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赵兄此刻低目凝神,双眉紧紧地皱起,忽然一双瞳孔猛缩。
只因那石碑的裂缝蔓延,若是离近感受,便会有一股股宛如九天云层重压的强力,镇压着他的浑身血脉。
“这……这这……”
赵兄这时面目呆滞的不断结巴,竟连一双五指,都在不受控制的瑟瑟发抖。
若真的是普通裂缝,那么,也就极为普通罢了。
但如果,这石碑的裂缝之内,时不时的传来一道道强力威压,那不正是高品级的玄阶功法,才有的威势吗?
传闻但凡玄阶功法,若是武者实力不够,擅自离近,便会被功法内的恐怖意境,而一瞬间震飞,更有甚者,顷刻便会丧命。
这赵兄,如今就有这般恐怖的感受。
他的第六感,这时在告诉他,绝不能再继续的离近,这五座石碑的裂缝,不然,后果极其严重。
“赵兄,小弟方学文,破解这五座石碑内的隐秘,是为绝世功法的道统,赵兄可还有异议吗?”
方学文此刻离近那赵兄,露出一副极为斯文的虚伪笑容,但却呈现一派正人君子的风范。
“没……没有,方兄所破解的,是……是正确的。”
赵兄吞吞吐吐的说着。
旋即,他便在周遭一众鄙夷的目光中,而面色极为尴尬的退下。
只不过。
虽然有赵兄退却。
但却又有无数的医师公会青年才俊,对着方学文针锋相对的辩喝。
他们这些医师公会的青年才俊,一个是不满这方学文的居高临下之态。
第二个。
别说这些医师公会的青年才俊,就像是这在场的所有男性武者,一看到满场的少女迷离,都被这方学文一人吸引走,哪里又能甘心,早已是妒火中烧,醋意大翻。
然而。
无论有多少的医师公会的青年才俊,用如何的犀利言语,来与方学文舌剑唇枪。
哪怕是那宛如海啸大呼的争辩,似是钢刀一般,刀刀见血。
可那方学文,从始至终,便是一副悠然之态。
他像是大人看孩童玩闹一般,仅仅随意的只出三言两语。
就让那无数的医师公会青年才俊,全部如此前的赵兄一般,狼狈不堪的一个个落败,并且退下。
一时间。
只有方学文一人,目光睥睨的高傲矗立。
他那双目间的倔强倨傲之意,就像是九天大日一般,高高在上,普照众生,自惭形愧。
满场望去。
一众医师公会的青年才俊们,面红耳赤的低头。
而那周遭的围观男性武者们,亦是不敢鄙视方学文的目中锋利,纷纷低下头颅。
却是那所有的花季少女们,全数挥舞着碧玉般的小手臂,为方学文娇叫、尖叫、痴叫不休。
更有甚至,还有不少的豆蔻年华少女,竟都捂着樱桃红唇,似是为方学文激动出了眼泪:
“方公子好帅呢~~”
“方公子说这五座石碑里面,具有绝世功法的道统,一定就是这样,方公子一定没错的。”
“哇!方公子在盯着妾身看呢~~”
“似方公子这般的美男子,就像那黑夜中的北斗星,虽然与周天星辰融为一体,但却是那么的出众,又犹如夏日中的清风,是那么的沁人心脾……”
“不管是方公子那高挺的鼻梁,还是那整齐的鬓角,都彷如海枯石烂一般,已深深让奴家痴迷的夜不能寐~~”
享受。
方旭文这时极为享受,那懒洋洋而半眯的双目内,完全都是目无余子的不可一世。
但是。
就在这种,让方学文甚是享受的气氛中。
他那双趾高气扬的目光,却是陡然看到——
人潮之中,竟然有一人,是那么的突兀。
就宛如是沙漠中的仙人掌一般,是那么的刺人眼球。
这是一个背负锈剑,左胳膊缠绕黑蛇的少年,一不低头,二不惭愧,三不对着他方学文恭敬。
正是震天神帝,张痕。
其实。
张痕早已用笼罩的神念之力,知晓的一清二楚,这五座石碑之内,究竟藏了些什么玩意。
他早已兴致全无,想着还要向医师公会的会长荆文星,购买三株四品中级的修复灵魂天材地宝,便摇了摇头,转身即将离去。
不过。
也正是张痕的摇头之态,让那方学文的面色,顿时便浮现一抹不悦之色,霍然间便高声道:
“这位背负锈剑的朋友,你在人群中摇头,是觉得我方学文对这五座石碑的解读,大为失误吗?”
他这话一出。
唰唰唰!
在场的所有人众,不禁全数双目哗然的看向张痕,如同看待一只变异的怪物一般。
此刻,这医师公会的一个个青年才俊,全部败给方学文,而方学文风头正盛,竟然还有这个不开眼的背负锈剑小子,如此的看不清形势。
“莫非他是傻子?”
围观的人群们,不由得对着张痕的身影,极为怜悯的想着。
甚至那一众花季少女们的美眸,亦是瞬间极为厌恶的紧盯张痕,纷纷七嘴八舌的鄙视道:
“他是谁啊!”
“这么不识趣?”
“竟敢质疑方学文公子,自找难看罢了。”
然而。
此时此刻。
就在周遭这一排排异样的目光中。
只看到。
双手负立着的张痕,不禁稍稍的冷笑一声,旋即便转身,不疾不徐的点了点头,淡漠的道:
“没错,你方学文,对这五座石碑的解读,全部都是失误,亦全部都是错误。”
一音即落。
轰!
满场的气氛,就如同炸了锅一般。
众人齐齐极为诧异的将目光对准张痕,也不离开的自心里想着:
“看来,这可背负锈剑的小子,是真的傻啊!”
更是让那方学文的面色,变得极其不好看,他那一双朝着张痕的目光,顿时一寒,沉声道:
“那不知这位背负锈剑的朋友,你对这上一任老会长留下的五座石碑,有何种另辟蹊径的见解呢?”
张痕面色如常的古井无波道:
“不是什么绝世功法的道统,也不是什么一连五副的藏宝图,更不是什么高深的医道技艺,仅仅是几句简单的话罢了。”
霍然间。
那方学文的嘴角边,不禁立刻噙起一丝极为森冷的弧度。
毕竟。
对于这医师公会的上一任老会长,留下的五座石碑,所产生的任何辩论,也只能是辩论。
方学文并不能借着这种辩论,而把张痕怎么样。
但是。
如果张痕,去当众侮辱,上一任医师公会的老会长,留下的五座石碑。
那么,无异于为方学文,找到了一个绝佳的理由,来严厉的惩治一番张痕。
果不其然。
那方学文陡然间面色一沉,猛地朝前一踏步,双目极为凛冽的大喝道:
“我医师公会的上一任老会长,所留下的五座石碑,乃是无尽宝藏。”
说罢。
他竖指朝张痕一指,又阴森的道:
“但你这背负锈剑的小子,竟然说这五座石碑之内,仅有简简单单的几句话,莫不是你这小子,以为我医师公会的历届会长,都是大字不识一个的糊涂蛋吗?”
“老会长,怎么可能将简单的几句话,当成无尽宝藏。”
“你这背负锈剑的小子,分明是在当众侮辱我医师公会的上一任老会长,等同于侮辱我整个医师公会!”
方学文这一道道阴沉的话语,宛如弹珠连射一般,直至最后,已然化作了雷霆滚滚般的狠厉,直接震击着在场众人的耳膜,都在轰鸣不止。
那在场一众人的双目,不由得全数对着张痕的身影,摇头叹息不休,纷纷鄙夷的想着:
“你这背负锈剑的后生,辩论五座石碑,就辩论吧!非要说这五座石碑,一分不值,嘿嘿,等会聊,你小子就要惨喽!”
然而。
张痕接下来的一句话,却让满场的众人,包括那些对着张痕口诛笔伐的小迷妹们,全部傻了眼:
“侮辱了又如何?能被我张某人侮辱,该是你们医师公会的荣幸。”
这时。
在这五座的石碑内外,围观的人潮,越来越多,甚至是那些排队看病的人众们,亦是全数朝这边而来。
但是。
他们,她们,全数的人众们,一听到张痕这话,不禁一个个的满眼不可相信,还有这么狂的吗?这么不怕死?
轰然之间。
那方学文的面色,尽显一片阴沉,一字一句的沉声道:
“好好好,既然你这背负锈剑的小子,主动认错,那么我,就判你五十年牢狱,让你好好反省,你口中侮辱我整个医师公会的过错!”
旋即,他陡然间一声厉喝:
“来人!给我把这背负锈剑,左胳膊缠绕黑蛇的黄口小儿,关进我医师公会的地牢五十年!”
只待这方学文口中的命令一下。
从这医师公会的四面八方,便齐齐蜂拥而至一众众虎背熊腰的护卫们。
他们的实力,都在金玄境九重中期,面上的狠厉,似是狰狞的猛兽一般,让在场的所有人,全部不寒而栗。
仅在顷刻之间,便一个个风雨不愁的围紧张痕。
而这时。
张痕左右两边的眼角余光,冷冷地一扫,不禁嗤笑一声:
“就凭你医师公会,这三十多众实力在金玄境九重中期的破铜烂铁护卫,也想伤我张某人?呵呵呵,真是可笑。”
方学文的双目内,猛然间杀机吞吐不休,竖指朝张痕一挥,便厉喝道:
“还在这里大言不惭,给我擒了这姓张的小子!”
那三十多众医师公会的护卫们,顷刻间便面色呈现一片狠厉,齐齐单脚猛地一踏地面,正欲全数擒拿张痕之际。
却是那早就站在人潮之中,看戏看够了的,十数名医师公会的管事们,纷纷走进,看了看张痕,装出一副“张公子您怎么也在这”的惊愣。
旋即,他们一众十数名的医师公会管事,又齐齐转身,对着方学文,装出一副面色惶恐的表情,高声道:
“方公子,这张公子,是副会长大人请来的贵客,实在是不适合关在地牢五十年啊!”
“是啊!若是副会长大人知晓了此事,怕是雷霆暴怒,即刻就会降下。”
“方公子,看在副会长大人的面子上,这事儿就算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