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子殿下,您这是干什么呀?难道想强留下我不成?”媚流一歪头,笑嘻嘻地问。
多名侍卫已经包围了三个姑娘,媚流见他不放人,想了想,用商量的语气道:“夜已经深了,我们真得走了。这两个人我们也得带走,我们追查他们手上的朱蛇已经有一段日子,今日好容易再遇上,可不能就此放过,否则不知还要害多少人!至于我们的来历殿下一定会知道的,说不定您已经知道啦,但是今夜不行。好不好?”
她含着恳求的眼神,话语款款温柔,着实让人拒绝不得,明知这也许是她的计策,仍旧让他无法拒绝。
望着她的眼睛许久许久,他重重点点头。
“记得你说过的话,我等着你,别再让我失望,你,记住。”特克里深深看了她一眼,挥手命人让开。
媚流松了口气,忙给媚浮和媚溪打了个手势,媚浮和媚溪利落地将两个刺客绑好,好在这两个男子都是身材矮小纤瘦之辈,媚溪与媚浮提起来也并不用劲,便向特克里告辞,由原路返回。
望着紫衣姑娘离去的身影,他许久以来第一次感觉可以松口气,她给他的感觉,太过于熟悉。
太过于熟悉的感觉,又带来了被欺骗的愤怒。
半晌,他突然狠狠拔出砍向旁边的一株树,树应声而断,被斫为两段:“你真是好样的!”
“殿下……这只蛇怎么处置?”侍卫小心地打断他的沉思,问道,特克里望着地上的蛇,这蛇许久不死,犹自蠕动地让人恶心不已。
“架火!”回过头来,望着地上犹在蠕动的蛇,他下令道。
很快一个长长的火把往那蛇身上按去,那蛇猛然蜷成一团,在火把的烧灼下,不住地翻卷起来,众人牢记紫衣女子的嘱咐,绝不靠近,用长长的竹竿按着烧,蛇很奇怪地越来越鼓,突然“啪”的一声轻响,蛇身爆裂,黑色的血汁炸开三步远。众人面色凝重,这样的蛇,平生仅见。
一夜无话。只是驿馆加强了守卫,通宵燃起了灯火。
美人如花隔云端,可见而不可得,可望而不可求,特克里的脾气一天比一天暴躁,那日后,她再也没有出现过,她又一次欺骗了自己吗?
几天后的驿馆门前立有一个极品美人,那美,像天上的太阳落到人间,那样张扬而耀眼,每一根发丝都在闪动着魅人的光泽,每一个眼波都在跳着妩媚的光彩,南疆热烈而灿烂的阳光,成了她的衬托,她往那里一站,便是人间最美的风光!
她不必去问话,往门口一站,自然而然地一种睥睨众生的气势油然而生,见者无不失魂,谁敢大口吹气吹跑了这位美人?!
她已经站了许久了,怡然自得的顾盼,引得驿馆周围的男人越来越多。
“请问这位姑娘有什么事?”一名驿官再三踌躇,上前殷勤相问,他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由衷庆幸自己花了三百两银子买了驿官这个位子。
“长官,我要找特克里王子呢。”声音如滴珠,媚流红唇微动,瞬间夺去了驿丞官的理智,他张大嘴巴盯着她呆呆地看,没有反应过来,还是一边的媚浮轻轻推了他一把,才把他唤醒。
“哦,哦!我就去请,我就去请!不!不对,姑娘请姑娘请!”他回过神来,怎么能让姑娘站在门外?忙不迭地请她入内。
“不,你让他出来迎接。跟他说故人来见。”一句淡淡的话语,是那样显得理所当然。
媚流周身放射着电流,将驿官电得理智全无,完全没有想到让一位王子来迎接一个不知名的姑娘,是多少不合时宜。
他去了。
“什么人值得我出去迎接?”特克里蹙眉看着这个明显失了魂魄的驿官,嘲弄得问道:“你们王后来了?”
“啊……不是……不是王后,是蝴蝶女神啊……”驿官喃喃道:“真是美啊!”
美?谁还能美得过那个在皇帝国宴上且歌且舞的天下艳品?
见特克里丝毫不打算动身,那驿官突然想起来道:“对了,她说、她说‘故人来见。’”
“你说什么!”一瞬间特克里抓住驿官的手,激动之情几乎难以抑制。
“对,她是这样说的……”没等他说完,特克里已经向外面飞奔,不见了人影。
飞跑到门外,推开挤在门前的侍卫和仆役们,当他见到被人群包围的那个窈窕身影的那一瞬间,脑子轰地一下,血液往上蹿,几乎僵直了身子,木呆了大脑。
她缓缓转过身来,她柔媚了这山水,照亮了这天地,者巴国的风光如画,她是画中的最耀眼的蝴蝶女神。
她似笑非笑地看着他,神态中多了一种他抓不住,握不住的情致,似有情,若无情,如丝雾,若香气,挑动着男人每一个神经。
他突然觉得这才是真正的她,那个在大璧逃避皇帝追捕时的媚流,不过是她一时的伪装,眼前这个风华万丈,站在人群之上的她,才是她的本来面目,他突然完全明白了,那时的她,不过是利用了他,但是他却丝毫介怀之意也没有,心甘而情愿。
她冲着他莞尔一笑:“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
“媚儿!”特克里王子一个箭步上前,把她拥在怀中,紧紧相拥,她的独特香气萦绕鼻间,像带着魔力的咒语,让他为她死而今生无憾。
媚流伸手在他的脖颈间轻轻抚摸,脸儿相偎,低叹道:“殿下,我依约来了,我来了。”
“叫我特克里。”特克里抬起头来,深情地看着他。
媚流看了他半晌,再一次投入他的怀中:“特克里!”
“这一次别走了,跟我走吧!”他急切地望着她。
“你不怕皇帝来抢人?”
他坚实的臂膀护着她:“再过不久,我就能得到王储之位,将来再也没有人敢来抢你!”
媚流一声轻笑:“原来我的特克里王子要成国王了,小鹰长成巨鹰了!”
她一句话略过他的相留,又低笑道:“不请我进去坐坐吗?”
“走!我的女王!”特克里一把抱起她,眉止间瞬间焕发了光彩,像珍宝一般将她抱进了门,在南宛的习俗中,只有妻子有权被丈夫抱进房门。
一张牙床,一室软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