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远满脸的感激涕零,顿时便要朝张痕磕头跪倒,千恩万谢。
因阴阳师只修阴曹幽冥之力,所以通常来讲,阴阳师的肉身力量以及强度,大多都是少的可怜。
倒不是说高品级的阴阳师,就无法搬山移海了,只不过相比武者的大能强者。
后者只需要单纯的挥手抬脚,便能做到此事,而前者却需要提前以阴曹幽冥之力,进行力量上的加持,耗费一些时间,才能做到。
若在对战之中,战机稍纵即逝,因此在实力越高的等级之上,阴阳师的弱势,也会凸显的更加明显。
所以高等级的阴阳师,大多都会选择远距离作战,就怕被武者近身攻击。
但此时的吴远很明白。
若有这一具张痕新制的“肉身”,不管是进攻,或是远战,他都不惧任何强者,几欲是达到了圆满无缺,没有任何弱点的强大存在境界了。
轻轻地挥了挥手,张痕淡淡道:
“磕头感谢就不必了,你不妨先试一试,感觉感觉你的新‘肉身’如何。”
此刻。
吴远也不容有他,得到张痕的首肯后,亦是赶忙将自身的灵魂,融入那具散发着银色光芒的“肉身”之内。
起初,他还是有些不太适应,跌跌闯闯的走着,一不小心之下。
“砰!”
无意之间,吴远跌倒在地,将头撞在一旁的墙壁上。
然而。
就是这随意的一撞,整个金碧辉煌的闭关屋殿,霍然间为之崩塌,碎砖瓦砾,几乎堆成了小山坡。
迎着微风,张痕背负双手,站在远处参天大树的树枝之上,稍稍额首,嘴角翘起一丝满意的弧度。
可这种地晃山摇般的轰响,亦是顿时让燕天宇大为惶恐,还以为是有强敌来袭,急忙调令了上百位武者,火速的赶至此处。
但是,没等雷厉风行急速跑来的燕天宇,以及一众武者们,恭敬的询问树枝上的张痕,发生了何事之际。
却见那残砖废墟的小土坡内,陡然间升窜起一条银灿灿的手臂:
“哈哈哈!爽!这肉身,适合我吴远!”
等到了最后一日,这奴隶商会一年一度的大盛会,珍宝大会,亦是接近了尾声。
因日扬真人余翰墨、登隐上人东鹏海,等一众闻名遐迩的丹师们,掌握了张痕所教授他们的炼制四成药力定颜丹的法门。
所以,燕天宇的三座拍卖场,可真就达到了日进万金的程度。
至于三处坊市,这可是杀人夺宝的多发地带。
不过。
这第一个,有张痕此前在坊市中,与崔展鹏一战,倒是让燕天宇的坊市,大为声名鹊起,市井之间,都在传言……
说是燕天宇请了一个银玄境六重以上的强者,来坐镇坊市。
还有人说,这强者是金玄境的大能。
酒馆茶肆中,都在七嘴八舌的议论,说张痕是王室里的大内高手,背景深着呢!
更有野史传记中写着,张痕来自玄界的更高位面,是大宗大族里的亲传弟子,等等……
但全都不符实。
毕竟,这一传十,十传百,百传千后,全扯淡。
可就是有一点,万奴城内的千万上亿的人众,都尽是认为燕天宇的坊市,无比安全。
所以大多数人,都会选择燕天宇的场子,进行交易,或是购买宝物。
这样一来,燕天宇账面上的金币,也在以山呼海啸般的上涨趋势,大为增加,以至于燕天宇每日数着金币,手都快数抽筋了。
当然,也不是说这三天的时间里,就没有杀人夺宝的事件发生了。
就在这最后一日。
那些在燕天宇的场子中,杀人夺宝的亡命徒,以及通缉犯,全部被一名浑身呈现着银色皮肤,五官如刀锋切割的中年男子,给翻手轰杀。
这人,也正是获得了张痕所制新肉身的吴远了。
而这在珍宝大会上,三十多位进行大较的堂主们,互相之间,也是安排了不少耳目。
所以,燕天宇也从这些耳目的消息中,粗略的估算一下,凭他今时今日,在珍宝大会上赚的金币,头魁排位,非他燕天宇莫属。
翌日。
在珍宝大会结束后,三十多位堂主,便要带领一众手下,前往奴隶商会的驻地,进行最后的清算账目,来确定头魁的排位,到底属于谁。
以及,今日过后,奴隶商会在乾武王国的所有商道掌控权,会落在哪一位堂主的手上。
一大清早。
那吴远便一路扭扭捏捏的,迈着踌躇不前的纠结步子,老脸羞红的来到张痕的屋院内。
远远一看,这吴远活脱脱的就像是个娘们。
就连张痕,也不住的诧异,问道:
“你这是怎么了?”
十指几欲拧成了乱麻,吴远吞吞吐吐的小声道:
“前辈,这个……这个您给我制造的新‘肉身’,是不是哪里出了……出了异样?”
他本想说“错误”,但觉得有些失礼,便瞬间改口成“异样”。
随即。
吴远声如蚊吶的羞耻道:
“昨晚……昨晚晚辈去茅厕小便,但……但这具新‘肉身’,却要蹲着才行,这……这这前辈……”
猛地一拍额头,张痕这才想起来。
昨天,他第一次把吴远的新肉身,给制造出来的时候,发现表象太过女性化,便又动手,改造了一下。
不过,张痕那时却忘记了一点。
那就是改造完了上面的面目。
却忘了改造,那吴远新‘肉身’的下面了……
“这个……你现在灵魂与肉身,刚刚融合,若要进进行下面的改造,必须将灵魂抽离出来。”
“只是这么一来,你的实力也会受损,对你的黄泉六煞祸患,也极为不利。”
也亏得张痕是神帝重生一回,心性淡漠如水。
不然,他早就忍不住心里的笑意,哄堂大笑了。
此刻。
吴远整个人都傻了。
老夫这么一个老大的爷们,莫不成以后去小解,都要蹲着才行吗?
一念恐怖如此。
吴远立刻嘴角抽搐不停,赶忙还想询问张痕,有没有别的办法:
“前辈,您实力盖世,难道就没有……”
未等他说完。
只听屋院外,燕天宇那极为毕恭毕敬,且又大声的话语,传入进来:
“张前辈,一切准备完毕,吾等是否要即刻启程?”
“速速启程!”
张痕的话音刚落,一道泛着银色莲花劲气的残影,便在原地炸开,而张痕本人,也早已不见踪影。
这时。
只留一脸呆傻的吴远,呆愣愣的矗立在原地,随风凌乱,简直是仰天欲哭无泪:
“前辈呦!”
“晚辈只是个三星阴阳师,不是阴阳人啊!我的张前辈哟……”
旋即。
他霍然间怒火中烧的猛地一跺脚,双拳“咔咔咔”的死死攥紧,忿忿的恨声道:
“燕天宇!我太阳你老母啊!若不是你这老匹夫,张前辈没准就告诉我改造下面的办法了。”
“燕天宇,你给老夫等着,我太阳你大爷!”
“阿嚏!”
正在低头哈腰带引张痕前往奴隶商会的燕天宇,这时不禁骤然间打了口喷嚏,满腹狐疑的心想道:
“哪个王八蛋在背后骂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