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夜未睡,一来是担心南宫墨的安危,二来是司徒明躺在床上,我不想过去打扰他。我就趴在桌子上,喝了一个晚上的茶。
第二天天刚亮,我便开门出去洗漱,刚弄好一切,南宫墨的飘逸身影便落在后院里。
我连忙走了过去,不无担心地问道,“墨,怎么样?你没事吧?”一夜未眠的他看起来有些疲态,不过在他看到我时,却笑得很灿烂,淡淡的脸上,是一种让人无法忽略的笑容,很轻,很柔,像甘露,又像经雨晴后的阳光,让心底的忧虑一扫而光。
“泠儿,我没事。”南宫墨轻轻地牵过我的手,然后将风吹在我额前的顽皮青丝给拨开。
我依势偎在他的怀里,手紧紧地将他抱住。而南宫墨的身子,因了我这个拥抱而轻轻一颤。
“墨,那个黑衣女子呢?你把她送到哪去了?”在他怀里,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安心。
南宫墨双手放在我的肩上,然后将我轻轻地拉过来,与他相视。“泠儿,黑衣女子让人救走了。”他清湛双眸,有着自责,有着担忧,还有一些我看不懂的神色。
我蹙起秀眉,这黑衣女子看来在毒门中的地位怕是比紫扬跟那个黑衣人都要高出许多,想来紫扬红衣女子人便是五位管事中的一位,而这黑衣女子,在毒门中又是什么样的地位呢?总觉得她的身影好熟悉。
“墨,你能说清楚些吗?我想知道她是怎么被救的。”既然这个黑衣女子的身份不简单,怕救走她的人更是了不起了。
南宫墨放开扶在我肩上的手,清明的神色却有种淡淡忧虑。他看了下一旁的樱花树,我顺着他的目光望过去,满天飘舞的樱花是那样的凄美。许久,南宫墨才出声,“泠儿,先回房吧。”
我看了下四周,觉得事情不似表面那么简单,温雅淡然如南宫墨,这样凝重的神色,可不多见。但我也不急着出声寻问,南宫墨既然说回房,我想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说不定在暗处,已有毒门的人潜伏。
一路两人向昨晚黑衣人出现的房里走去,很快便到了,轻推门进去,一阵清香扑面而来。
我侧头看向南宫墨,这香味,是他为了掩住浓郁的血腥味而放的吧。南宫墨没有说什么,只是轻轻地对我一笑。
两人进去后,在边上的桌子坐下。我寻视了一下房间,不得不赞叹南宫墨的速度,这房间,竟然收拾得跟打斗前一样,如果不是昨晚亲眼所见,我还真不愿相信,这间房子死了十几个黑衣人呢。地上,干净得连一丝血腥味都没有。
“泠儿,你刚才问关于黑衣女子被救一事,是我大意了。送你回房后,我便向小巷飞去,但在巷子里,却已发现黑衣女子教人救走了。地上,除了地十几个黑衣人的尸体,还有这张信件。”南宫墨说完,从身上掏出一张巴掌大小的纸,递到我心上。
我接过后,看了南宫墨一眼,然后快速地打开。一排血色诡异的字迹,映住眼框。“今日之辱,我记下了,三日后,血洗醉脂楼。”
看完后,我的脸涮的白了下来,握着信的手,也微颤着。脑子里,只有最后一句话在回旋,血洗醉脂楼,血洗醉脂楼……….
“泠儿,不用想太多,这几日,我会寸步不离开。”南宫墨见我涮白的脸,温煦的眸子,流露出浓浓的担心。
我将那封信,紧捏成一团,然后抬起眸子,对南宫墨嫣然而笑,“墨,不用担心,我没事。只是想到楼里的姑娘跟着我无辜受累,我的心里,有些难受而已。”我说得轻松,只是不希望南宫墨太为我担心,这几天,这为了我而留在醉脂楼的事,一旦传出去,怕对他皇帝的身份带来许多困扰吧。
“泠儿,稍后我会叫些人过来,这些人都算是数一数二的高手,毒门就算想血洗醉脂楼,怕也不是易事。”南宫墨紧紧地握住我的手,那一刻,心里某处的弦被深深触起,一股悸动在心里漫延。
我回握着他的手,嘴角轻柔一笑。
有他在,好像一切都踏实了。我轻轻地偎进他的怀里,不想再计较任何事了。
近午时分,我将全楼的姑娘都召集在大厅里,我脸色凝重地看着众人,然后大声说道,“姑娘们,今日召集大家来,是醉脂楼三日后即将面临一场灾难。我想告诉大家的是,这三日内,大家除了醉脂楼,最好哪里都不要去,因为我不希望你们当中有任何一人出事。”
我的话一完,众人就像炸开娲的水一样,安静的大厅,一下沸腾起来。
“真老板,您这话是什么意思啊?我听不怎么明白?”
“是啊,真老板,是不是对面的倚香楼用什么手段威胁我们?”
“真老板,您说的灾难到底是什么啊?”
众人你一句,我一句,都迷惑不解地看向我。
我看了下众姑娘,却发现纤月不在,我刚才让紫荆传话给她了,怎么她没来?我扬了扬手,示意众人噤声,然后将目光看向紫荆,“紫荆,纤月呢?为什么没看到她?”
紫荆站了出来,对轻声说道,“真老板,纤月我刚才去叫了,她有些不舒服,所以不能来。”
不舒服?会不会是…….?我向紫荆走了过去,“紫荆,你跟我现在去看看她吧?”
回头看了一眼坐在厅间的南宫墨后,我跟紫荆便向纤月的房里走去。
这紧要关头,希望她不要出什么事才好。如果像我想的那样,她会不会跟素儿一样,受不了这个痛苦呢?可是,这有可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