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那人红唇微挑,笑容妖艳动人心弦,仿佛这整个世界都与她无关一般,就这么若无其事地站着,脸上还带着浅浅的笑意和恰到好处的无辜。这场属于那初出茅庐的南宫染与有着深厚根基的赵乾雄的斗决这种,南宫染明显是赢过了赵乾雄。
许多中立派的大臣都对这个新来的御史刮目相看,他们没想到这个人竟然能从如此之事中砍断了赵乾雄的一只走狗。
那个长相妖艳却又带着几分巾帼不让须眉的英气,连带着那十足的气场,令人望而生畏。
这个表面上随意的人,实际上,到底是个什么人呢。
裴洛言静静地看着刚刚所发生的一切。
宁惜晨,还真是有两把刷子,只不过,她来自白堰,根本就不认识赵乾雄,若是认识,也只是因为在白堰听说过赵乾雄的帝师之名罢了,可是刚才他清清楚楚地看到了宁惜晨的眼睛里,那种自然而然地迸发出来的恨意。
他知道那种恨意代表着什么东西,可是宁惜晨不认识赵乾雄,又怎么会对他如此地恨之入骨呢?
看来这个宁惜晨,不是一个简单的人!
赵乾雄恼怒地瞪着南宫染,恨不得将南宫染一口咬碎了吞进肚子里,如果眼神能够杀人,那么可能此时南宫染已经死了成千上万次了。
同样震惊无比和恼怒的陈庆康,他也狠狠地瞪着赵帝师。
他没想到他跟了赵乾雄这么多年,就是因为这件事情,赵乾雄就因为要为他自己开脱自己的罪名,就将他推了出去!
在多少个凄清的夜晚,他会想过自己为赵乾雄卖命的事情,无数次反思自己到底是不是当时做错了。
他这么多年来,为赵乾雄做过多少惨绝人寰的事情,为他杀过了多少的人,干过多少的坏事!
可是如今,此时却被推了出来!
他跟随赵乾雄出生入死,冒着生命危险替赵乾雄开辟血路!
可是赵乾雄呢,让他为自己背负上“恩将仇报”,“白眼狼”的骂名,自己却装作大度的样子,凭什么他就要成了他人之美名,让自己落得了个遗臭万年的骂名呢?
他真的好想对皇帝说他是冤枉的啊,可是他却怎么也说不出话来!
他真的好冤枉好冤枉啊!
他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被几个侍卫拉了出去,他要挣扎,却被几个强壮的侍卫用力地摁着,拖了出去!
待陈庆康被侍卫拖走了以后,大殿之上仍旧安静无比,大家的目光都在南宫染身上飘荡着。
“宁御史,这下子你满意了吧。”赵乾雄咬着他粗糙的下唇,一字一句地咬到。
听起来便是咬牙切齿的滔天恨意。
南宫染浅浅一笑,道:“赵帝师,这件事情你也有不可逃脱的责任吧!”此时的她,宛如从地狱走来的魔鬼一样,带着浅浅的笑意,却又像那邪恶,作恶多端的魔鬼……
“宁御史,你可不要得寸进尺!”
却没想到皇帝很是不耐烦地说道:“赵帝师,你的手下重创了宁府,宁爱卿生气也是自然的,帝师心胸宽广,自然不会怪罪你的。”
接着他又说到:“宁爱卿这次也是损失惨重了,你便提些要求吧,赵帝师,你可要答应她。”
赵乾雄心里那叫一个恨的啊,可是他又没有办法啊,都怪那个该死的宁惜晨!
还有该死的陈庆康,这次做事这么不利索!给他扯上了那么多的破事和烂摊子!为什么他只在那些他蒙养的死士的嘴巴里放毒药,不在其他地方也放一些足以致命的东西,好让那个宁惜晨抓不到活口,问不到东西。
可是按照常理来说,他的死士们都是极其地守口如瓶的,对他是叫一个忠心耿耿的。
可是为什么这一次却泄露了他呢?
然而赵乾雄并不知道,其实南宫染根本就不是因为从刺客的嘴巴里知道这件事情是赵乾雄做的。
南宫染自进入朝廷以来,便一直都与赵帝师是敌对的关系了,所以要刺杀她宁府的,除了南宫铎华荣就只有赵乾雄了。
“赵帝师大人,我别无所求,只是因为你的手下潜入了我的府邸,毁坏了我的东西和财物,我只需要赵帝师大人你的一半的家产就够了。”
赵乾雄一听,瞪大了眼睛:“什么?一半的家产,宁惜晨你没有疯了吧!居然如此想要坑我!你分明就是……”
皇帝猛地一拍桌子,怒火中烧:“你们够了吗,在朝堂之上吵吵嚷嚷的成何体统,前些日子石田那个东西在朝堂动手动脚殴打他人,今天你们这些人却在这里吵架,真当朕是死的吗!”
皇帝一生气了,众人什么话都停了下来,就连那些还在碎碎念叨着的大臣都停了下来,他们就连呼吸都不敢太大声了。
赵乾雄却“扑通”地一声猛地跪下来了:“皇上!臣……”
皇帝没等赵乾雄把话说完,便猛地一挥手,站起来身,半眯着眼:“赵帝师看管手下不利,严重伤害了宁御史府上下,所以将之一半家产都给予宁御史作为补偿,好了,就这样子吧,朕已经乏了,不想再听你们吵吵嚷嚷在这里了!”
李公公尖细的嗓音再一次响起:“今日早朝到此结束,退朝!”
赵乾雄在离开之前,再一次恨恨地瞪了南宫染一眼。
赵乾雄,不要以为这样子就完了,这一次算你好运吧,只是下一次,就不知道你有没有这样的好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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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染回到宁府上,因为前日的命案事件,宁府一下子都损失了不少的人,还有许多人都受伤了,因此原本生机勃勃,热闹非凡的宁府里也冷清了许多。
南宫染进了她的房间,将自己的鞋子都脱去了,正准备脱下外衣,便看见白蔷站在外面,敲了敲门,对她说道:“染染,有一位公子来找你了。”
一位公子来找她?南宫染不禁觉得有些疑惑了。
南宫染听闻,便又将刚刚脱下了的鞋子重新穿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