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律见机极快,一把拉着媚流退后数丈,从怀中取出一枚碧绿色的丹药,送入媚流口中,道:“雾有毒!”
浓雾极其刺鼻,两人不得不暂时退出寝棺殿,廖律哼了一声道:“雕虫小技!”
不知从哪里变出一只蛊,在媚流还没有看清之时,就把蛊扔进了毒雾迷漫的大殿,那蛊吸取着毒雾,自身出放射着毒气,两种毒气似乎正成克星,慢慢的,毒雾散去,毒蛊也软软地成了一只虫皮,廖律怒道:“这个昏君,怕人家来盗墓,竟然设下这般种种毒计!阴狠毒辣之极!”
“这就叫遗传呀,北藤狂那家伙果然是这个昏君的后裔,祖孙两手段同样的毒!你也好不了。”媚流掩嘴一笑,这个皇帝的后人,没有一个是好相与的。
想当初,北藤狂那家伙处置背叛无情门的女子时,就是亲自操刀把那些女子活生生地剥皮,然后填上石灰与草木放在大厅上以为标本,警示后来人。
毒雾渐渐散尽,这一次再挑起棺盖时,便不再有毒雾喷出,不过廖律与媚流不再相信这个死人,没有其他把戏,盾牌严守,用矛一点一点地把棺盖全挑开,就在棺盖挑开三分之二时,从棺中喷出无数小苍耳一般的铁刺球,若不是两人手中的盾牌,就要被这些粹了毒的铁苍耳给射得满身血洞,中毒身亡!
这一回,终于棺中不再射出什么古怪的东西,媚流看向棺中,一个鼻梁高挺的老人静静地躺在棺中,那凌厉的眉毛无情地向两鬓斜挑上去,极薄的嘴唇,显示出这个皇帝是个孤僻无义的种子,双手放在胸前,捏成一个古怪的手势,右食指微微地勾着,身着龙袍,头戴皇冠,金发与皇冠在火把下闪着金光。
棺中,各种珍宝是不用一一赘诉了,光是最不起眼的宝石也有鸡蛋大小,就是棺外,那用以铺地的地板除了纯正得像鲜血一般的正色红玛瑙以外,可容十几人共坐的石桌是更是呈浓艳的碧绿色,仔细一看,竟然无数条一尺多宽的极品翡翠镶拼而成,殿中水池清清,清澈中流漾着奇彩光芒,低头注视,池璧却是用羊脂玉雕成,池中的水却白水晶整块雕出水波,白水晶下隐着各色水晶并镶着无数夜明珠,其奢侈程度世所未见!
无数奇宝的物件,再加上美人身上的装束宝石珍珠等物,这里,就是一个大璧帝国也无法企及的人间财库!
翻视过所有的宝物,媚流已经得了审美疲劳,对墙上那一排排的夜明珠也不再惊叹,看着就电灯似的,倦然坐在玉石桌旁,把一个人间从未见过的大红宝石放在手里毫不珍惜地转来转去,道:“这个皇帝不亡国才怪,这么多的宝物,足可以到海外再建一个国家了,可是他居然收藏这么多,却放任子孙后代沦落为他人的妃嫔,为了复国大业,死于非命,真是蠢啊。”
不过人是一种奇怪的动物,有时为了一根鹅毛还能送出千里之处,美其名曰“千里送鹅毛,礼轻情意重”,为了复国而让子孙几乎陷于灭绝,也就不足为奇了。
想起从前看过的书中,男女主人公除了寻宝外,多半还能在宝室中发现一本能够独步武林的武功秘笈,媚流又兴奋起来,廖律笑着陪她找了许久,可惜找了半天,只找到一本“皇帝宝册”,上面记录着陪葬人的数目与名字位份,此外别无其他,看着一地或年幼或青春貌美的女子,媚流不由得怒从心起,没等廖律开口,她手一挥,鞭子已经挥向了那个皇帝:“草菅人命的怪物!”
廖律有些无奈地道:“好歹也算是我的祖先,给个面子吧。”
媚流俏脸一沉:“我已经够给面子的了,这么多的冤魂,他们上哪儿寻告去,不过鞭上几下有什么大不了?”
她的道德观和这里的人的道德观可不同,他们觉得一个皇帝要几个人陪葬没有什么大不了,虽然人多些,不过帝王么,富有天下,自然也操纵他们的生死,可是她不是,虽然她也杀人无数,但是骨子里的善恶观还是无法改变的。
虽然这里一地的财宝,不过一地的冤魂,也让人无法多逗留,初时找到宝藏的兴奋劲过后,现实的问题开始出来了。他们进来时密室的门已经闭了,打也找不开,那个门只能从外面打开,现在找到了宝物,想要出去的话,该从哪里走?
出了寝棺殿,绕着偌大的地下宫殿转了一圈,满目的珍宝与一列列的铜版史书,两人花了几个时辰才初步将这个地下宫殿看完,在媚流的眼中,廖律口中的阿密国与北藤狂口中那个不起眼的国家,有着不小的分歧,不过想到北藤狂自幼丧母,能从母亲口中得知的不多,所知不详不尽也就可以理解了。
这里空气并不很浑浊,说明肯定在出口,这么大的地下宫殿,却能够拥有这样的通风,就算是后世,媚流估计也不太可能做到这样的程度,除非开上几百台换气机同时运作,这大璧当时该是多么发达的一个国家呀,怎么会亡国呢。
不过想到寝棺殿的奢侈程度,她又释然了。
阿密国不算大,却在这个地下陵内拥有着如此惊人的巨富,堪比当年一统天下的秦始皇,那么肯定便是年年四处征战,聚敛财富,最后导致了周边各国的愤慨而共起伐之,国内民心不得,国外众怒难犯,最后终于亡国。这个阿密国的帝王长相与北藤狂略有几分相似之处,想必性格也是相像的,那么更说明了阿密国曾经不但不是什么小国,更有可有是一个疆域极广的大国,在这些极具侵略性的帝王的统治下,****苛法横施,难怪从来不曾听说瓜分了阿密国领土的国民有什么异动,不管是哪个国家,都要比原来的皇帝好得多。
“聚天下财富为我家所有,百姓肯定是一无所有,不亡国都不可能。”她望着脚下那一片以水银灌成的江河,与满天用明珠镶嵌的星星感慨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