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
像是看出我的心思一般,他没有像往常一样显得不耐烦。
却一反常态的揉着我的脑袋,笑着说道。
我有些时空交错的感觉,似乎回到了当初的记忆。
那美好日子里,我依旧如六岁孩童般向他撒娇,他也回以宠溺的温柔。
甩了甩头,让自己清醒一点,不要陷在无用的回忆里。
没事?
怎么会没事呢,手臂上隐隐渗出的血丝,你以为我看不到吗?
“你到底去哪儿了?”我着急的问道。
“疾风,你先下去吧。”
小白却不理睬我,反而对着疾风吩咐道,口吻依旧冷漠如霜。
疾风一出门,小白打了个哈欠,像是极累极累。
“告诉我,到底上哪儿了!”
我这次无论如何都要问个明白。
要不然,每次我都如同傻瓜般,什么都被蒙在鼓里。
“都说了没事,让我睡一会儿。”
小白忍着疲惫,好笑的敲了下我的脑袋,仿佛我只是一只纠缠不休的小野猫。
“你不说清楚,我就不让你睡。”
我把心一横,挡在他面前,就是不让你躺下去。
谅你也不敢把我怎么样。
“神殿。”
只是简单的两个字,再无其他。
可是为什么听到这两个字的时候,却让我有些心慌起来。
神殿?
小白去神殿做什么?
谁不知道大漠的皇宫就是神殿?
那里戒备森严,即使进去了,也困难重重。
奈何,耳边传来了均匀的呼吸。
似乎,真的很累了呢。
我静静的靠在小白的胸口,让他无声的抱着我休息。
只是,我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小白此行的目的。
“你的伤还没好,不能喝酒!”
我一把夺过小白手中的酒杯,气呼呼的说道。
怎么你们这些个男人,都喜欢对酒当歌呢?
这玩意儿有什么好喝的,辣死了!
“好,不喝不喝。”
大约是真的欠我一个解释,小白这几天都不像以前这般对我,反而愈发的宠溺起来。
我心里自然是欢喜的很。
可是,我也发觉身旁的魑,越发的悲伤起来。
我看在眼里,却不知如何才能安慰他,只得任由他沉浸在自己的悲伤里。
“站住!”
疾风忽然怒喝一声,拔出剑来。
就连魍魉,也有些警惕的呆在我身边,眼神冰冷。
我还没发现是怎么回事,就见到几米开外的地方站着一位男子。
他的眼神阴戾,样貌却又好似人畜无害,只是无辜的看着我。
我左看看又看看,确定他求救的眼神是射向我的。
皱了皱眉,奇怪了,这个,貌似我不认识你吧,大哥!
“小姐救我!”
这一身娇呼,惊得我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怎么看怎么觉得他像是被欺负的良家妇女,我倒成了侠义之士。
我瞪大了眼睛看着他,想不明白他哪儿来的勇气,居然敢在疾风明晃晃的刀剑下,挑战他的极限。
看着疾风冷飕飕的脸上青筋爆裂的样子,就知道他也受不了这家伙恶心巴拉的口吻。
“额,这位,唔,公子,我好像不认识你。”
我舔了舔嘴唇,有些尴尬的说道。
人家一副坦荡荡的样子,倒把我弄得不好意思了。
万一因为我记性不好,真不记得这位仁兄,那就罪过罪过了。
“小姐……我只是来送信的,你家下人,好没礼貌!”
额呵呵呵,抖得我一身鸡皮疙瘩往下掉。
怎么这年头,伪娘风还没过去?
“你,你把信放下,走吧,我们家下人,唔,有些不太习惯你这么特别的性格。”
我悻悻的说道,赶紧打圆场。
一个送信了,我们这是?
太大动干戈吧?
“那也要我能近小姐的身才行啊,你们这样,好没礼貌!”
说着,明明是大男人的嘴脸,却小女人似地跺了跺脚。
这下好了,不光是我,而是我们一群人,都迅速冷冻。
“信放下,人走。”
疾风可不管你多人畜无害,只是冷冷的说了一句,剑尖却离那人的脖子更进一步了。
“好好好,这位大哥好没风趣,给给给,我家主子说,务必请小姐看清楚了。”
说着,便从怀里掏出一个包裹来,递给了疾风。
临走时,还在疾风胸口上拧了一把,酸的我呀,牙疼。
我倒是没在意那家伙到底送了什么东西,只一个劲儿的笑疾风被吃豆腐这件事。
大约是我的反应他老早就猜到了,也就不那么介怀了。
可是让他没想到是,一直以冰山美人著称的魍魉,也捂着嘴偷笑,看来是憋不住了呀。
疾风一看魍魉的表情,小脸儿立马憋得通红,眼神都不淡定了。
看来,真是被羞涩了一番。
“打开看看吧。”
小白捏着那个小包裹,确定没问题之后,便放在了我面前。
我二丈摸不着头脑,只好打开一探究竟。
我怀疑里面是金银财宝,或者是衣服首饰。
却怎么也想不到,里面静静的躺着一双鞋。
鞋下面,掂着一封信。
这双鞋很小,大约是六七岁的小孩穿的。
而且,应该是女孩子的绣鞋。
上面简单的镶嵌着细碎的小花,看上去别致的很。
让人想不出,怎样精巧的脚,能穿上这样的绣鞋。
我愣了愣,无奈,只好打开那封信。
看看到底这个包裹的主人,想要告诉我什么。
“弥尔……”
信的上方,清晰的写着这个名字。
我惊讶的拿不住那封薄薄的信纸,任由它飘落在地上。
这个称呼,我当初只适应了半个月,从此就再无瓜葛了。
如今它的重现,是不是意味着,我的身份,也被揭穿了?
我哆哆嗦嗦的拿起那封信看下去。
“明日傍晚带着这块牌子,参加我的宫宴。”
我狐疑的从信封里掏出一块木雕的牌子,看上去有半个手掌大,却刻得很精细。
信上寥寥数语,却让我知晓,那个猫一样慵懒的男人,在登基大典那天,就认出我了。
看来,我是瞒不住了。
只是,我到底,要不要去?
凄凉的一把女声道尽了大漠的苍凉,伴随着二胡特有的凄美之音,更是靡靡不知明日几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