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话音一落。
顿时便让那元英杰,怒极攻心,气得鼻孔的内外,不断地喷射着灌溉了火油一般的怒气。
这不仅是他元英杰的心里最大痛处,更是他的一根刺,空有广景元家嫡长子的身份,却比不上一个庶出的元正修的武道天赋,根本在家族之内,拿不到什么丰厚的修炼资源。
更是他的耻辱,立刻满腔悲愤的厉喝道:
“张痕,你敢羞辱我?许老,给我把这张痕的全身筋脉,全部抽出来,我要当皮筋弹!”
那许鸿运,立刻阴森森的朝前一踏步。
他浑身上下的毒气,就宛如孤魂幽鬼一般,在周身不断地尖啸冲荡,让周遭的所有人,全部吓得杯弓蛇影。
“那是自然,这张痕的玄阶炼体功法,可不是他的,而是偷窃我广景元家的。”
“老夫今日斩杀张痕,乃是正义之举,替我广景元家,讨回一个公道!”
他许鸿运此话一说。
顿时便让在场的所有人,全部齐齐在心中,唾骂不休,暗道:这许鸿运真是恬不知耻,毫不要脸。
你广景元家,若是真的来夺回家族玄阶功法的,何不在与张公子激战之处就说,现在再来口中叱喝,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
不过。
众人虽然在心中腹诽,大骂许鸿运可耻,但都没有任何一人,敢在口中直接说出来。
毕竟,此前那突兀的被腐蚀成骨灰齑粉的十名武者,仍旧让他们所有人的心神,毛骨悚然。
谁都不敢与这位三星高级毒师许鸿运,冲撞什么。
甚至,在诚惶诚恐之下,在场所有人的脚步,都在心惊胆颤之际,不断地朝后退却,生怕被那许鸿运的一身毒气,给腐蚀成骨灰。
也有不少人,暗自为张痕担心起来。
想着:这三星毒师的天赋能力“行尸走肉”,乃腐蚀毒道的无上之技,可瞬间将他人,腐蚀成一具没有情感的尸体。
张公子即便力量不凡,但却要如何抵挡啊!
期间。
那邓家的家主邓邦,更是在摇头不止,一边嗤之以鼻的看着张痕的身影,一边怜悯的道: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这张痕还是太年轻,太嫩,空有一身巨力,却是一个愣头青,看来,我没让雨馨嫁于他,倒是明智之……”
他邓邦这冷嘲热讽的话语,还未给张痕可怜完。
却听得。
张痕那宛如九天云海飘渺的淡漠声,便在此时此刻,不咸不淡的响起:
“哦?”
“那你不妨说一说,我张某人,抢夺你广景元家的玄阶炼体功法,是何种名称?又有何种属性,其内,又灌溉了何种武道意境?”
一音即落。
那许鸿运的面色,不禁铁青不止,半个字也嘣不出。
但却在霍然间,他双目猛地迸射出道道阴冷的寒意,咬牙切齿的狰狞喝道:
“杀了你张痕,我自然全部知道!”
骤然之间。
但见那许鸿运,将双掌猛地一震下方虚空,顿时便有道道极为炽烈的毒气,如同山呼海啸一般,震动出一圈圈强力的涟漪,冲射四面八方。
只让在场所有人的五官,吓得面无人色。
那些稍稍离近的人众,竟然发现,他们的衣衫、双靴,正在“嗤嗤啦啦”的向上蔓延腐蚀,大恐大怖之下,立刻朝后倒退无数步。
“给我化为腐尸吧!”
旋即。
只见那许鸿运猛地将身形冲飞半空,随着口中暴戾恣睢的厉喝,直接将那冲荡无数毒气的双掌,直接朝着张痕的天灵盖,拍砸而来。
在这一瞬息。
那许鸿运的嘴角,残忍的狞笑不止。
他这双掌的毒气之内,可是灌溉了三星毒师的天赋能力“行尸走肉”,绝非此前与张痕激战的毒气可以比拟,其威力,更是增强了数倍。
别说是张痕,就算是金玄境八重的武者前来,也必定会立刻腐蚀成一具尸体。
何况。
张痕此前已经爆发了自身的巨大力量,那许鸿运与元英杰,以及在场的所有人众,都知道张痕如今是金玄境六重初期的实力。
这便更加让那许鸿运与元英杰,认定了张痕必死无疑的惨状。
甚至,那元英杰早已睥睨一切的扬起下巴。
他高傲的,正准备在下一秒,在张痕被许鸿运的三星毒师天赋能力“行尸走肉”,腐蚀成一具尸体之后,便一脚踩在张痕的脸上。
想到此处。
那元英杰的嘴角边,不由得渐渐地勾勒起一抹极为森冷的阴恻恻弧度。
只不过。
面对着,那许鸿运借着“行尸走肉”,而在双掌内,凝聚出的滔天毒气。
面对着,这种不可抗拒的强大毒道攻击。
张痕的神色间,却是无悲无喜,双眼不起一丝一毫的情绪波动,淡漠异常。
他左手负背,右手翻转朝下。
随后。
轻轻一按下方虚空。
“诸天大擒拿手!”
就在许鸿运满目狞笑之际,就在元英杰睥睨一切的高高在上之刻。
只见。
那在半空之上。
却霍然间,浮现出一道似是遮天盖地的大手掌。
让将欲快攻至张痕天灵盖的许鸿运,立刻吓得魄散魂飞,鼻梁骨瑟瑟发抖不休:
“这……这这这是……”
“张痕,你岂敢杀……”
砰!
一掌砸落而下。
不仅在瞬息之间,将那许鸿运拍砸成一地肉泥。
更是连带着元英杰,都立刻化为血饼,根本就没有反应过来的,与许鸿运双双做了一对亡命鸳鸯,命丧黄泉。
嘶——霎时之间。
满场震怖。
邓邦呆若木鸡,宛如风中沙雕。
那名此前对张痕厌恶的工作人员,立刻吓得昏死过去。
在场的所有人,所有的西邑钱庄工作人员,全部噤若寒蝉,胆破心惊。
“张公子……实乃天人啊!”
“有关于张公子只会占便宜一事,定是那六俊,嫉妒张公子的武道天赋,是污蔑之举!”
“张公子哪里是什么‘广景十俊’的排位第六,我看,那端木羽应该把排位第一的宝座交出来,张公子才是真正的少年第一人!”
说这些话的人众,都是在最开始,不怀疑张痕的人。
而那些在刚开始,自张痕一进入西邑钱庄的外堂,就口言张痕是个只会走狗屎运的人众们,面色早就吓得极为惨白,哪里还敢多说一句话。
至于那邓家的家主邓邦,却是在额头冷汗齐流,浑身颤颤巍巍之际,脑海内的念头,飞速的旋转,也不知是在思量什么。
就在这全场震怖之际。
一名点头哈腰,胁肩谄笑的人影,立刻一路朝着张痕小跑而来,觍着脸讪笑道:
“原来是张公子驾临,有失远迎,有失远迎啊!张公子可是要来交易紫金吗?快请,快请,快请入内堂歇息。”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那西邑钱庄的东家,狄成狄老板。
早在元英杰,还有许鸿运,与张痕激战之刻,他狄成就在一旁,不过却不敢上前,只敢观望。
现在,胜利一方当属张痕,他狄成自然要阿谀逢迎。
甚至,在这期间,他狄成还在心里,暗骂当时在正光大殿内,与张痕比试内劲的六俊。
原来张公子不是个钻漏洞的,而是你们这六俊,在嫉妒张公子的武道天赋,故意给张公子泼脏水啊!
当然。
在元英杰一事过后,张痕与广景元家之间,过节已然不是能够轻松化解的。
至于广景元家的后续报复,会不会波及到这西邑钱庄,那狄成根本就不会在意。
毕竟,除了上宗彩光谷的内门长老会,在广景城“争锋初试”未开启前,发下不可械斗的命令。
还有,上宗彩光谷,早已有不得杀害武道天才的命令。
只是,这个命令,说重要,也重要,说不重要,也可有可无。
若是可以随便杀的武道天才,上宗彩光谷,根本不会管。
这么轻易就死了,还算是天才吗?
但如果是一直杀,还杀不死的武道天才,那么上宗彩光谷,就势必要注意了。
那元英杰敢直接在众目睽睽之中,对张痕下杀手,也是基于于此。
倘若他元英杰,直接把张痕杀了,那么就算不得什么天才,也不会担心有什么上宗的雷霆之怒,何况,他元英杰本就不属于“争锋初试”的参赛人员。
当然,他被张痕反杀,这就算是“自作孽,不可活”了。
而且,这与在正光大殿,“广景十俊”的比斗不同。
毕竟,那元英杰只能算是“首犯”,还是没有“犯”成的。
但当日在“正光大殿”的“广景十俊”,可就不是“首犯”了。
包括那当时排位第九,现在落榜的燕飞,他虽然比不上元正修,但也在暗中,杀过一些少年天才。
所以,当初除张痕以外的九俊,早已是满手血腥,自然不敢明着行事,唯恐败露,让上宗彩光谷注意,只敢在暗中杀害,元英杰与他们是比不得的。
因此。
如今的张痕,就算是杀不死的少年天才,那广景元家,即便是要报复,也只敢在暗中,更不会发动大规模的波及屠杀,去围杀西邑钱庄什么。
所以,对西邑钱庄的东家狄成而言,交好张痕,对他百利而无一害。
而对于张痕来说。
他原本就是来将他的五亿紫金,换成下品龙晶的。
此时,张痕不禁稍稍额首,淡淡道:
“既如此,那这交易事项,就快一些吧!我还要赶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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