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此话一出。
不禁让在场所有的洪中商会人众,全部在此前的惊慌失措恐惧中,尽数的沉稳下来。
甚至,有些洪中长老们的目光,已然在看向张痕的期间,带着高高在上的睥睨之意。
想这洪中商会,乃是何种的庞大大物?
其势力遍及千部荒族的所有地界,高手如云,强者如雨,洪中商会的总部,更有与上宗彩光谷叫板的莫大实力。
别看这白中镇城的洪中商会分部,在老祖董宏宇死后,看起来风雨飘摇。
但是。
这不过是冰山一角罢了。
若张痕继续的步步紧逼,甚至都不用张痕紧逼下去。
单单是洪中老祖董宏宇被斩一事,足以让张痕“上天无路,入地无门”。
只待这分部禀报上去,顷刻间,便是总部的武道强者,齐齐出动,让张痕只有死路一条。
旋即。
顷刻之间。
那些洪中商会的掌权长老们,先是面目阴狠的站起身。
然后。
他们身后的执事、管事,五万人众的洪中商会成员,亦是全部霍然起身。
那些密密麻麻的身影,宛如黑云压城,携带着一股股暴戾的嗜杀气息,更有一道道强力的压迫气势,全部在朝着张痕呼啸而来。
“怕这张痕干什么?须知我们洪中商会,乃是具有莫大背景的存在,只待我们通知总部,这张痕必将尸首异处!”
“不用总部前来,我们五万多人,一拥而上,也能把这张痕轰成残渣!”
“没错,一起上,杀了张痕,为老祖报仇!”
“杀!”
众人此时眼中血丝暴涨,额上青筋凸动,颈脖的四周,尽数都是爆炸般的红色血管。
一道道狰狞的爆喝声,充斥着锋利罡风般的杀机,让整个空间,都在不安的晃动。
似是在这一刻,连空气,都被暴躁的肃杀灌溉。
然而。
张痕的双目间,却是不起丝毫波澜,神色极其淡漠,似是巨人俯瞰地面蝼蚁,在顷刻之间,便有震天动地的毁灭气息:
“诸天大擒拿手。”
轰!
就在洪中商会的众人,齐齐猛地踏动脚步,准备一拥而上,斩杀张痕之际。
他们的脚步,不由得顿时为之一停。
他们的头颅,在不受控制的,颤颤巍巍抬起。
他们的目光,霍然间,便是惊恐万状:
“这……这这这……”
“这还是人吗?”
只见。
天色猛地为之一暗。
一道宛如遮天盖地的巨大手掌,骤然间便在洪中商会五万人众的头顶,浮现而出,仿佛九天云层,齐齐垂降,给苍生万物一种莫大的窒息压迫感。
“我耐心不多,在我手中的茶水,落地之前,你洪中商会掌握四处宝藏钥匙的人,最好现身。”
“不然,每过一息,我张某人便一掌拍死一万人,直至你洪中商会,鸡犬不留!”
此时。
张痕冷声一喝,右手端起一碗茶水,俯视着眼前的五万人众,那双眼内的淡漠,无悲无喜,似是有天神一怒,苍穹毁灭的大恐惧。
这洪中商会的宝藏,他势在必得。
不过,这府库宝藏,共有五处,除了已经死掉的洪中老祖董宏宇,还有另外四处。
但是,从敖烈传来的信息中,张痕已然知晓,掌握这另外四处宝藏钥匙的人,身份极其隐秘,除了他们自己,都不知道另外的宝藏掌控人,究竟为谁。
另外,这宝藏的地带,亦是隐秘至极,即便是张痕可以无视钥匙的存在,但如果不知具体地带,亦是一个大麻烦。
因此,他才要把洪中商会的所有人,都集中起来,让那四人,主动现身。
当然,张痕的“醉梦仙花”,却是可以洞察这一信息,可是五万多人,挨个的洞察下去,即便是他有神力在身,迟早也会透支殆尽。
毕竟,这另外掌控四处府库宝藏钥匙的人,可能就是洪中商会的一个普通成员,也可能是长老之流,可谓是诡秘莫测。
而此时。
对于那些五万多名洪中商会的人众而言,他们早已在张痕使出大神通“诸天大擒拿手”之际,已然胆裂魂飞,面色吓得惨白如纸。
甚至,让有些掌权的洪中长老们,在毛骨悚然的心胆俱裂之中,浑身瑟瑟发抖的,不受控制的猛地一个趔趄,摔倒在地。
这已经不是力量的压制了,而是来自于灵魂深处的碾压。
在张痕这百丈宽的大手掌面前,一切,都如同土鸡瓦狗一般。
五万多的洪中商会人众,双膝不断地打颤,没有任何一人,敢再朝前半步,他们都不想被拍成肉泥。
但是。
那个身材肥胖的洪中长老,仍旧在负隅顽抗,强忍着双手的颤抖,朝着张痕底气不足的叱喝道:
“张……张痕,你当真要与我洪中商会不死不休吗?”
“你……你难道,就不怕我洪中商会总部的报复吗!”
张痕却是目光不动的冷声一笑:
“不死不休?是你洪中商会,一直在追杀我张某人,难道,就许你们杀人,不准他人还手了吗?”
旋即。
他双眼内的寒芒,骤然吞吐而出,沉声道:
“而今,我的耐心已到。”
端着茶水的右手,猛地上扬,在下一秒,即将一挥撒落。
直吓得张痕面前的五万人众,全部魄散魂飞,屁滚尿流。
他们顿时面无人色的纷纷下跪,大呼求饶道:
“前辈,前辈!饶命啊!”
“前辈!饶我们一条贱命,那四名掌控府库宝藏钥匙的人,一直是我洪中商会的隐秘,我……小人们根本无从知晓。”
“张前辈,您大人有大量,饶小人一命吧!我们知错了,我们不该追杀前辈您!我们知错了!”
然而。
张痕的神色间,却没有一丝一毫的情绪波动。
那端着茶水的右手,仍在缓缓的翻转,似是六道轮回的旋转,在碾压这天地万物的所有性命。
眼见便是旦夕之危,人潮之内,已然有两个人的身影,在沉吟不决的期间,有慢慢踏前一步的弧度。
只不过。
亦是在此时此刻。
广场远处的地带,却是猛地传来一道不咸不淡的讥笑声:
“不愧是少年俊才啊!杀伐果断,倒是让义父我,很是欣赏,哈哈哈!”
霍然间。
在五万多名,洪中商会人众的惊骇目光中。
只见一名浑身燃烧着绿色毒雾的人影,由远及近,迈着不疾不徐的步伐,慢慢走来。
虽然他的步伐极缓,但是却如同缩地成寸一般,仅仅只在三息,便赫然矗立于张痕的对面,面色森冷不止,而又极其渗人。
“白中镇将司元基?他不是一直掘人坟墓,不理世事吗?怎么来这里了?”
“这司元基也不是什么好鸟,此前一直与我洪中商会,在暗中争斗,只是如今,他好像是来找张痕麻烦的?”
“管他呢!只要这司元基与张痕的战势,一旦拉开,对我洪中商会而言,百利而无一害。”
“没错,到时候看准时机,我们‘坐收渔人之利’,把这司元基与张痕,一并斩杀了。”
不得不说,这些洪中商会的掌权长老们,可谓是极其老辣,一见态势有所转变。
他们此前还在畏惧张痕的恐怖情绪,便立刻一转,竟谋划起了这种极其阴毒的阴谋诡计。
只不过。
这些毒辣狠计的商议,也没持续多久。
因为。
下一秒,在洪中长老们,那一排排颤栗的目光中。
便看到一名气态不凡,相貌英俊的青年男子,手中把玩着一面古朴斑斑的棋盘,目不转睛的缓缓走进。
从始至终,他的眼中目光,都在那面棋盘上,似是看情人的暧昧目光一般,全然都没有理会周遭的所有人。
但是。
却让洪中商会的所有长老们,所有大人物,全部不寒而栗,吓得嘴角不断地哆嗦,宛如看到了死神一般。
眼中所见的,那在青年男子腰间悬挂的琉璃色玉牌,就如同阎王的诏令一般。
以至于,让一众洪中长老们,此前在心里谋划的“坐收渔利”阴谋,都在一瞬间破灭。
“这……这这这可是上宗彩光谷,外门执事才有的身份腰牌啊!”
“我我我的天!这……这还如何抗衡?司元基什么时候,抱上彩光谷外门执事的大腿了。”
“我们完蛋了,彻底完蛋了!总部绝对不会因为彩光谷的外门执事,而为我们报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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