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多天,我都在不安中找机会接近吴原,想和他分析利害,让他清楚自己在做什么。吴原是故意避开和我独处,打电话他也是没时间和我废话。这天天见面的夫妻比来吃饭的客人还要寡情,只要我愿意,来吃饭的客人还都喜欢和我唠叨两句。他把我当个透明人,凉薄的神态看不见我的存在。
吴原,这个祸害,他的手腕扼着我的脖颈,我又不能不去找他,一而再的找他。他想毁掉自己不能拉着我陪他,我还有很多事没做完,我要做渡船,把晓青送到对岸,我搜肠刮肚得想还有什么事,除了把晓青送到对岸我想不出自己还有什么事可做了。晓晨是哥哥,我把晓青都送到对岸了,他也早就成*人了。仔细想想后才发现我下意识里的人生是很短的,止于把晓青送到对岸,送到对岸后我的意识里就没有了我可以行走的轨迹,我的人生竟没有进一步设计下去画面,连粗略的轮廓都没有,是空白的,不是白纸般的空白,而是空旷飘渺的、无底无边的白。
灵魂该皈依何处?我不想去细究,人总归要死的,管它早晚,只要死得其所,不是被人害死。吴原,他就是要害死我啊。
吴原,不是君子,也不是坏人,但女人和这种人在一起,就注定一辈子孤寡。有时想想:老天对他也真优待,给他两个儿子,他照样吃喝玩乐,儿子健降康的长大了,连女人都“死心塌地”的跟着他。这是以前的想法,现在再说“死心塌地”就是没廉耻了。
我吗,就是没廉耻的女人,骨子里**的女人,自己心里认了。表面我还要做个正经的,正经的传统的女人。
妹妹艳羡吴原的头脑好,经常夸赞,很以为傲,她甚至想让她的男人也来这里趟趟浑水,捞点不义之财。
妹妹常说:“姐夫怎么就想到了这是块风水宝地,简直是个自助银行。正辉要有这个脑子就好了。”
“这叫不赚白不赚,抽点小花,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要不是姐夫把人组织起来,要不是姐夫敢放水,这些赌鬼哪能赌的这么爽?”
“姐夫也不容易,每天开支多大,还要人望风。”
“这里真适合开赌场,这里的老板都有钱,就是一个驾驶员都能个十来万。”
“这地方就像中国内地的一个自治区、、、、、、”
“姐夫还真能耐,哪里找来的大头,栽了一个又一个、、、、、”妹妹每次都兴致勃勃的码列着吴原的巨细,我怀疑她是不是得了吴原的好处,逮着空闲就给我灌**汤。一个父母生的,对待事物的看法差别就这么大呢。
阿平和小彪也是崇拜吴原的,吴原偶尔的递给他们一根烟,他们的腰哈到自己膝盖上,再次直起来时脸上那种得意炫耀的笑让饭店都能明亮几分。他们接了烟后不是马上点着,是放在鼻子上闻闻再夹到耳朵上,在人眼睛里晒几次后,到了打烊时间腿翘到椅子上,再次放在鼻子上闻闻,点上,头靠后吸一大口,吐出两个眼圈。这根烟才算是寿终正寝,光荣的显摆了一天的阔气。
我就纳闷:这烟放耳朵上夹了一天,厨房里的油烟味也是吸足了的吧?汗臭味也是免不了的。一根卷烟都要折腾到这种地步,不是给自己找累么?
赌牌的人作息时间特别,每天中午过后一场,吃罢晚饭一场。晚饭后的一场时间很长,要延续到早晨两三点钟,中途是要叫夜宵吃的。每天晚上,停车场外烧烤店的老板都骑着电瓶车屁颠屁颠的送一大包烧烤来。
那个胖胖的烧烤店的老板还奇怪的问我:“你们怎么不做夜宵?”
这胖子明明是怕我抢了生意来试探我的口风。我斜瞥他一眼,语气不善的说:“正在准备做呢,自家的水哪能往外流?”
烧烤店老板哈哈腰:“那是,那是,做夜宵累人,您哪在乎这点小钱?”
我还从没被人这种姿态尊崇过,一时还有点飘飘然。
看来这钱不管是什么来头,只要有的来,并且多多的来就是本事。
华语第一言情小说站——红袖添香网()为您提供最优质的言情小说在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