二的女生不屑的笑了笑蹲下身一把扯开了苏沫的衣服，苏沫整个人一下只剩下内衣，苏沫想反抗却被沈璐抓的更紧，高二的女生看了眼后狠狠的拍了拍苏沫的脸戏谑的说“我还以为有多成熟呢，就你这身材还想勾引男人，回家让你妈多给你买些木瓜煮着吃吧！”

苏沫抿着嘴唇狠狠的看着她们，使劲不让眼泪掉下来，“你还瞪！”高二的女生被瞪的发毛和旁边的沈璐交换了下眼神，沈璐立刻会意松开了手又立刻朝苏沫的脸上狠狠的删了上去，苏沫头脑一片混沌，两眼昏花，耳朵里有金属摩擦的声音震动鼓膜，脸上像着了火一般疼，上午被拽疼的头皮也又开始火辣的疼起来，疼的整个发麻，从来没有受过这样的屈辱。苏沫一直忍着，一直忍着，忍得那么辛苦的泪水，她本以为不会流，却最终还是顺着脸颊滚落，迅速地坠到校服衣领的纤维里，渗入所有那些不堪的过往。在家里妈妈从没有打过自己，初中的时候也是中规中矩的学生，从来没有过这样的遭遇，从没想过竟然自己会有这么不堪的今天，仅仅是因为自己喜欢张天祤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