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
在张痕这边。
一百二十三名双刀刺客,齐齐飞跃天空,手中持着锋利的寒芒匕首,全部对准张痕的头颅。
宛如瀚海大洋之上,骤然掀起万丈海啸一般,其威,遮天盖地,其势,无可匹敌。
“杀!”
“弟兄们,取了张痕的首级,回去复命,领赏金!”
“杀!”
一阵阵震天动地的厮杀声,怒吼声,纷纷如万千箭矢一般刺入耳中。
骆芷兰与陶映雪,面色吓得惨白如纸,浑身不断地瑟瑟发抖,银牙贝齿打着冷颤,紧紧地躲在张痕的背后,害怕极了。
而张痕这时,却去铮铮铁枪一般矗立着,背负双手,一脸的云淡风轻,似是这种凶势滔天的场面,根本不能让他为之动容一般。
“表弟。”他无悲无喜的说着,尽显淡漠之意。
砰!
也正在这时。
上百多名双刀刺客的前方虚空,陡然炸裂开来,就仿佛被万丈巨人的手掌,将空气撕裂了一般,顿时裂开一道漆黑的裂缝。
在这黑色的虚空裂缝之外,一道道如同黄泉冥水勾勒而成,不停轮转的地府轮廓,在散发着一股股森冷幽寒的死气。
而在其内,则是上万条厉鬼的手臂,不住地朝前拉扯,发出一道道尖锐刺耳的鬼哮声。
斩杀完潭志义的吴远,霍然间单脚一震地面,朝着一百二十三名双刀刺客所在的方向,疾驰飞跃而来。
期间,他的右手,猛地在前方虚空上,用力向后一拉。
只见。
在半空上飞跃身形,将欲斩杀张痕的上百名双刀刺客,顿时面色大变,每一名刺客的双目内,尽显胆颤心惊之色。
黑色的虚空裂缝之中,轰然间窜出一条彷如死人般的森白长舌,好似精钢长鞭一般,用力左右一甩。
砰砰砰!
那最前方的三十多名双刀刺客,就像纸片朽木一般,瞬间便被这森白的长舌,给鞭打成一股股血雾,没有一丝一毫的抵挡之力。
剩余的九十多名刺客,立刻惊恐万状,猛地从半空中落定身形,站在地面上的脚步,在一双双诚惶诚恐的双眼下,不断地朝后退步。
毛骨悚然的慌乱大叫声,亦是此起彼伏的恐惧响起:
“这……这是什么?”
“这不是人的舌头,怎么会这么长?怎么可能一击轰杀三十多名双刀刺客!”
但是。
没等他们这些双刀刺客们,胆破心惊的慌叫完。
便见。
在那森白长舌,骤然向外缩回的同时,一名高瘦修长,面色白如纸的一道虚影,嘴角噙着微笑,从漆黑的裂缝中,疾如雷电的飞跃而出。
看着这个浑身穿着白色长衫的虚空,头顶戴着书“一见生财”的尖尖帽子。
九十多名双刀刺客,纷纷吓得面无人色,鼻梁骨不停地打着冷颤。
他们只觉得有一股不受控制的凉气,陡然间从尾椎骨,上窜到天灵盖,进而散布到五脏六腑,让他们全部心胆俱裂。
“白无常……这是白无常大人!”
“啊!跑啊!”
但也有一些具有见地与阅历的刺客,立刻高声制止道:
“都慌什么!这只是二星阴阳师的天赋能力‘府君锁魂’罢了!不是真正的黑白无常!”
“别跑,都别跑!”
不过,这些看得出蹊跷的,也只是仅少的一部分刺客,大多数刺客,都在仍旧保持着鸟兽散的状态,脚步如同投胎一般,拼尽全力的逃离此等凶险之地。
毕竟,这一个是因刺客本身的职业惯性,一击不成,危险来袭,立刻远遁。
第二个,若是二星阴阳师的“府君锁魂”,那么这些剩下的九十多名刺客,也不会呈现如今的抱头鼠窜。
吴远总归是三星阴阳师,以他阴曹幽冥之力,使用而出的“府君锁魂”,自是威力更盛,外象的凶势,亦是更加逼真,就像真正的黑白无常出世勾魂一般。
不然,若是一名二星阴阳师,使用天赋能力“府君锁魂”,也做不到可以一瞬间轰杀三十多名双刀刺客了。
如今,大部分的双刀刺客,都在加速逃离,哪里还顾得上,刚才那少有的几名刺客的大呼制止声。
“敢杀张前辈,也想逃跑?”吴远顿时冷哼一声。
随后,他左手控制着白无常虚影,右手控制着黑无常虚影,如电光跃影一般,在九十多名双刀刺客的溃散群中,长驱直入。
黑色的长舌,与白色的长舌,亦是彷如九天惊雷一般,不断地劈砍。
而那九十多名刺客急速的逃窜身影,也在一排排的倒下,化为血雾,随风飘散,全部命丧黄泉。
就像九十多只小羊羔,面对着猛虎一般,根本没有任何反抗的力量。
等一切烟消云散后。
吴远恭恭敬敬的站到张痕旁边,似是在做一件小事一般,全然不在意。
这种大起大落的情绪,也在让一旁的陶映雪与骆芷兰,内心复杂至极,心中对于张痕的高度,不禁再次上升。
毕竟,到了现在,小丫头骆芷兰也明白,尽管这剑道三重的强者潭志义,与刺客联盟派来的一百二十三名双刀刺客,要斩杀张痕,却被张痕的下属吴远斩杀。
理论上,危机算是解除了。
不过,奴隶商会内部的守卫,何其森严,这些人,是如何进来的?就算是要直接闯进来,但必定事先有警。
可是这事情发生的前后,并未存在这一情况,也就只剩下一种可能,是奴隶商会,掌控大权的高层,在故意放一百二十三名双刀刺客,与潭志义进来。
本来,骆芷兰与陶映雪,是想带着张痕逃离奴隶商会,但现在看来,逃得出去吗?
一念惊恐如此,她们二人不禁尽显紧张的手足无措之意,根本不知怎么办才好。
“张前辈,晚辈找了你好久,没曾想你在这里。”
燕天宇那有些惊诧的话语,陡然间传来。
看着满场的乱象,燕天宇一边急速走进张痕,一边眉头上的紧皱弧度,也不由得越来越紧。
但一见到张痕无事,燕天宇才将那紧张的皱起眉头,稍稍放缓。
“何事?”
听到燕天宇的话语,张痕旋即转过身子,淡淡问道。
“张前辈,还请借一步说话。”燕天宇点头哈腰的敬声道。
看到张痕走来,燕天宇才小声道:
“我的耳目,替我传来消息,这一届的珍宝大会大较,按照每一名堂主的收益,头魁的位置,非晚辈莫属。”
稍稍额首,张痕道:
“那这是好事啊!你这么紧张干什么?”
一边朝外围走,燕天宇一边沉吟道:
“只不过,按照规矩,三日的清算收益,只是一个最大界限,如果早早就清算完成,那么各个堂主的排位排名,应该早早公布才是。”
“现在迟迟不发布头魁归属,怕是有些蹊跷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