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晚，倾尘便开始为轩辕辰曜治头疾。原来，三年前，南玄子突然让她开始专攻头部针灸之法，是因为三年前轩辕辰曜的头疾第一次发作，并且，这三年来，有愈演愈烈的趋势。

有一事她尚不明白，师父的医术明明比她厉害，却选择了让她为轩辕辰曜治疗，那日在书房外听到的对话，她隐隐能从中猜到几分，轩辕辰曜对于师父，显然是有恨意的，那名叫做玄玉的女子又是谁，太多的疑惑在她脑中盘旋。

倾尘轻轻摇了摇头，取了整套的银针装在自制的木药箱里，又捡了几味安神的药材，一并装好，这才往轩辕辰曜的书房走去。

轩辕辰曜很忙碌，白天几乎不在府中，所以医治的时间安排在了晚上，并且，是在书房中。

这一次，倾尘不再迟疑地敲了门。

“进来。”

轩辕辰曜的声音很好听，如清冽的甘泉，却也夹杂了几分冰冷，不高的声调，普普通通的一个词，也让人觉得心里一震。

倾尘推门进入，屋子里的摆设很简单，几排摆满了书的架子，当中一张书桌，书桌旁边安置着一座软榻，大概是做短暂休息之用，墙壁上，挂着一幅山水图，正是那日她在大厅里见到的，不知何时移到了书房。

“把东西放下，出去。”

正中央，轩辕辰曜坐于书桌前，埋头处理堆积如小山的折子，头也不曾抬起。

倾尘一愣，他大概把她当做是送茶水的下人了。

没有听到预期的动静，轩辕辰曜眉头一皱，正想发火，抬头，便撞进一汪淡然的眸子。

“是你。”

倾尘一笑：“王爷忘了吗？今天要开始治疗王爷的头疾。”

轩辕辰曜的眉头不但没有舒展开，反而更加蹙紧，她那样明媚的笑容，他不喜欢。

倾尘放下药箱，打开，取了一只特质的银针。

“王爷，我现在要先查看您的病情到了哪个阶段。”

她的声音很轻很柔，轩辕辰曜刚觉得一天的疲惫在这样的轻柔中消散了一些，却偏偏又捕捉到她话里的某个词，她没有自称臣妾。

倾尘见他没有拒绝，便取出一枚银针，绕到他身后，正欲时针，一只大掌伸了过来，抓住了她的手，也阻止了她的动作。

温热的掌心抵住她的，倾尘手一抖，差点拿不住那枚银针。她知道他在顾虑什么，他这样的人，想必是对任何人都有戒心，更何况，她手里的银针，也许，可以要他的命。

两个人就这样僵持着，他没有说话，她便也静静候着。

良久，轩辕辰曜手一松，微眯起了双眼望着倾尘。

“凤倾尘，你该知道有些事情不该做，做了，后果，你承担不起。”

倾尘心里一哂，他当真以为，她会想要杀他？试问，她又有何动机？莫非还会为了昨日他曾动作的杀她的念头么？

敛了眉：“倾尘，自然知晓。”

轩辕辰曜，你以为，这世上，每个人，都跟你一样活在猜忌与疲累之中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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