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竖子竟敢如此放肆!”
金翼门主司徒徐,陡然一声怒喝,宛如狮虎大吼,伸手一挥,便要派人砍杀张痕。
然而。
那卢姓男子,却是双眼吞吐着寒芒,杀机毕现之际,霍然间朝着张痕紧盯而去。
同时,他轻轻一抬手臂,制止了金翼门众的围杀之态。
此时此刻。
满场死寂如灰,肃杀如刀,划破长空。
所有史家的人众,早已吓破了胆,跪倒在地,面色惨白如纸,浑身似打了霜的茄子,瑟瑟发抖。
而史家家主史鸿风,在诚惶诚恐的期间,不禁用一种白痴的眼神,愣愣的看着张痕,似乎他整个人的内心世界,都在这一刻,崩塌殆尽。
史光熙与史参,同样是惶恐不安,额头上的冷汗齐流。
那史参更是在内心中狂骂张痕不休,暗自想着:
“你张痕要找死,就找死去吧!还要拖我史家下水,真是可恶!”
在他的心里,就算是被这卢姓男子,压去当火精贡品,起码还有一段存活的时间,但若是激怒了卢姓男子,那么史家的所有人,哪里还有活路。
真可谓是宁愿等死当奴才,也不愿奋起反抗的胆小如鼠之辈。
至于一直对张痕有着些许好感的史雅,更是跪倒在地,在兢兢战战的银牙打颤之际,暗中不停地拽着张痕的衣袖,语气急促且惶恐的道:
“张痕,现在不是逞英雄的时候,跪下,快跪下啊!”
不止是她,这在场的史家所有人,都知道张痕只是银玄境一重的实力。
面对剑道三重的卢姓男子,你还敢反抗?那不是自寻死路?
这时。
那卢姓男子,虽然盖压当场,剑气势无可挡,但他亦不是痴傻之辈。
他见张痕浑身的气质,如渊似海,淡漠如风,想必就算实力低下,可也或许有着些许背景。
火精贡品一事,事关他的修炼大计,因此他也不敢大意。
旋即。
卢姓男子单手一转剑尖,直指张痕而来,冷声道:
“不知阁下属于何宗何族,照阁下话里的意思,你是赢定了我吗?”
但是。
张痕却根本没有理会卢姓男子,而是不疾不徐的朝前几步,彷如说着家长里短一般,气定神闲的俯视着史鸿风,淡漠道:
“史家家主,怎么?这交易,你做是不做?”
史鸿风哪里敢回话,他整个人就仿佛如临深渊一般,破胆寒心,内心慌作一团。
若是他答应了,那不是瞬间站到了卢姓男子的对立面?他可没那么傻。
“狂妄!”
就在史鸿风心神天人交战,胆战心惊之际。
那卢姓男子,顿时一声怒吼,火冒三丈:
“真当我卢南,不敢杀你这竖子吗!”
在他看来,他已经给了张痕足够的面子,然而张痕居然敢无视他,无异于当众打了他的脸,让他威严扫地。
霍然间。
在恼羞成怒的瞬息,卢姓男子猛地凌空劈剑一砍,一道似是白练般的锋利红蓝剑气,宛如流星火石一般,从剑尖冲荡而出,朝着张痕的头颅,轰杀激射而去。
“小心!”
史雅花容大变,急忙大喊道。
而史鸿风、史光熙、史参,等史家的众人,更是叹息鄙夷连连,暗自为张痕的自大与无知,而可笑不停。
就连那金翼门主司徒徐,更是双手抱胸,一副优哉游哉的看戏姿态,仿佛在下一秒,就能看到张痕被卢姓男子的剑气,瞬间斩成两截。
可是,时间,也在这一刻,戛然而止。
那金翼门主司徒徐,瞬间嘴巴张大,下颌几乎快掉在地上,紧缩的瞳孔内,尽是颤颤巍巍的惊惧之意。
同样的。
察觉到气氛颇有些诡异的史家众人,更是不约而同的,小心翼翼的抬起视线。
一眼望去。
在场的所有人,不由得顿时瞠目结舌,齐齐化为风中沙雕,宛如傻了一般。
“怎么可能!”史参顿时耸然动容。
视线所及。
却见张痕只是轻轻擒着剑指,便如捏拿小鸡一般,把卢南的三重上品红蓝剑气,轻而易举的捏在指尖。
而后,他剑指稍稍一合,那指尖锋利异常,似是能割裂虚空的红蓝剑气,便顿时飞灰湮灭。
嘶——在场的所有人,不禁面面相觑,齐齐倒吸一口凉气,连带着鼻梁骨,都在颤抖不休。
至于那卢南,更是面色大变,看着张痕的双眼,也是凸显出了从未有过的凝重之色。
须知,这剑道对决,纵然有实力上的差距,但更多的,却是互相之间的剑术碾压。
就像这卢南,他是银玄境八重的实力,使出的三重上品剑道,就算能被银玄就九重的高手击败,但若不是三重上品以上的剑道,绝对不可能轻动的擒住他的红蓝剑气。
不然,莫说其他的下场,但是擒拿红蓝剑气的手指,便会被瞬间斩为碎末。
“莫非他也是剑道高手不成?”
内心惊疑的期间,卢南顿时对着金翼门主司徒徐大喝道:
“愣着干什么!一起上!速速斩杀了张痕这小儿。”
本来,司徒徐看到张痕轻动的捏碎卢南的剑气,内心还在大恐大惧的期间,久久未曾回过神。
但卢南的这一声大喝,却无异于让司徒徐瞬间定神。
没错了,在人数的绝对压制下,你张痕,还有活命的可能吗?
“兄弟们,除了看守那三百多家族势力的人,其余的,给我一起上!做了张痕这个黄毛小儿!”
顿时,在司徒徐的咆哮厉喝之下,便有五千多金翼门的人众,齐齐如潮汐滚动一般,朝着张痕围杀而去。
厮杀声,震天而响,似如虎狼下山,把史家的众人,吓得屁滚尿流。
而张痕,却是身如渊渟岳峙一般,双手靠背,面目不见悲喜之意。
他俯视着史鸿风,淡淡道:
“史家家主,你久久不曾回话,那看来是默认了交易是吗?”
现在的史鸿风,已然是魄散魂飞,他答也不是,不答也不是,吓得汗流浃背,差点没昏死过去。
张痕也没管史鸿风的鸵鸟之态,这围杀而来的五千多金翼门众,实力最高不过银玄境五重,对张痕而言,不过是土鸡瓦狗而已。
何况,他现在赶着去王都,也没有闲心,在这里浪费时间。
随即。
他右指朝下一挥,便见一道纵横着疾风与雷电的剑气,冲荡而出,宛如神龙咆哮,把周遭的百米地带,全部都照成了蓝色的海洋。
而张痕的身影,亦如叠影重现一般,一朵朵银色的炼化劲气,在周身荡漾不休,席卷着风沙土尘,连连起舞。
“蝼蚁一般。”
似是切割纸片一般,那些当先朝张痕围杀而来的金翼门众,全部化为漫天血雾,被张痕的风雷剑气,瞬间斩为两截。
那剩下的四千五百多金翼门众,霎时间吓得脊梁骨冷颤不休,浑身都在瑟瑟发抖。
时间,才过了两息。
在张痕的风雷剑气之下,就顿时阵亡了五百人众,其余的金翼门众,哪里还敢与张痕为敌。
气氛,压抑如冰,所有人,在双膝打颤的期间,全部不敢上前。
“跪降不杀!”
张痕猛地一声厉喝,双脚的疾驰,并未停止。
而那些其余的金翼门众,一听到这道话语,无异于得到特赦一般,全部跪倒在地,没有一个人敢于张痕为敌。
至于金翼门主司徒徐,脸都吓白了,他本来以为借着人数的碾压,可以斩杀张痕,没曾想现在看来,也太天真可笑。
这简直不是一场正常的对决,简直就是猛虎与小绵羊的屠杀。
想他司徒徐,纵然是银玄境六重的实力,但他也不敢说,在两息之内,就瞬间轻松无比的斩杀五百多实力在银玄境五重的武者。
“前辈饶命啊!”
司徒徐顿时跪倒在地,他本就是软骨头,见到张痕的神威战姿后,哪里还有刚才的嚣张。
霍然间。
史鸿风、史光熙、史参以及史雅等众多史家的人马,都快吓成雕塑了。
这……这是什么剑术?
眼之所及,那些金翼门的人众,没有一个敢在张痕面前站着的,全部都双膝跪倒。
果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门主是软骨头,门徒更是有样学样。
但就在司徒徐惶恐之际,他眼中颤颤巍巍的余光一扫,不由得顿时破口大骂:
“朝泥娘!”
那位三重上品剑道,顿悟了红蓝剑气的剑道高手卢南,竟然跑了。
他,竟然在逃跑!
“我朝泥娘!”
不止是司徒徐,所有金翼门的人众,全部在心里,把卢南的祖宗十八代,骂了个遍。
围杀令是你卢南下的,现在你居然在跑,这不是让我们金翼门背黑锅吗?
但卢南再快,又如何快的过张痕。
十息过后,在银色莲花残影连连炸现的期间,张痕剑指挥动着风雷剑气,便瞬间跃至卢南的身前,剑之所及,立刻贯穿了卢南的双膝。
砰!
那卢南顿时摔了个狗啃泥,面无血色的惊慌失措大叫道:
“且慢动手,且慢动手!”
“张痕,你杀了我也没用!我只是个小棋子,这一切都非我本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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