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的酒席大概吃了一下午,主要是亲戚朋友在聊天,聊了很多,酒喝多了,话就多,亲戚朋友们一起聊,而我和眉姐以及大壮和菲菲他们在一起,也随便聊着,我们是在晚上的时候,回新房的,房子被大壮带了一些人,给我重新装修了,我们没有去新房子里住,而是还住在我们家原来的老房子里,按眉姐的意思说,连装修都不要装修的,可是毕竟装修后有点喜庆,中国人讲究这些。
那天晚上,大壮和菲菲带着希爱,以及我的几个表弟表妹,竟然闹起了洞房,他们大概是希望我们可以像普通的人结婚那样把,那样会让我们感觉十分的喜庆,让我们开心,这是我知道的,于是他们就一起弄了很多游戏让我们做。
菲菲那天特别淘气,让我和眉姐当众亲吻,我们在无奈的怂恿下,不然眉姐要喝酒,于是我们当众接吻,那天我们被搞的很惨,但是眉姐很开心,她对我说:“小童,这就是闹洞房啊,南方很少有,好开心”我捏着她的鼻子说:“傻瓜,还开心,这是闹的人少,在我们祖籍老家,北方那,闹洞房特别厉害,有的新娘还被男人摸呢”
“啊!”眉姐惊讶地说。
我呵呵一笑说:“傻瓜,不会有人摸你的,我可不让!”
“坏蛋!”眉姐开心地对菲菲说:“妹妹,你结婚的时候,我可没这样对你啊!”
菲菲笑着说:“谁叫你心善了,我可不学你,我就闹你!”接着菲菲又拿了一个苹果上来,让我们吃苹果,线吊起来,这些都是老掉牙的把戏,可是菲菲要玩,别的人就起哄,于是我们也没办法,只有陪着,被他们折腾着。
我爸那天特别开心,一直在跟亲戚朋友们聊天,到家了,他们还在外面喝着,因此并不管我们这些孩子在屋里胡闹,最后是大壮妈进来说:“哎,你这个小兔崽子,别闹了,让小童跟小眉早点休息吧”!他们听了这话,才慢慢离开。
走的时候,菲菲说:“哎,我跟你说啊,姐,带伤也要上阵啊,别偷懒啊,呵呵!”她的意思我们都明白,她意思是眉姐怀孕了,我们也要做那事,这个家伙真是可笑。
他们走后,我和眉姐回到屋里,看着布置的十分喜庆的新房,到处都是红色的,还有剪纸,红烛,那种新婚的喜庆,真的让人难忘,尤其当我望着穿着新娘装的时候,心里更是开心,我望着她,她也望着我,我们就这样望着彼此,突然她笑了说:“没看过我啊?”
我望着她很认真地,然后握住她的手放在脸边疼着说:“宝贝,真的,我们这趟走的太辛苦了,我对不起你,跟我在一起你受了很多苦!”
“傻瓜,别说这个,没有什么受苦的,跟你在一起我很开心,从未有过的开心,我还感觉是我连累你了呢,让你跟我在一起受苦的,好在我们总算在一起了,不是吗?”
“恩!”我点了点头,然后把眉姐搂在了怀里,用心去疼爱她,温暖她,我们总算走到了一起,这趟路真的好远,好多磨难,我们从开始认识时的青涩,从我的年少,一直走到了中年的感觉,真的不容易,我们都老了,在这场爱与恨,爱与邪恶的斗争中,我们一路顽强地走过来,终于走到了一起,有了中国人几千年传宗下来的仪式。
我们在这样的环境中。无疑是伤情的,想到了很多过去,不免有些欣慰,又有些辛酸,亲戚朋友们都离开后,我爸一人去睡觉了,突然眉姐拉着我说:“小童。来,咱们跟妈说说话!”我点了点头。
我跟她来到客厅,然后走到我妈面前,眉姐拉着我给我妈跪下,然后她很虔诚很认真地说:“妈,今天是我和小童的大喜日子,你知道吗?我和小童都很想你,虽然我们在一起的时光很少很少,但是在心里,我一直是把你当自己的母亲的,六年过去了,小童长大了,因为我,他吃了很多苦,妈,以后我会把小童照顾好的,会做一个十分贤惠,十分孝敬的媳妇的,如果你能看到,你别担心,记得这个女儿,妈,今天大喜日子,我和小童在你面前,不管有什么,都请你原谅,原谅我,我现在有了孩子,是个男孩,他很好,将来一定很可爱,很听话,我会把你的小孙子照顾好的,会好好培养他的!”说着眉姐望了望我。
我吸了口气说:“妈,我一直不善于这样说话的,你在的时候,我从来没当你面说句想你,爱你,可是你知道吗?你离开后,我一直都在想着你,我时常从梦中醒来,我梦到你还在,从来都没离开过我,真的没有离开过!今天,我和姐结婚了,我相信你能看到的,你会开心的,会赞同我们在一起的,妈,我以后会和你的小眉一起好好过日子的,会把爸爸照顾好的,你放心!”
说完这个,我和眉姐两个人一起给妈磕头,起来后,我和眉姐的眼睛都湿润了。
我拍了拍眉姐的肩膀说:“宝贝,别难过了,我们以后会好的!”
眉姐点了点头。
那天晚上,我们躺在床上,感觉床好暖和,温暖的要死,我们睡在一起,被子是花的,有龙凤,虽然很传统,不时尚,但是这样的感觉正是我们要寻找的感觉。
那夜,我们等了无数个日夜而等到的夜晚,就那样真实地到来了,我们感觉到从未有过的塌实,安逸,两个人抱着好温馨温暖。
第2天,我们睡了很晚,我爸起来把饭做好的,本来眉姐是要早起来的,我没让,我爸也不让,我爸提前那天晚上就说好新婚之夜,我们要睡翻天的。呵!
我和眉姐结婚了,就这样,让人感觉不真实,可是却又如此的实际地走到了一起。
我们以为真的不会再有什么事情发生了,可是命运把最后的一个灾难抖给了我们。
在这之前的几天,我们天天出来玩,大壮和菲菲那几天都来我家,陪着我们,我们去逛街啊,吃饭啊,总之天天在一起,四个人,跟四个孩子一样,有时候,他们会带上希爱,每当这个时候,我们就会特别的开心,见到这个小丫头,心里的确舒服。
安逸的日子,似乎预告着下一个灾难的到来。
当时候,我们四个人正在家里,有人敲门,我们开门后突然看到了一个戴墨镜的人,我刚想说什么,突然他说道:“眉姐在这里住吗?”
我说:“你找她什么事?”
“哦,你是大哥吧,出事了!”
“什么事?”我问他他不停地转头往别处看,我感觉事情好象不对劲,我说:“你进来说吧!”
他进来后,眉姐认出他来,眉姐说:“小虎?是你!”
“大姐是我,出事情了,我们要带你走!”
他说完这句,我突然说:“你说什么呢,你带谁走啊?”
他皱着眉头说:“不是的,大哥,走私案被揭发了,上头来人查了,这事情很突然,如果大姐不走,会出大问题的,她必须要跟我们出国,才能好,不然抓到会枪毙的!”
“闭嘴!”我望了下眉姐。
眉姐说:“你别着急,过来坐下说!”
那人坐下来,急促地说了半天,我们明白了,他说的似乎不是假的,前前后后都很有道理,他们是想带眉姐走的,因为当初这些兄弟,眉姐给过不少好处,因此他们走的时候还惦记着眉姐。
可是,眉姐一笑说:“小虎,你们走吧,姐不走的,留下来,出什么事,我自己承担!”
眉姐这样说,但是我还能看出她的表情有很大的变化,她似乎也害怕这个了,这是很严重的问题,如果出了事,不是她可以左右的,也不是我们可以通过关系来摆平的,这是上头来查的案子。
我说:“你别忙下结论,我……”我拉着眉姐的手说:“你听我说,这不是小事,我先核实下,如果真的是这样,你必须要走,明白吗?先跟他们去国外呆一段时间,那边你的朋友也多,钱的问题也没事,留下来会危险的!”
菲菲在旁边说:“是的,姐,这不是小事,你别忙决定!”
大壮已经在旁边拿起了电话,他去核实了这事,不多会,他走过来说:“小童,是真的,中情局来查这事了,看起来这次是很难了,邵力奇已经半个月前出国了!”
那个叫小虎的说:“是的,大哥先走了,我们是明天之前必须要走的,我们要把姐带上,不能让你留下来,大姐你跟我走吧,机票已经买好了,假护照也已经办好了!”
眉姐皱了下眉头说:“不可能的,我不可能走的,这是我家,小虎,姐不能跟你们走,你们赶紧走!”
大壮又打了几个电话,然后很着急地过来说:“不行,非走不可的,上头似乎已经怀疑一些事情了,要赶紧走,随时他们都可能来!”
我听了,很慌张,于是赶紧去屋里收拾东西,眉姐在我身后哭喊着说:“小童,你别收拾东西,我不会走的!”
当时正是晚上,我爸去亲戚家喝酒了,并不知道这事,我一边收拾东西一边说:“你必须走,听我的,我跟你一起走!”
“不……”眉姐上来抓住我的手说:“小童,我不走,我也不让你走,听到没有,我们都留下来,不会有事的,相信我!”
“我不能相信,你别怕,你要走!”我收拾好了东西,大壮说:“姐,你别担心,我跟小虎说了,到那边,去的是纽约,一到那,我就让那边的朋友去机场接你,不会有事的,放心,摸门这边送你到机场,小虎那些人应该不会有别的原因的!”
眉姐说:“小虎是不会说假话的,可是我不想走!”
“你要走!”我大声地说:“不走的话,也许就一辈子没机会了,你以为那些人会听你解释吗?先出去一段时间,等风声过去了,如果没事再回来,如果有事,我在这边,把事情搞定,你再回来,听我的!
眉姐愣在那,我知道她是担心的,她知道这件事情的严重性,可是她还是死活不走,最后我一点办法都没有,我在那里求她说:“宝贝,小童求你了,你真的要走,不走就来不及了!”
“你想赶我走吗?”她哭着问我。
我也哭了,我说:“傻瓜,不是这样的,听话,乖,你先出去,我把这边搞定后,马上也飞过去,反正很方便的!”
她最后点了点头,然后哇地一声,抱着我又哭了,她哭着说:“爸爸怎么办啊,怎么办?”
我说:“乖,没事的,我会跟他讲的,他会理解的,不会有事的!”
“不,你欺骗他说我回厦门了,你说我母亲一回去就身体不舒服,听到没!”
我点了点头,我知道她的恐惧,其实她害怕很多我爸接受不了,我们才刚结婚。
可是一切都不能耽误。
我们几个人下了楼,下楼后,我去开了自己的车子,他们是晚上的飞机,坐上车,眉姐一直哭,菲菲不停地安慰她说:“姐,别哭,到那边后没事,如果这边也没事,很快就能回来的,别害怕,小童也是为你好,因为这案子太大了,惊动全国了,不走会出大事的!”
我边开车边对小虎说:“我希望你们不是因为其他骗你姐的,如果她出了什么差错,你在中国的所有人,家里所有人,都会有麻烦,知道吗?”
“大哥,你不相信我,大姐知道我们的为人的,我吃了豹子胆也不敢那样,我们比你更清楚事情的严重性,所以一定要带她走!”
我点了点头,最后我们来到了机场,从滨江坐飞机去上海,然后从上海在转机。
我让上海那边的朋友联系到了他们要坐的那个航班的路线,然后让朋友到上海那边等着,到时候送眉姐上飞机,我好放心!
我们到了机场,眉姐迟迟不愿意下来,她在那里跟个孩子一样的僵持着,我好说了很久,才让她下来,我对她说:“别表现出来知道吗?机场安检的人很聪明,你把眼泪擦了,装做什么事情都没有,乖听话!”
眉姐很听话地点了点头,然后擦了擦眼泪。
我拍了下她的肩膀说:“恩,乖!”然后我又把她抱在怀里,亲吻了下。
我刚想离开,她抱着我,然后亲吻了很久,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亲吻着,那情景特别让人难忘,我能感受到她那强烈的,无可奈何的爱,这种爱在这个时候,在这种情况下,一点办法也没有。我不想她走,她也不想走,可是事情发生了,她必须要走,不走不行的!
小虎说时间快要到了,我拍了拍她说:“乖,上飞机吧,千万不要哭,如果哭,也许在这就会出事,那样的话,你对不起小童,对不起爸爸,听到没有!”
她抿了下嘴,然后点了点头,她很坚强,很听话,我们把她送到安检处,她跟小虎,还有两三个兄弟,然后几个人一起到了安检的地方,我那天哭的很厉害,我望着她走的时候,压抑着自己,让自己不要激动,不要!
我看到她在进了安检处回头望我那眼,她的眼里含着泪,我刚抬起手,另一只手就捂着嘴哭了,大壮和菲菲抱着我,我真的不敢去看她,我不敢,她一回头,我知道她泪如雨下,那个时候,她一定难过的要死,一定伤心死了,可是必须要走的。
她在最后的拐弯处又回头了最后一眼,她满脸都是泪,我无法控制地哭起来,她走后,大壮和菲菲跟我到外面,在黑暗处,我抱着头在那哭了很久,我的心凉的厉害,我突然好后悔让她走,可是不让她走,事情就会很严重,也许走了,去国外就不会有事的,如果没有,那终归是没事,如果有事,那在国外,也可以好一点的,至少以她们家原来在美国的关系,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
想到这,我又有点宽慰,可是我如何回家呢,如何跟爸说呢,如果他知道了,会怎么办呢,想到这些,再想到,不知道何时才能见到眉姐,我的眼泪又落了下来。
那天我们在机场一直等到他们到了上海,他们到上海后给我打电话,眉姐在电话里还是哭个不停,我在电话里说:“宝贝,别哭,好好的,把孩子照顾好,到了美国后,先去你叔叔那,听到没有!”眉姐哭着说:“小童,我不想走,真的不想走,我被他们抓到,坐,我也不想走!”
“傻瓜,这不是儿戏,不是你任性的时候,听话,乖,很快就可以回来了!”我这样跟她说,她最后被我说服了,我一直跟她通电话,在电话里,我压抑着眼泪,安慰她,一直送到她无法用手机的时候。
我很多次担心受怕会有这么一天,可事实还是发生了,恐惧还是到来了。
坐在回去的车上,外面寒冷的风呼啸地吹着,这个冬天,又是那么的萧瑟,希望这是最后一个冬天,不要再有任何恐惧到来了,望着窗外,心里似乎都结了冰。
我怕回家,我爸若问起这事情,我该怎么回答他呢,这是很难面对的事情。
可是总还是要到家的,车子楼下停下的时候,大壮拍了拍我的肩膀说:“走,我们一起去吧,叔要问什么,担心你说漏了嘴!”
我摇了摇头说:“没事的,我上去,没事!”我呼了口气,然后抿了抿嘴。
我走下来的时候,大壮和菲菲在车里望着我说:“小童,出什么事跟我们说,知道吗?我会联系我美国的朋友照顾姐的,你不要担心!”
我点了点头,然后慢慢地往楼上走,走到门口的时候,我突然又停了下来,我站在那,拿出了根烟,我很想抽烟,我点上后,抽着,想着,平静着内心的不安,我很想她,她一走,我就想了,她怀着孩子,怀着我的孩子,大概还有两三个月,孩子就要出生了,快到预产期了,在这个时候,她挺着肚子一人去了美国。
我这个混蛋,我掐灭了烟,然后打开了门。
我爸当时正在看报纸,他已经喝好酒从姨妈家回来,我进来后,他没抬眼,笑着,很开心地说:“哎,小眉,姨妈给你织的,还有给孩子织的毛衣。过来拿去看看!”说着,他抬头瞟了我一眼,然后放下报纸说:“小眉呢?”他似乎看出我的表情有些不对。
我忙平静着表情说:“哦,我和大壮跟菲菲刚送她上飞机,阿姨生病了,她赶回去,没什么事的!”
我爸在听我说话的时候,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我。
我被吓了一跳,我很扭捏地笑了下。
“具体说怎么回事?”我爸问我。
我又说了一遍,可还没说完,就被我爸打断了话,我爸说:“你怎么不跟她一起去?”
“我……我。”我一笑说:“没什么大事的,她说没什么事,让我留家里照顾你,她去了,过几天就回来!”
“你放屁,你小子跟我说实话!”我爸突然着急地说:“小童,你跟我说实话,到底怎么回事?”
我说:“真的是这样,她想回去下,让我跟你说,别担心,因为去厦门这班飞机不是什么时候都能买到,这星期就今天的有!”
“你傻啊,你是孩子吗?”我爸把报纸往桌上一放说:“你不知道她怀着孩子吗?你怎么能放心她一人回去呢,你真是的……”我爸指着我,十分气愤地说:“小眉万一出了什么事,怎么办,你说,这大冬天,一个人怀着孩子,都快生产了,你一男人竟然能让她一个人回去,你赶紧给我拨小眉电话,我问问是怎么回事?”
我一笑说:“现在这个时候正在飞机上呢,不能打电话,要打也要明天!”
我爸又仔细看了我下说:“你撒谎,跟我说到底怎么回事,我看出来了,你这是在骗我,骗我老人是吧,你跟我说小眉到底怎么了?”
我被我爸问的十分为难,幸好在这个时候,大壮打了我爸的电话,我爸看了看,接了,我听到大壮说:“哎,叔叔,你到家了啊,我刚才去家里的!”
我爸说:“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哦,不是,我开车去接姐去机场的,那边的阿姨生病了,也不是什么大问题,她想回家几天,菲菲的手套好象丢家里的,明天让小童送过来!”
我爸说:“恩,好的,”我爸又仔细地问了句:“大壮,我问你,你姐没什么事吧,小童这孩子回来,我感觉他表情有点不对,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没呢,叔叔,真的没有,你放心吧,有什么事,我还不跟您说吗?”大壮比我会掩饰,他的几句话一说,让我爸真的相信了,可是骗,也许只能一时的,如果这事情迟迟解决不了,如果眉姐在美国的时间长了,还是会暴露的,所以只能暂时的瞒着我爸。
我爸挂了电话,似乎有些相信,他望着我说:“小童,你不是孩子了,你知道吗?你要像个男人一样照顾自己的爱人,这次的事,我就不说你了,要是小眉出了什么事,我拿你示问,我们于家好不容易安稳了些时候,这孩子也眼看快要生了,你说你千万不要在这个时候再出什么差错啊!”
我点了点头说:“恩,爸我知道了,不会有事的!”
我爸说:“你回去睡觉吧!”
我走进了自己的房间,一关门,心里就难过起来,我趴到床上,想着很多事情,一面想着眉姐,一面想着要发生的事,也许是很可怕的,灾难性的,不久后滨江,甚至全国都会知道了,所有机关都会参与调查此事,到时候都是敞开的,根本不是关系什么的,可以摆平的,想到这,我又感觉眉姐离开暂时出去避避是对的。
可是没有她的夜晚,我怎么能够睡着,我不停地在屋里抽烟,烟抽了一根接一根,脑子里乱极了,我拿着眉姐的照片不停地看,看着她那可爱的模样,看着她挺着的肚子,与我在一起,很温暖地在一起,她那坦然幸福的笑,这是她很久以来,经历了很多磨难才有的笑容,我们以后会过上安稳的日子,可是麻烦又来了。
那天晚上,我一夜未眠,到早上的时候,才迷糊了下,8点多的时候,我模糊地被电话吵醒,我忙接了电话,是她打来的,她在电话里说:“小童,我到美国了,我很好,你放心,我……”她压抑着,我知道,她又想哭。
我握着电话说:“宝贝,到了吗?一切住的地方什么都好吗?是在你叔叔家吗?”
“恩,是的,我在叔叔家,我很好,这里很安全,不会有事的,我叔叔也知道了,他说他会想办法,即使中国出事了,他也会想办法的,你不用担心,你照顾好爸,千万别让他知道,明白吗?”
我说:“他似乎已经感觉到了,昨天,我好不容易安抚了好久,他才相信,他最惦记你肚子里的孩子,骂了我很久,说我不应该让你一个人走,应该陪你去,是的,我昨天晚上你走后,就后悔了,我应该跟你一起去的!”
“傻瓜,如果是那样,更会露馅的,宝贝,你好好照顾自己,不管发生什么事,都要告诉我,如果有人上家里来,你什么都不要说就好了,不要被他们欺负,也不要让爸激动,我担心他年纪大了……”眉姐说着还是哭了。
我安慰她说:“宝贝,你别哭,你在那边,你哭,我心疼,我不恩能够在你身边安慰你,乖,别哭听话,我爱你,我过几天去美国看你,我们就可以在一起了!”
“恩,小童,我飞机上哭了一夜,我想你,我想让你抱着,很想,想的厉害!”眉姐跟孩子一样地说。
我心里听了特别的激动,特别的难受,那个时候,我感觉到强大的爱,那种感觉是在一般情况下无法体会的到的。
那天,我们两个人对着电话哭,现在想想,当一切都过去后,真的是两个孩子,两个人在脆弱的时候,不管多大人,都是孩子,是这样的。
好不容易安慰好眉姐,我们打的电话时间很长,虽然钱不是问题,可是我怕我爸知道。
最后,眉姐要跟爸说话,我交代她我昨天晚上跟我爸如何说的,让她不要说露了嘴,她说好的。我出去叫我爸,我爸接了电话就说:“小眉,你妈身体怎么样了?”
眉姐一笑,然后喊了声:“爸,没事了,只是这边没什么人,我在这边陪我妈说说话,要住一段时间,你跟小童不要担心,我很好的,你跟他把饭做的吃好,你别老自己做,让他做,他不是孩子了!”眉姐十分体贴地说。
我爸很感动地说:“恩,小眉,好好。我跟小童吃好,你陪你妈多住几天吧,陪他说说话,也怪不容易的,我们爷俩能照顾好自己,放心吧,对了……”我爸又说:“那边暖和,你多住几天也好,别去海边吹海风,岛上的风大,游客也多,人也杂,出来的时候要小心,知道吗?”
“恩好的,爸爸!我听你的,我会照顾好自己的!”说到这,眉姐似乎就坚持不住,我对我爸说:“我跟她说两句!”
我爸对电话里说:“你回来,爸给你做汤,让小童跟你说话啊!”
我接过电话,然后往我屋里走,走进去,我听到电话里,她又在哭,我说:“宝贝,别哭了,会哭坏肚子里的孩子的,我们开心点,乖!”
“恩,小童不管以后怎么样,我都爱你,都爱!”她竟然这样说。
我忙说:“傻瓜,不许说这样的话,听话,乖,我们都会好的,会好起来的,相信我!”
那天,就这样彼此安慰着,到了很久,她才挂了电话。
我走出客厅的时候,我爸出去跟老友打牌去了,因为我结婚,这些原因,我爸比以前过的开心多了。
可就在我回到客厅,想弄点东西吃的时候,有人敲门。
我打开了门,突然看到两个人站在我面前,我知道是来调查眉姐的事的。
他们说:“何眉是住在这里吧?”
我点了点头。
其中一个说:“她在吗?”
我说:“不在,你们有什么事?”
“哦,我们是检察院的,有事要调查下,她什么时候回来?”
我摇了摇头说:“她去国外了,要过些日子。”
“为什么走?”他们突然问。
我一笑说:“你们要调查什么,我想我不能告诉你太多,等她回来,你们再来吧!”
他们一笑说:“好,恐怕还有人会来找你的,到时候希望你配合!”
我点了点头,:“恩,好的,我们会配合的!”
他们走了,我站在那里,点了跟烟,想着他们说的话,我知道,是还会有人来调查的,如果要来就是严重的了。
这似乎就是一个警钟,预示着麻烦真的到来了。
眉姐去了美国后的那几天,我天天担心受怕,并且时时打听这方面的消息,当时滨江已经开始传开了,说走私的事,大壮也时刻帮我打听这方面的消息,一有任何风吹草动,我都特别的担心,都会搜索眉姐的名字,我那几天也经常上网,看报纸,找这方面的资料,可是上头来调查都是内部行动,属于机密性活动,一般记者都不会知道具体情况的,随意只能等待消息。
我爸有天也听到了这个事,但是他并不知道具体什么情况,只是听到有这个事,他还跟我无意提起了,说我们滨江发生了什么重大走私案。问我知道不知道这事,我当时愣了一下,然后说知道知道。我随便说了几句,把他的话题应付过去。
第3天的时候,我被调查组的人通过警察带去了,当时警察来的时候,我就知道怎么回事了,幸好的是,来的时候,我爸一般都不在家,他并不知道。
我当时候并不知道带我去哪,他们进来的时候说是带我去配合调查这事,眉姐跟我结婚了,这是无论如何都隐瞒不了的,我是她丈夫,这事牵扯到了她,我有义务去配合调查,我想这样才是一个男人。
到了那后,他们让我坐沙发上,里面两个人,似乎是当大官的,年纪也比较大,他们让我坐,很客气,还拿烟给我,我接过烟,点上后,抽的无味,我只想知道这事情到底怎么样,怎么处理的。
对方坐下后,看了看我说:“你好,于先生,你爱人,何眉离开中国多久了?”
我想了下说:“她家原来就在那边,叔叔什么也都在,去了不少日子了,我想知道,你们查的是什么案子,牵扯到她了!”我装作我不大懂具体是什么案子,也不太了解的模样。
对方似乎很相信我,他说:“哦,现在滨江人几乎都知道的案子,我想于先生你想必应该知道的,对吧?”
我摇了摇头说:“真的不知道,我最近都呆在家里,很少出去,也很少看电视报纸什么的,希望你们能具体说说!”
对方一笑说:“于先生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啊,这似乎不太可能,这么大的事,作为你这个曾经也是生意人的人会不知道吗?”
我望着他们说:“如果你们想我知道什么,我也很无奈,我不知道你具体想我能说出什么来!”
“就是说说你爱人何眉的事,你交代下你跟她怎么认识的,以及她当初在邵氏进出口贸易公司的时候,她的工作情况等!”
我想了下说:“我跟她认识比较早。02年的时候就认识,那个时候她只是一个舞蹈老师,后来因为一些事,她去了美国,然后嫁给了那个公司的老板,再后来,他们离婚,我们又走到了一起,就是这样,对于她工作上的事,我一般不过问,我认为那不是我过问的范畴,我的事情,她也不怎么过问,但是有一点,你们不要怀疑,她是一个好人,她以前失意过,如果公司当初出了什么事,我想,也跟她没多大关系!”
对方一笑说:“看起来,于先生还是满配合的人我也不跟你饶圈子,我们跟你直说吧,我们是上头来的人,你的爱人何眉在任邵氏集团副总的时候,参与了多起走私活动,这些你不知道吧?”
我表现出有点不知道的样子,我摇了摇头说:“不会的,她不可能干这事的,是有人逼她的,你们相信我,她一个女人家,很柔弱的,她一个人,根本没这胆量与想法,肯定是友人威胁她,逼迫她干的!”
“这个,我们就不知道了!”对方一个人说:“现在滨江这边牵扯到此案的官员什么的,都被抓了,主犯逃往美国,你的爱人也恰巧去了美国,这似乎有点说不通,呵呵,于先生,我希望你能积极配合我们,这样,也是对你的爱人最大的帮助,不然,逃到任何地方都是每用的,只要我们调查到底,追查到底,最后都会暴露的,我想你还是跟我们配合点好,你说呢?”
我点了点头说:“恩,我很想跟你们配合,你们是上头来的,对形式的把握比我好,最清楚这事情,至于你们想知道的事情,我真的不清楚,我也可以确定的是,我的爱人没有主动去犯罪,她是无辜的,我希望你们能调查她曾经失意过这件事情!”
对方有点疑问的说:“于先生,我感觉特别的蹊跷,按理说如果你开始没听过这事,今天猛然听起,应该紧张的,应该为你的爱人担心的,可是你似乎不是那么紧张,呵呵,不知道我们怀疑的是不是有道理,我希望于先生,能不能具体说下,你为什么一点都不紧张,好象早已知道此时一样的镇静。”
我说:“我不是镇静,而是我清楚我的爱人的为人,她不会干出这样的事的,我跟她认识这些年来,她的为人,对人怎么样,我都很清楚,她后来也说过,她跟那个人结婚后,一点也不幸福,完全是被他强迫的,她没有任何自由,很多事情都要听着他的指挥来做,我想这样的女人她是无辜的,也请你们能够具体调查下,不要盲目下结论,我是很紧张,可是紧张也没有用,一切都要用事实说话!”
他们点了点头说:“恩,我们会调查了,对了,你说她失意过,这事是怎么回事?”
我说:“四年前我们当初相爱过,当时候因为年龄悬殊,我们不能在一起,她家人很反对,后来他被他家人带去了美国,因为我在中国出了一点事,她很着急,于是就开车去机场回国来,然后就出了车祸,他家人开始隐瞒我说她去世了,其实是不想让她跟我在一起,三年后,他们回国开办公司,我碰巧认识了她,就是这样,然后就又认识了,至于那三年,她失意后,发生了什么事,我是真的不知道,但是肯定的是,一直到她离开公司,她才恢复记忆,我可以对你们做保证!”
他们听了似乎听傻了,一个人说:“这好象是个小说,是个故事,呵,于先生难道你是在跟我们讲述故事吗?”
我摇了摇头说:“这不是小说,这就是真事,如果你们有耐心,我再跟你说一些吧!”我想了下说:“我们认识的时候,她比我大九岁,是一个心地善良的女人,我很爱她,她呢有一所学校,为了学校里的老师,她把学校办的满好的。我们的相爱很难,一路上经历无数的痛苦,她为了我,被人害过吸度,我为她坐过牢,我们面临很多生死考验,但是最近我们总算在一起了,这是我们长达六年的时间一直在追求的,终于走到一起了,本来以为幸福就要来了,我们可以很幸福地生活在一起了,可是现在你们突然说有这事,我感到很痛苦,我也想帮助你们,可是我只希望你们能够认真调查这事,她是被人家逼迫的,就这点,如果你们能查清楚,她不会有问题的!”
对方点了点头说:“你放心,如果真是这样,我们会查清楚的,可是很多文件上有她的签字,这些都是铁定的事实,还有邵力奇的行踪,她应该也知道的,她在这个时候去了美国,你作为丈夫,联想到今天的事,应该也会有些想法吧,如果她是无辜的,她不会选择这个时候离开,我希望,如果你可以联系上她,让我们跟她通电话,可以吗?”
我想了下说:“我不好主动联系她,因为她在她叔叔家里,她一般打电话不用座机。去公用电话,因为打的时间长,这样便宜些!”
“呵。于先生,你们这样的有钱人会在乎那点电话费吗?”
我摇了摇头说:“不,她是一个特别节省的人,也许,我不在乎,可是她不同,她很会过日子,花钱从来都是节省的,不会乱花钱,这点你们相信我,如果她联系我了,我会告诉她,你们今天找我说的事的,我想听听她说的意思,我会转告你们的!”
对方停顿了下,想了下说:“你作为她的爱人,会受到我们的监视,你的出行,我们有可能会派人跟踪你,我只是说有可能,不是百分百的跟踪你,希望你能做好准备,随时配合我们的调查!”
我点了点头说:“恩,可以的,我会的,我们都是守法公民,不会干与国家有任何违背的事情的!”
他们站起来说:“恩好的于先生,今天的谈话就到这里,我希望你能大力配合我们,还有,如果可以,你跟我们谈谈滨江,那些跟你们有过来往的官员什么的。这些对我们的帮助也会很大,我们现在需要很多证据,调查其实进展不是很顺利,面临的压力也很大,如果你们能积极配合我们,我想这对你爱人来说,帮助也会特别大,如果她失意的事情也成立,那么她几乎不会被判刑什么的,这点你相信我!”
我跟他们我手说:“恩我会的,我会协助你们的!”
我刚想走,他们突然又说了句:“对了,我还有件事想问你!”
我问他们说:“什么?”
他们说:“你知道她父亲吧?”
我说:“知道怎么了?他已经去世了!”
“是这样的,我们怀疑她父亲当初跟她叔叔也参与过走私活动,当然她父亲的嫌疑不大,主要是她的叔叔,好象现在仍旧在美国从事中国香港那边的走私活动,你刚才说她去了她叔叔家了,我想这点……”
我点了点头说:“这些我都不太清楚,她的事情真的很少跟我说,对于她们家我跟她父母当初接触比较多,其他人接触的很少!”
他们说:“我的意思说。如果她能配合我们,知道她叔叔在美国的具体地址,我们也会让她立功赎罪的,我们这些年一直联合美国配合打击走私活动,美国那方面正是一直不知道这个人的下落,我想让你的爱人可以帮助我们,还希望你们能仔细考虑下!”
我说:“恩,我会考虑的!”
他们送我出了门,当我走出那市委大楼的时候。外面的阳光有点刺眼,我看了看周围,然后上了车,坐到车里,我拿出烟来抽,我知道这件事情是多么严重了,如果眉姐失意的证据找不到,现在中国又跟美国联合打击走私活动,那么即使她在国外。也会被遣送回国的,想到这里,我打了她的电话。
她一接电话很激动,说我为什么一直关机,她担心死了,以为我出事了,我把事情跟她说了,眉姐说:“小童,他们没伤害你吧?”
我说:“没,我想问你一个事情!”
“什么事?”她问我。我说:“中国这边说你叔叔其实一直在从事走私活动,你知道不知道?”
眉姐摇了摇头说:“不知道,不可能吧,我叔叔是有公司,但是从事玩具制造的,跟走私不沾边的!”
我说:“没什么,你多注意他下,也许他和邵力奇都是一起的,还有……”我说:“中国这边应该没那么危险,只要有失意的证据,他们说会不追究你责任的,如果可以,你让你叔叔帮你,找到那写资料。乖!”
“恩,小童,我会做的,去争取一切我可以回去的机会!”眉姐说着:“你想我吗?宝贝!”
我握着电话,坐在车里说:“我时刻都在想你,一刻也不停的,我从来没有这样想过你,几乎要疯掉了,我不知道这样的日子还要熬多久,宝贝,我不知道怎么办,今天被他们叫来,我担心死了,我怕我的情绪控制不好,一不小心就露了,幸好,没事宝贝,没有我在你身边,你要好好照顾自己和孩子知道吗?”我爸最担心这个!
“恩,乖别难过,我很快就会回到你身边的,我天天都在想和你在一起的日子,那些时候真的美好,真的很幸福,我好象看到你的样子,你拍张照片发到我手机上来好吗?”眉姐那个时候很孩子,在她怀孕的时候,她离开我,一个人在美国,那种心情,无助的,孩子一样的心情,我是可以理解的。
我拍了发了过去,她看后,又打过来说:“宝贝,你瘦了,你多吃点东西知道吗?你不要这样。你跟爸都要多吃点,我会心疼的乖!”她犹如母亲一样的关怀着。
我抿着嘴说:“恩我会的,你也要好好照顾自己,我会把自己养的很好的,没有我在身边的夜晚,你要把被子盖好,晚上如果实在睡不着,就给我电话,听到没?”
“好的老公!”眉姐很少这样叫,那天,她叫了好多次,我听了很舒服,这样的感觉让人激动,也让人伤感,想到未知的旅途,我们还要奔赴那些无奈,面对那些支离破碎的局面那些让人犯难的情形,一切都让人难以说出的压抑。
我们好象在进行一场最后的赌博,这一次,要就输了全部,要就赢了未来,只此一把,我们只能赢不能输,我们都知道我们的面前摆着什么,因此那个时候我们都咬着牙,一天天地过着。消磨着那些时光,每天都是难熬,我天天一醒来,如果被电话吵醒,或者被门铃吵醒,或者如果我父亲突然进来说有人来家里,我会无比的担心害怕,我怕我爸知道,每天都提心吊胆地过日子。
有天,我决定跟我爸说了这事,我要一点带内跟他说,其实也没什么好隐瞒的,这样隐瞒下去,也不是办法,万一有人上门来,我爸爸在,那样他就会知道了事情了,万一他说露了嘴,也是很麻烦的事,因此那天下午,我决定把事情的真相告诉他,希望他不要激动,可以理解。
其实我们并没有做错什么事,我们都是好人,都是被生活逼的无可奈何的好人而已!
那天,我爸从外面回来,是中午的时候,他进来后,从外面买了些鱼,见我坐在那里发呆,于是一笑说:“小童,你又怎么了,小眉回娘家,不开心啊?”我爸还有点跟我开玩笑的感觉,我微微一笑,不知道说什么好,我看的出,我爸是真的相信眉姐回娘家了,他的表情是那么的欢快,似乎有什么喜事,我爸把鱼拿到厨房说:“呵,小眉还让你也帮我做做烦,你这小子,就知道吃,楼下就是菜市场,你也没买过一次菜,都是老子做给你吃哦”我爸是笑着说的,他一边笑着说话,一边去做鱼,我知道他是开心的,他虽然唠叨我几句,但那是因为他开心,他才那样的,我知道,这些年,不管我爸多累多苦,他从来都是一个有苦不说苦的人,他很疼这个儿子,以及儿子的老婆,在他眼里,我们永远是孩子。
我和眉姐结婚后,虽然眉姐为了减轻我爸负担,不让我爸做饭,一切饭由她来做,但是我爸怎么能心疼都快生产的眉姐去做饭呢,只要眉姐要去做饭,我爸都会让眉姐跟我去看电视什么的,因此,我很多次也主动上前凑热闹,可都被我爸拦下,我爸会一笑说:“你小子也过去陪小眉,你从小到大,都是我跟你妈烧给你吃,你妈在的时候就说,你这孩子是不能离开我们的。”
眉姐有时候一听我爸这样说就说:“你看爸多疼你,你这小子命就是好,从小都被家里人惯坏了,调皮捣蛋鬼小淘气!”说着用手来推我的头,然后笑,我有时候会趁我爸没看到,然后抱住眉姐就亲,这个时候她就会被吓一跳,但是她不敢说什么,被吓的厉害,只能躲在我的怀里,然后用手打我,我特别喜欢她这样,被我当成小宝贝一样玩着的感觉。
可是那天当我爸进屋做饭,我看到我身边的女人不在的时候,没人跟我打闹的时候,没那个可爱的小傻瓜在我身边的时候,我的心难受死了,我坐在那,不知道该怎么办,我爸突然探出头来说:“小童,发什么呆啊,过来,帮我剥颗葱!”
我点了点头,然后走到我爸身边,无聊地剥着葱,蹲在那里。
我爸一边翻着锅一边说:“对了,小眉今天有跟你打电话吗?”
我忙说:“恩,有,刚打过!”
“说什么话,你不开心了,是不书闹别扭了?”
我说:“没有!”
我爸一笑说:“你这孩子啊,你就是不听话,我早跟你说过,你要听小眉的,毕竟她是你姐,比你做事有分寸,也知道怎么过日子,说你点也不是坏事,这男人啊如果没女人管,那还得了啊。你以后啊给我听着,尤其等孩子出生后,小眉说什么你就听什么,她做事比你麻利,那是真心的疼你,把你当孩子疼,你别不知好啊”
我没说话,手里的葱剥了半天,还是没剥好。我爸停了下来看着我说:“你这孩子,你怎么了发什么呆,是不是小眉出什么事了,是她妈妈出什么事了,是不是?你快跟我说!”
我慢慢地站起来,然后说:“爸,我跟你说,其实也没什么事,就是……”
“就是什么?”我爸放下手里的铲子,用那种特别严肃的目光看我,急于知道我要跟他说什么,那种表情那种严肃的表情,让我有点害怕,我甚至不敢往下说去。
我呼了口气说:“爸,你别激动,你过来坐下,我慢慢跟你说,没什么大事!”
我爸把煤气关了,解下围裙拿在手上擦了擦,然后坐到沙发边,拿出根烟,我帮他点上,他吸了口然后把烟盒往茶几上一放说:“说!”我爸似乎比我想的要坚强,他似乎做了所有心理准备。
我说:“爸,其实眉姐没回厦门,他现在人在美国!”
“为什么去美国了,你说重点!”我爸斩钉截铁地说。
我说:“最近的滨江走私案,你应该听说了吧?”
我爸点了点头,我说:“跟这个走私案有关,你应该知道眉姐在一家公司做过负责人,就是那家公司!
我爸的脸色慢慢变了,他慢慢地转过头来望着我说:“你是说小眉跟走私案有关?”
我摇了下头说:“不能说一定有关,但是现在她成了嫌疑对象,这事,很复杂我慢慢跟你说!”
我爸被急的,听我这样说,于是甩了句:“你别说那么多了,你就说小眉现在安全不安全?”
我点了点头说:“安全,她现在在她美国的叔叔家,一切都很好,她走的时候让我不要告诉你,可是最近老有人上门来查事,我怕你到时候不知道,说露了嘴,因此想跟你把事情说清楚,到时候我们的话能对上!”
“那你具体说给我听!”我爸皱着眉头,问了句:“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不早跟我说啊?你们这两个孩子……”
我说:“是这样的,眉姐原来在那家公司做过负责人的时候,她签了不少文件,这些文件都是涉及走私的,尽管那个时候,我们都知道眉姐是失意的时候,她并不知道以前,完全是受到别人操控的,还有她也不知道她签署的文件是涉及走私的,因为她失意后很多事情都不懂……”
我爸叹了口气说:“那她干吗去美国啊,留下来不能说清楚吗?这种情况国家会给说法,肯定会查清楚的!”我想这就是两个年代人的观念上的差别,我摇了摇头说:“爸,很多事情不是这么简单,如果事情是这么简单就好了,现在国家不是过去,这个体统太庞大了,任何一个环节出了问题,都是无法想象的,现在人根本不听你这一套,办事都是靠证据,我们现在拿不出眉姐失意的证据,那些证据都被那个邵力奇掌握着,有可能都被销毁了,如果找不到那些证据公家就会认定这事,是眉姐干的,所以在这个时候,眉姐必须离开,去美国躲一段时间!”
我爸皱着眉头问我:“小童,你们真的没再骗我吗?小眉真的没跟这事牵扯上吗?只是失意后被人家利用签字的吗?”
我点了点头说:“是的我跟你保证,眉姐是没有任何问题的,只是事情的真相比较复杂,这段时间,眉姐在美国那方面夜会找证据,我在这边随时查看形式,一有什么消息,我就跟她说,如果到最后,眉姐真的没事,那么她就会很快就回来的,爸……”
我说:“你别担心,不会有什么的,相信我,我从小到大都没跟你说过假话,这次也不会,我知道事情很重大,所以才不想再隐瞒你了,感觉必须要跟你说!”
我爸抬头说:“万一要是有事呢,要是不是我们想的那样呢,万一我们找不到证据呢,你想过后果吗?你知道吗?那是什么后果!”我爸很无奈,很着急的问我。
我点了点头说:“爸,我明白那后果,很严重很可怕,那是我们都不愿意面对的,我知道……”
我爸说着,眼泪就出来了,泪眼淌淌的,我爸抿着嘴吸了口气,望着一个地方,含着泪抖着手然后说:“小眉这孩子真是苦的,到我们家好不容易过好日子,怎么就遇到这事呢,现在还怀着我们家的孩子,这事怎么就这样呢,我们家怎么就没有太平呢,怎么就这样呢!”我爸以他那个年纪特有的遇到苦难的时候,那种宿命论的感觉来发泄那种伤感。
我知道我爸多难过,他是怕了,他很想家里能够好,可是事情接连不断地发生,家里如何能够过的太平呢,作为老人,辛苦一辈子的老人,图的是什么呢,无非是子女的安宁,可是偏偏出了这种事情。
我拍了拍我爸的肩膀,然后从茶几上拿出面纸给他说:“爸别难过了,会好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我相信她不会有事的,我也不会让她有事的,不会让我们的孩子有事的,您放心!”
我爸接过面纸自己擦了擦,然后转头说:“小童,你帮我拨小眉的电话,我想跟她说几句话!”
我说:“爸不要跟她说了吧,她很好,她一听你的声音,肯定会激动的,还是不要说!”
我爸望着我说:“你打,听到没有,你这样让我怎么能放的了心啊,那可是咱于家的媳妇啊,肚子里怀着于家的骨肉,你不让我听到她的声音,我能放心吗?”
我点了点头说:“爸,我先跟她说下,你再说!”
我爸点了点头,我拨了眉姐的电话,她在那边换了电话号码,原来的号码不用了,如果用的话,在中国很容易就查到的。
我拨了号码,等待了一会那边说:“小童,你打电话来了啊,我刚吃过饭,你好吗?我刚想给你打电话的!”
我望了望我爸,然后一笑说:“我很好乖,我跟你说……”
“什么,是那边出事了对吧,他们又找你麻烦了是吗?如果是,我回去,我不在这里了,小童我不能让你受任何委屈,不能……”眉姐说着又流泪了,然后哭着说:“小童,我一想到你在中国,被他们叫去问来问去,我就心疼,是我不好,是我对不起你和咱爸,我不好我该死……”眉姐非常自责地说着。
我忙说:“你不要哭,乖,你哭的我心里难受,我爸他……”我回头看去,我爸也哭了,他要接电话。
眉姐匆忙问:“爸爸怎么了,你快跟我说,别瞒我跟我说!”
我说:“爸爸没怎么,他很好,就是我刚才把事情跟他说了,我不能再隐瞒他,最近老有人来,也隐瞒不了……”
“你这个傻瓜,你怎么能跟他说呢,他现在怎么样,你别让他激动,听到没有!”眉姐说着,很用心,犹如一个长辈在教育小孩子。
我说:“恩,我知道的,让爸跟你说,他有话跟你说!”
“恩,让爸说!”眉姐很温柔地说着。
我把电话给了我爸,我爸抖了抖手,擦了擦眼泪,然后平静下声音,隐忍地笑了下说:“小眉,在那边还好吧!”
眉姐在电话里,也压抑着声音说:“恩爸,我很好,你还好吧,你和小童饭吃的好吗?不要受委屈!”
我爸说:“恩,我们都好,每天都吃的很好,小童很听话,也帮我做饭,爸就是担心你在那边过的不好,想问问你!那边天气不知道什么气候,是不是也特别冷,你在那边要多穿衣服知道吗?”
眉姐呜咽了下,就哭出来了,眉姐哭着说:“爸,我会好好照顾自己的,是我对不起你,对不起你和小童,你怪我吧,都是我不好,我一直都没给家里带来什么好,都是乱子,我恨我自己,爸对不起!”
我爸忙说:“傻孩子,不要说这样的话,这怎么能怪你呢,爸不会怪你的,也不会有事的,乖孩子别哭,哭坏了身子怎么办,爸和小童天天惦记着你和孩子呢,都说不会有事的,我和小童会帮你把这事处理好的,你一个人在美国那边把自己照顾好就行了,听到了吗?”我爸语重心长嘱咐着说。
眉姐用那种泪中带着笑的语气说:“恩爸,我会的,我会好好的,你和小童不要为我操心,我什么都好,我在我叔叔家,他们对我也很好,真的,你们放心好了。”
我爸有着很多嘱咐,那嘱咐似乎是说不完的,他特别担心眉姐,我了解那心情也许是我都无法理解的,我的担心是带着想念的,是带着两个人的生命的。而我爸那是对子女的疼爱,不一般,但是相同的感情最后,我爸说着说着又哭了,因为那边眉姐再次忍不住地哭了,似乎是谈到孩子了,说谈到孩子再有一个多月就要出生了,怎么办的事!
我看我爸哭,示意接过了他手里的电话,他跟眉姐说了句:“小眉你是于家的媳妇,不论发生什么事,都要想到这个家!”然后他把电话给了我。
我对着电话里的眉姐说:“宝贝别哭了,这样哭怎么得了,以后千万不要再这样了!”
“我爸还在哭吗?你安慰他让他别哭了,我也不哭了,我们都好好的,没有什么能难到我们的,不是吗?那么多苦难都过来了,还有什么能难到我们的呢,小童你万万不要再难过,我们一定会度过这次的难关,我坚信我们的爱已经感动了上帝,不是吗?多少次我们面临生死,我们的皮肉遭受了那么多苦,很多次与死亡擦肩而过,可是最后我们都好好地在一起,这说明了什么呢,说明了,上帝只是跟我们在开一个小玩笑呢,呵小童,你开心点,笑下,我们都不要难过了,一起笑着面对上天的每依次馈赠吧,这是上天考验我们爱情的时候呢!”
我听她讲着,我很难相信,她在这个时候,还可以保持着这种心态,这是很难的,我想只有她那样的善良,美好的心灵,在面对这些困难的时候,才能如此的坚强,如此的有童心,如此的变相思考,来安慰我们,给我们安慰。
我说:“恩,宝贝我会的,对的,这是上天给我们的最后一次磨难,我们度过了,就会一生幸福,永远不会有痛苦的,对吧!”
“恩,乖,爸还伤心吗?叫他笑笑哦!”她说着。
我一笑说:“爸不伤心了,也笑了!”我说完这句,突然又问了句:“对了,你叔叔怎么跟你说的,你去他家,他什么反映,我总感觉他人不是很友好,你在他那住,他会不会感觉麻烦什么的?”
眉姐说:“才没有呢,一点都不麻烦的,我很开心,天天都是他们家佣人做好饭,我都吃胖了呢,以后生的孩子啊,肯定是个胖呼呼的小子,呵呵!”
我点了点头,我当时听她的声音,似乎是真的没什么事,在她叔叔家,她叔叔照顾她很好,我也一直相信这个,可我并不会知道,其实事情也许并不是她说的那样,也不是我想的这样。
她这个傻瓜,为了我们,不让我们伤心,她到底还要承担多少痛苦呢。
每当想到这些,我都会对自己说,我要加倍对她好。
因为她为了我们,隐瞒了在美国的很多事情。
父亲知道这事后,我稍微放了些心,我交代了爸爸如果警察有人来问的话,怎么应付那些警察,我爸都一一记下了,我让他少说话,警察问什么就说不知道,这样是最好的,我想那些人不会拿一个老人为难的,至于我,我经历的这些事情多的去了,这些年什么事没经历过,可都是过来了,在这些事情过后,我发现我增加了不少经验,至少在面对这样的事情时,不再那么的慌张,惶恐不安了。
我爸在听了我说的话后问我:“我们去跟公家说清楚,也许可以的,国家不会冤枉好人的!”我点了点头,我看着我爸的样子,我知道他是无比的担心,因此他的神情有些不一样,那里面有因为害怕而变的错乱。
这后来,调查小组又来我们家了,我爸当时也在,他们问了我爸一些情况,我爸伪装的还算好,那些人基本没有察觉,他们也来家里检查了,眉姐在家里也基本没有任何重要的东西,他们随便看了看然后就走了。他们走后,我爸被吓的满头是汗,我坐在我爸跟前让我爸不要紧张,那个时候,我突然感觉我爸又老了,在我小的时候,家里不管发生了什么事,都是我爸抗着,可是现在我爸不得不为这事而担惊受怕,这些我是能够理解的,这牵扯到我们一个家庭的完整,我们以后全家人的幸福。
在调查组走后的两三天,他们没有再来,大壮跟我说市里的一些领导也被牵扯进去了,有可能要叛很多人,那些当官的都被叛了,可想那些主犯更是难逃,想到这些不免又是担心。
就在三天后我突然跟眉姐失去了联系,我打她的电话是关机的,我那天一连打了很多次,都是关机的,我突然就紧张起来,感觉事情不对劲,那天我没敢告诉我爸,很着急,因为是夜里,那边是白天,我打了一夜都是不通,在这个时候眉睫突然失去了联系,我不由的特别的担心起来,急的犹如热锅上的蚂蚁,不知道如何是好,我最后打电话给大壮,大壮听后让我不要着急,说他会通过美国的关系帮我找,可是我根本没有眉姐在她叔叔家的地址,这如何能找的到。
那几天,我天天心如刀割,我打电话去厦门,去问眉姐的母亲,我打通了,眉姐母亲接了电话,她当时并不知道眉姐的情况,阿姨在电话里问我:“小童,呵,你打电话来的啊,小眉还好吧?”
我支吾了半天,然后一笑说:“阿姨,还好,对了我想问你!”
“什么?”阿姨说。
我说:“是这样的,小眉让我寄点东西到美国叔叔家,可是我出来了,她手机关机,她忘了告诉我地址,你知道地址吧?”
眉姐母亲想了下说:“哦,知道好象是……”她喊了声:“妮儿,帮我找一下你二老爷的地址,好象都是英文!”
不多会,妮儿找到了,然后匆忙接过他外婆的电话就对我说:“呵,是你啊,你们两个坏蛋还记得我啊,先不忙告诉你地址,告诉我,你们有没有想我啊?”
我呵呵一笑说:“恩有的,妮儿你告诉下叔叔地址,我还等急用呢!”
“恩,一点诚意也没,呵!”妮儿说:“还是告诉你吧,不过都是英文,怕你英文不好……”她又说:“恩,我还是发你手机上吧!”
说着,妮儿把地址发到了我的手机上,我收到她发的地址,看了看的确都是英文,但没事,总算有她叔叔家的地址了,我急的刚想挂,妮儿突然说:“对了,我妈呢,你让她接电话!”
我说:“我在外面,她在家呢!”
“她手机号码换了吗?怎么老打不通!”
我听到这个突然很紧张,是的怎么说呢,我不能让她们知道,可是不让她们知道,肯定到最后还是会出事,但是那个时候我很着急,于是就说:“恩,我回家让她打给你!”
我就这样随便应付着,最后总算挂了电话,挂了电话以后我就把地址发给了大壮,然后对他说:“你让你朋友查下这个地址,这是她叔叔家的,一有情况马上告诉我!”
大壮说:“恩好的,小童。不过你的确别着急,在美国她比我们熟悉,有可能是网络问题,或者是什么,她不方便打电话而已,你不要担心,我有了消息马上告诉你!”
我想也只能这样,毕竟她在美国,我在中国,相隔太遥远,根本不是着急的事,我很想立刻就去美国,可是签证不是一天就可以办下来的,还有这个时候走,我爸一定会怀疑的,如果他知道这事,他肯定急坏了,在这个时候,这种情况下,眉姐突然失踪,这事太可怕了,我很容易联想到很多。
眉姐是被抓到了吗?是被邵力奇找到了吗?会被他害了吗?我就想到了我们的孩子,她挺着肚子,很是单薄,到哪都很危险,一旦遇到了坏人,她根本没有任何防备的可能,万一出了什么事,怎么办呢,又没有我在她的身边,我是孩子的父亲,是她的男人,可我不能保护她,她失踪了我竟然一点办法也没。
我爸那天突然问我:“小童,你这几天跟小眉打电话了吗?你问问她那边需要什么东西不,从咱中国也好寄东西过去的,我今天出去的时候问你刘叔了,他家也有人在国外,说是可以寄东西,很方便了,说这个时候美国应该冷了,我们给小眉寄点毛衣什么的,我也没给她买过东西,晚上你陪我去给小眉买,听到没!”
我点了点头,我不能表现出什么,那天晚上我没办法,跟我爸去了楼下不远的服装卖场,我们在里面转了很久,我爸看个不停,不停地问我这个怎么样,问小眉喜欢什么样的衣服,说她经常爱穿白色的,要不要买一个这样的,问了不少,我听的时候心里很难过,我爸还不知道眉姐的情况呢,如果他知道了,他怎么承受的了啊,我陪我爸去买毛衣的时候,更是没心情,我的心时刻都停留在眉姐的身上,都在想着,到底是出了什么事,到底是怎么了,心里也不停地祈祷,千万不要出事,不要。上天保佑眉姐平安无事吧,不要出任何差错,我们可以团圆,可以过幸福的日子。
最后我爸跟我给眉姐买了两件毛衣,一个围巾还有手套,买的时候我爸看了看价钱,他从不舍得花钱,但这次他看到几个毛衣价钱比较便宜,虽然还算好看,但是他都没要买,他说这么便宜一定不是什么好质量,好的毛衣价钱都不便宜,我点了点头,看着眼前的父亲,我爸又走到了卖孩子衣服的地方,那种刚生下来孩子的衣服的地方,我爸仔细地看了看,然后笑了笑说:“咱们以后的小宝肯定穿这个很漂亮!”我爸看了看小鞋子,然后就笑咪咪地问服务员怎么卖,孩子虽然还没出生,但是衣服已经很多了,我爸又买了几件孩子穿的衣服和鞋子,我想说什么,我爸说:“这都用的着的,万一孩子早产我们都寄过去!”
我点了点头,我爸又去看别的,我借口抽烟去了下厕所,在厕所卫生间里,我拿出烟,突然抑制不住很想哭,那种心情压抑着,我想知道她的消息,心里慌的厉害,想去抓住她感受她,可是却无能为力,那种心情让人难以控制,一不留神就想哭,想绝望地呐喊,心中压抑的,害怕的厉害。
我回去的时候,我爸拎着大包小包的衣服在等我,见到我说:“你小子怎么了?”我爸上下看了看我说:“小眉是不是又出什么事了?”
我摇了摇头,我爸皱着眉头说:“小童,你不要再骗什么,是不是小眉出什么事了?”
我一笑说:“爸,没有,我是太想她了,她不在身边我天天都睡不着!”
我爸听了,微微一笑说:“你小子这样就对了,不要多想了,小眉不会有事的!”
我点了点头,然后我们回家,那天晚上为了不让我爸怀疑,我跟我爸一起打包衣服然后把衣服都放在袋子里装好,第2天我要把那些衣服寄过去。
我爸那天晚上跟我坐在一起抽烟,两个人都在抽,一边抽一边聊眉姐的事,烟抽了很多,聊到了大半夜,我很害怕我爸突然让我打电话,但是那天晚上,我爸竟然没让我打电话,他当时是有点糊涂了,一时没想起,当时美国正是白天,他以为仍是黑天,所以一直没提打电话给眉姐的事。
那天晚上,睡在床上,想着那些东西,我明天要寄到什么地方,还是按照那个地址寄吗,可是能收到吗?她能收到我们的东西?可是不寄,我爸会知道,我当时就想不管它随便寄吧,也许真的可以收到呢,如果是这样就好了,可以收到我们的东西,我那天晚上企求上天,能够让她收到我们寄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