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小时候被秦家那几个变态那样折磨,她何至于身体受创,连练武都不行,不然,说不定现在她还可以当个绝世高手呢。
不到两日,沈然便接到消息她与张家的婚事告吹,这个宸王爷手脚还真是快,虽不知他是用什么手段,但却让她不禁感叹,有权有势就是好,办什么事都容易些。哪像她,一个无权无势的弱女子,别说干什么大事,就是退个婚也要这么迂回曲折。
沈然站在窗前,随风飘扬起几缕发丝,一身出尘白衣在月光照耀之下,宛如月中仙子,飘逸有如谪仙,让人生怕她会随风而去,羽化登仙,一双如墨的星眸似幽潭般深不见底,全身散发着冷冽的气息。
这次婚事告吹自然是有人欢喜,有人愁,恨不得将她嫁得远远的秦家二小姐、三小接到这个消息时便立即上门来找她秽气。
熟悉的踹门声惊扰了这一室的宁静。哼,也该来了。
‘啪’的一声巨响,沈然只感到一阵晕眩,粉嫩雪白的脸上立时出现五道鲜红的指痕,脸火辣辣地疼起来,脸颊边上更是一小处已然鲜红的液体隐约溢出。
妈的,该死的秦汐怡居然又打她,好,很好,算账簿下又多了一笔。
秦汐怡上前扯住她的头发,丝毫不留情地扯落她几缕秀发,恶声恶气地说道:“叫你不要耍花招,你居然还敢耍花样,把本小姐的话当成耳边风了吗?”秦汐怡说着越发生气,手中的动作也越发地狠。面容十分狰狞,哪还半分纯真的影子?
“人家不愿娶我,我也没办法。”沈然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妈的,这女人下手还真够狠的,再这样被她扯下去,估计不用剃度她就可以去当尼姑了。
“不是你动的手脚?”秦汐怡疑狐道,手中的劲可没半点放松。
“我哪有这么大本事?”沈然甚是委曲可怜的模样,继续扮演苦情小媳妇的角色。
“你没有这个本事,不代表别人没有,说,是谁在帮你,你的姘夫是谁?”
瞧瞧,连姘夫都用上了,这是大家闺秀该说的话吗?她可是冰清玉洁、吃苦耐劳、心地善良的好姑娘耶,如果非要说她有个姘夫,不知你秦汐怡的未婚夫婿慕容羿宸算不算?估计要是她说出来,就甭想看到明天的太阳。
“我没有,我天天呆在秦府,根本没认识什么人,而且我也没那个胆子。我真的没有,我真的不知道张公子为什么会退婚?”说罢,沈然十分适时地滴出几滴眼泪,把楚楚可怜无所依靠小姑娘的角色发挥得淋漓尽致。摆在现代表演上,估计还能得个影后的名头来玩玩。
“真的没有?”秦汐怡看了她这副可怜兮兮的模样,不由得也信了几分,毕竟姑娘家被退了婚传出去的名声也不是很好听,虽然两家只是口头说说,并没有实际订亲。
沈然坚定点点头,苍白的脸色,发颤的身躯更为她的懦弱无助增添几分,唯有那隐藏在袖口下紧攥成拳的双手透露出她此刻的隐忍。来到这里她算是明白了什么是真正的恶人,李若翩跟她比起来实在是不够瞧。
“三妹,我看她说的是真的。你看就她那样,有哪个男人会看得上她?”秦汐韵开口言道。她就是看不惯沈然太过绝美的容貌,一逮到机会就奚落她。
秦汐怡想了一会,终于不再蹂躏沈然的头发,却反手将她用力一推,把她推向墙角。
沈然就这样直直地撞向墙面,身体瘫软在地,温热的液体从额角上滑落下来,她不需要就碰触便知那是血。
“真是讨厌,这样都不能把她嫁出去。”秦汐怡一跺脚,半怨恨半撒娇般地嘟囔道,其造作足以让人掉下全身的鸡皮疙瘩。
“三妹不必担心,这个张公子不行,还有很多‘极品好男人’等着她,总能选到一个合我们心意的。”言下之意就是不让她嫁个好人家就对了,折磨沈然可是她们从小到大的乐趣,就是要让她嫁也得让她嫁一个能代替她们折磨她的男人。
“二姐说的也是,过几天我再让娘好好地去选几个来,我就不信不能把她嫁出去。”秦汐怡恨不得能把她嫁多远嫁去多远,总觉得沈然留在这里对她是个威胁。
“三妹,别气别气,为这种低贱的人气坏自己的身子可不值得。我们还是去准备准备明天到宫里小住的事,这可是皇妃姑姑专门请我们去的,那些阿猫阿狗想都不要想。”秦汐韵说着故意瞪了汐然一眼,炫耀之意昭然若揭,转过身又一脸欣喜地对着秦汐怡说道:“到时候我就可以见到我的四皇子,你也可以多一些机会见到你的宸王爷和上官大将军了。”
一提到宸王爷和上官将军,秦汐怡脸上泛起些许柔色。唉,两个都是如此杰出,如此位高权重,真是难以抉择啊。
“说的也是。”秦汐怡轻移莲步,来到沈然身边,十分‘友好’地蹲下身子,以甜美可人的嗓音说道:“四妹啊,姐姐还有点事就先走了,过几天再陪你好好玩。”‘好好玩’这三个字她咬得特别重,言外之意在场的人都心知肚明。
果不其然,她十分愉悦地看到沈然单薄的身子轻轻地颤了颤,笑着扬长而去。胆小懦弱的女人何足为惧,她还是把心思放在如何掳获心上人的心比较好。
惟妹之命是从的秦汐韵见秦汐怡走了也自觉没趣,看了沈然一眼便走了出来。
原本轻颤的身子骤然间镇定下来,一双无助迷茫的双眼变得清亮幽深,熠熠生辉堪比夜空最璀璨的星星,一抹嗜血的光芒飞快地划过,唇边勾着高深莫测而又邪恶的冷笑,此时的她仿佛从可怜的小白兔瞬间化身为魔鬼。
沈然轻轻从怀着掏出一块白色帕子,往额头上的血迹擦去。奇怪的是,帕子擦去了血迹,额头上却无半点伤痕,依旧那样光滑得洁白无瑕。
“愚蠢的女人。”薄薄的红唇轻吐出冰冷的话语,整间屋子的温度骤然下降了好几度。
秦汐怡她们的离家对汐然来说绝对是好事一件,因为这意味着她行动不再受人监视,可以比较容易随时出府,暂时离开这个令人窒息的鸟笼,呼吸一下外面的新鲜空气,再顺便悬壶济世一下下。
至于秦汐怡她们想去勾引什么皇子、王爷、将军的就不在她的关心范围了,就是长住宫中一辈子她也没意见,不过这一辈子有多长,可就没有人能预料了。
好不容易得来这几天的‘假期’,沈然换上男装,昂首阔步从秦府后门溜出去。
树木丛生的森林的掩护下传出阵阵震天动地的呐喊声,一个深蓝色身影在前,浅青色的人影在后,前面整整齐齐地排列着队伍,每个人动作口令一样威武有力,似乎蕴藏着无穷无尽的力量。
“王爷,这批新兵都是经过精挑细选的,个个能够以一敌十。”
“这里够隐蔽吗?”慕容羿宸望了望四周,这里是尉迟敬阳找的,今天也是他第一次来。
“王爷放心,这个秘密基地属下是经过千挑万选的,不会被人发现。”尉迟敬阳信誓旦旦地保证。
“嗯。”慕容羿宸淡淡地应了下,信步往前走。尉迟敬阳的能力他还是清楚的,所谓疑人勿用,用人不疑,他绝对不会放一个不信任的人在身边。
尉阳敬阳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边,保护他向来是他的使命。
“不用跟着,本王想一个人走走。”不知怎么的,他突然觉得有点心烦。
“是,王爷。”尉迟欧阳停下脚步,王爷的话就是圣旨,他从不质疑。
独自一人行走在茂密的丛林里,树上的叶子青翠欲滴,四周尽是清新的气息,他这算是忙里偷闲了吧。走到湖水旁边,他停了下来,静静地望着水中的涟漪,水中倒影着一个娇俏娴雅的可人儿。
“疯了,怎么又想起她来?”慕容羿宸一掌扰乱了这一汪秋水,他的心从不会为任何停留,以前不会,现在不会,以后更加不会。
寂静的森林里突然多了一个人的呼吸声,普通人或许感应不出来,但在慕容羿宸这样的高手面前,即使在百米之遥也像站在他面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