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上小心些!”他不由得叫上一句。
“知道了!”她回头嫣然一笑。
她和他的目光,在空中交会,今夜梦里佳人足够让他无眠。
远外一个淡绿衣宫女见到这一幕,悄悄将身子向后一撤,躲入花后,窥探着这一幕,待媚流与克特里王子分别走开后,她匆匆向另一处奔去。
“你说你看到那个媚流与王子在芭蕉树下私会?”皇后道:“这是真的吗?”
“对,奴婢亲眼看见他们从树后出来。”原来那宫女是皇后身边心腹。
皇后站起身来,若有所思地走了两圈道:“这事不要对人说,本宫自有打算。”她阴冷地一笑:“她这可是自寻死路,本宫有心放她一马,未料她自己寻上门来。”
那名心腹聪明地不作声,皇后又问:“皇上如今到哪里了?”
“已经在雪域芳苑,奴婢问过了,接下来准备去壶天壶地,然后就来到三山一水这儿行宴。”
果然一个时辰后,皇上率众前来,皇后出迎,媚流正随在皇上身边,看着皇后身边娇滴滴的一群宫妃对着皇上跪拜,然后皇上身边的宫妃再对皇后再行礼,一时你来我往,裙幅相压,香泽若兰,娇语滴滴,真是好有“皇家气派”。
曦和眼睛一转,见媚流笑微微地状似恭敬,眼睛深处却有种微微的嘲光,微怒地把她往身边一拉。
“什么东西这么好笑?”
“好笑?哪敢,皇上啊,天下艳福都让皇上享尽,哪能不让媚流衷心感佩呢?”媚流微微低着着,诚惶诚恐。
是才怪,从来没有见过这个女人“衷心”对他臣服过,就是在使臣宴上献舞,也开始让他怀疑她的真正用意,她究竟想做什么?
媚流在皇上面前,头也不敢抬,似乎还有微微发抖,这一幕映入特克里的眼中,又是一阵心疼,忙把头转了开去。
“王子殿下,您这是怎么了?”光泽王爷关切地微倾身子,问道。
“没什么,这儿风景真好。”他面色不动。
“是么?只怕风景好还离不开人好。”光泽饮了一口酒。
“王爷这是什么意思?”
“王子殿下这么聪明,怎么连这个都不知道?风景纵好,没有知己,再好的风景也难免失色,就好像月下独坐,没有佳人相陪,再好的月色也难免无趣。”
“不错,今日蒙皇上圣恩忝列席上,共把盏言欢,这才是大快人心之事,眼前风景算什么!”特克里好像没有听懂他的话里意思一般,爽朗地笑道。
光泽举起酒杯,向他致意:“为王子殿下的睿智豪迈干杯!”
“干!”
光泽王爷,南宛国时就听说过这个光泽王爷虽然是王爷,却是自大璧开国以来打破了王爷及以下皇嗣不得当政的规矩,唯一一个共与皇上坐理朝纲的厉害人,三司法署理全归他管,总司天下一切法理之事,初时以为不过因为与皇上关系好,所以得这样一种荣宠,没想到今天这一件特克里的暗昧心事被窥探,便折射出了光泽王爷探视人心的明决与锐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