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此言一出。
那元正修、端木羽、颜景山、牧南、秦紫琼,不禁齐齐面色易容,神态都是在仓皇大急之中,各不相同。
至于那“广景十俊”排位第六的孟文斌,已经可以排除其外了。
现在,孟文斌还在电击一般的浑身抽蓄,随着羊癫疯似的强烈颤抖,而不停地白眼直翻,口中狂喷白沫。
如果不是张痕的神力气流,可以一瞬间撞退元正修、端木羽、颜景山、牧南、秦紫琼,合击一处,攻来的内劲气柱。
怕是那孟文斌,早就双臂齐齐炸断了。
至于那端木羽。
他尽管剑到,人未到,可是就在刚刚,他已然在千里之外,催动他的剑道力量,朝张痕攻来。
而他端木羽的剑道力量,又连续着他的自身,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若是这攻来的剑道力量,再被张痕莫大的神力,全部碾压成齑粉。
他端木羽,即便身在千里之外,亦是会受到自身的剑道反震,即刻身受重伤。
这时。
那柄将太极阴阳圆桌,朝后切割出一道笔直的裂缝,一直在暴退滑行的“白鹤飞羽剑”。
不禁猛地在剑身的周遭,霍然间流转出一片片羽毛似的光辉,立刻便传来端木羽的冷笑声:
“张贤弟,既然你要解决你自己的矛盾,那我端木羽,倒也可以搭一把手,呵呵呵。”
如今。
这在圆桌上,一直被张痕的神力内劲,横压倒退的五俊,已然早就听明白——看来,这张痕,是想在这时,挑秦紫琼的梁子。
毕竟,虽说那元正修与颜景山,也在此前挑衅过张痕。
但与秦紫琼相比,倒是差了些距离。
何况,最后那秦紫琼的一道毒计,将所有人的内劲合击起来,只攻击张痕一个人,确实是比蛇蝎还狠辣。
张痕要在此时,“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用此前秦紫琼对付他的毒计,再来对付秦紫琼,亦是在情理之中。
当然,这只是端木羽等几俊的想法。
旋即。
那颜景山亦是陡然间狂笑不止,大声道:
“那就这样,现在就让你张痕逞一逞威风,等重伤了秦紫琼,你与我广景颜家的矛盾,稍后再算!”
而“牧南”的面色,此刻却诡异的狰狞不止,阴沉道:
“重伤?还是趁着此等良机,让秦紫琼只能呼吸,再也站不起身,参加不了‘争锋初试’,这样才好,桀桀桀桀。”
此刻。
这端木羽、颜景山、“牧南”三俊的口中凛冽声,尽管各不相同。
但他们,亦是都在这一瞬间,全部调集运转自身的内劲,正欲朝着秦紫琼齐齐攻去。
虽说端木羽有“移形转力”在身,但如今其他几俊的内劲气息,已然与他的剑道力量,粘连在一处,却是再也没有“移形转力”的余地。
表面上。
这几俊是在帮着张痕,合击内劲,全数朝秦紫琼攻来。
不过。
只要他们撤掌成功,他们便会在顷刻之间,顿时朝着张痕攻击而来。
毕竟,张痕的炼体功法,实在太过强力,竟然能在比拼内劲的同时,横压的他们全部束手无策,谁人不想要?
倘若让他们撤离成功,他们就有了手脚上的行动之力,远非此时此刻的战斗力相比。
至于那元正修,亦是在嘴角边,勾勒出一道极为森冷的弧度,阴恻恻的道:
“张痕,你倒是会借力打力,你不敢玉石俱焚,便借着你暂时逞威风的时机,让我们全数以内劲攻击秦紫琼,倒真是好计谋啊!”
“但你张痕放心,我会先让你耍一耍威风,只是在这后面,那可就说不准了。”
阴冷的说罢。
元正修亦是调转自身的黑影内劲,目标,直指秦紫琼而来。
只不过,在他的脚下,他本尊的影子,却是在慢慢地撕裂,即将离体而出。
不止是元正修。
连带着元正修在内,端木羽、颜景山、“牧南”,这四俊,都是在想着——这比拼内劲,向来都是炼体武者的主场,张痕不过是在这时,占着他修炼的炼体道统的便宜罢了,倘若真枪真刀的激斗,我们在场的几俊,都有实力,可以轻松的击败张痕。
而那张痕,尽管如今借着他炼体道统的便宜,压制着我们不停地暴退滑行,但他张痕,却不敢玉石俱焚。
因为,只要张痕敢继续的横压,让圆桌倾斜,有任何一人身形站立不稳,气息絮乱,所有人,包括张痕自己,全部都要身受重伤。
以上。
是元正修、端木羽、颜景山、“牧南”,四俊内心的算计。
那秦紫琼又如何会不知。
如果所有人的内劲,全数朝她一人袭来,那无异是一道大麻烦。
只让得她的黛眉,一直在紧紧的蹙着,滴落出一颗颗颤抖的冷汗,花容间更是布满了紧张之色。
霍然间。
便听得秦紫琼猛地一声娇喝:
“张痕,你以为将我重伤,你就可以轻松离场了吗?”
“你不如看看元正修的脚下黑影,还有颜景山的双臂间,隐隐翻滚的刀气,即便那牧南,口中的咒术,亦是蠢蠢欲动。”
“你张痕如果将我秦紫琼伤了,下一秒,你立刻就会全身残废!”
此时此刻。
这正光大殿之内。
太极阴阳圆桌之上。
宛如疾风暴雨一般的内劲冲撞,早已到了最后的危机阶段。
可谓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阴谋、诡计、暗斗,与内劲,齐齐对撞。
让那些红色长线之外的,在场的所有围观人众,吓得噤若寒蝉,全部退到了红线的五百米之外,生怕受到波及。
他们的眼珠,亦是在一个个惊惧的瞪大。
“这张痕果真实力不凡,竟然可以一己之力的内劲,横压着其余六俊,毫无抵挡之力。”
“他可是炼体武者,占了内劲比斗的便宜,若让其余的六俊,手脚伸掌开来,也不知是谁,更强于谁呢!有什么好惊讶的。”
“如今这种局势,可不止这些啊!”
“没错了,别看那张痕现在,威风无比,但他已然触怒了其余的几俊,等一会儿,就不知道是谁在横压着谁了。”
“呵呵,他张痕不敢玉石俱焚,又想报秦紫琼的仇,如今确实如他所愿,只不过,如果秦紫琼重伤离场,其余的几俊,便恢复了行动之力。”
“是了,到时候,那张痕可就惨了。”
不止是这些四面八方的围观人众。
即便是那邓家的人潮之内。
一众邓家的高层们,他们双目内的意味,再也没有了此前对于张痕的推崇。
更是纷纷七嘴八舌的,不咸不淡的冷言冷语道:
“唉!看来,还是家主更有眼界,看出了这张痕根本不值一提,确实是烂泥扶不上墙。”
“等那秦紫琼重伤离场,就是那张痕的末日喽!”
“啧啧啧,把雨馨嫁给一具死尸,确实是儿戏之举。”
这时。
倒是让那邓家的家主邓邦,显得神气活现,洋洋自得,仰着蓄满胡须的下巴,居高临下的对邓雨馨道:
“小馨,你也看到了,你的梦中情郎,马上就会变成残废,难道你还要执迷不悟吗?”
邓雨馨一听到这话,最开始,也是在美眸看向张痕的所在,紧张无比,担忧无比。
但随后。
她的双目之内,却是坚定不移,一字一句的道:
“你们,只是不知,何谓真正的天人罢了。”
旋即。
正在这一刻。
就在这太极阴阳圆桌之上。
千钧一发之际。
但见电光火石之间。
张痕。
再次踏前一步。
只待他单脚轻轻一踏桌面,便宛如太古巨神,脚裂九州一般。
顷刻之间。
不仅让那方阴阳圆桌,颤栗不休,更是让整座正光大殿,全部都在瑟瑟发抖的摇晃不止。
“我张某人一生行事,还需要尔等蝼蚁来助力?”
说罢。
张痕双目猛地一睁,似是有日月倒悬,银河轮转之大耀光芒:
“尔等蝼蚁,给我听好了,我张某人此前所说,将内劲集中一点,重伤震飞一人,可不是一次。”
“而是,接连六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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