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河突破二星毒师,其中,自然要感谢张痕教授的那些法门。
不过,这突破的过程,却是让袁河有一种催心剖肝,摘胆剜心般的莫大痛苦。
无非就是每天以毒药毒草为食,再让那些剧毒之物,蝎子、毒蛇之类,撕咬自身,刺激实力上涨。
这些方法,看起来很普通,但有张痕的神帝法门,作为辅助,却又奥妙无穷。
毕竟,就算是毒师,也不敢每日以毒药为食,那样,迟早会一命呜呼。
好在袁河心智坚毅,咬着牙忍下来,又有张痕教授的法门,在为他延续生机,这才让他突破二星毒师。
听着身后袁河气喘吁吁的呼喊,张痕也不疾不徐的停下步子,道:
“如此也好,那就慢点走吧!”
三十里的距离,就算放慢了速度,也不影响行程,在张痕停下疾光闪电般的速度后,袁河也终于可以与张痕并肩而行了。
伸手不断地舒展着胸口,虽然这两天,因为追赶张痕,把袁河累得不成人形,几乎是连做梦,都在追着张痕的背影跑。
但此时,袁河也感到,他的双脚,在不自觉的迈起期间,竟有一种超越寻常速度的增幅。
“不愧是痕少,这两天的时间,痕少一直在锻炼我,助我修炼速度,我居然还在埋怨,真是让我自惭形愧啊!”袁河的心里,颇为感慨。
其实,这种专门锻炼袁河,助袁河突破速度的计划,并不是张痕有意为之,他只是在修炼自己的神阶身法罢了。
不过,人的潜能,总归是强大异常的,由于没日没夜的追赶张痕,倒是激发了袁河的速度潜能,让袁河受益无穷。
此一事,虽不在张痕的计划之中,但他的余光,只需轻轻一扫,便知袁河自身的速度改变,道:
“你不必感谢我,这是你自己的机缘。”
袁河满脸讪笑,耳边虽然听着张痕的言语,但他还是想叩恩,毕竟,寻常人,哪能有这种机缘。
但是。
霍然间,袁河却见张痕眉头一皱。
随后,袁河似乎也察觉到什么,不禁双眉一紧,神情稍显不悦。
果不其然。
只见一群身穿甲胄的高头大汉,莫约有十数人,纷纷快速的从前方的密林内窜出。
他们头戴铁盔,腰悬宝刀,面上尽是狰狞的肃杀之意,挡在张痕与袁河的身前,齐齐厉声道:
“前方已被八王子封锁,外人,不可进入!”
“不然,大爷们的长刀,可没长眼睛!”
袁河本就出身毒师,对于这些王朝的规矩,有种天然的不屑,他也不惧什么,又听到是八王子,顿时仰天大笑道:
“八王子?好大的威风啊!竟敢挡我与痕少,你们,不想活了是吗!”
而后,袁河又对张痕附耳小声说道:
“痕少,若是别的王子,或许还要顾虑一下,但这个八王子就不必了。”
张痕稍显好奇,问道:
“这位八王子,有什么不一样吗?”
袁河立刻讥笑道:
“这八王子,名秦多,什么意思呢?”
“据说当时国王陛下,本来想在八王子还未出身之际,就让他的生母应妃堕胎,让他死在胎中,后来,不知道是堕胎药过期了,还是八王子命大,最终还是生出来了。”
“国王是每天看他都厌烦,所以给他起名一个‘多’字,就是多余的,所以八王子在王室也没什么地位。”
“等会儿我重伤他们,把他们打趴下,这路也就顺畅了,王室根本不会管。”
这时。
面前的诸多王室护卫,看着袁河与张痕,在这里你一言,我一语,眉目之间,尽是漠然处之的无视,根本没把他们放在眼里。
此番不敬的场面,顿时让这些护卫们勃然大怒。
护卫长聂逸,本就长得人高马大,一副黑脸,脾气也是爆炸,瞬间便抽出长刀,叱喝道:
“我数三声,三声之后,你们若不离开,休怪聂某人的长刀,不长眼睛,让你们人头落地!”
觉得要在主人张痕面前,表现一番,袁河便踏前一步,掌中毒气,霍然间便如浪潮翻滚,携带着一股股渗冷的凌厉,沉声道:
“我也数三声,三声之后,尔等若不离开,那我袁某人也不介意,让你们见识见识,何谓毒师的手段!”
那八王子,虽然在王室不受待见,但总归有这么一个身份,所以,若非如此,就凭面前这群七重鼎力境初期的护卫,袁河早就毒气蜂拥而动,把他们毒成了一滩血水。
也不愧是王室的护卫,他们亦没有多言,立刻面目凶狠起来,齐刷刷地抽出腰间长刀,与袁河、张痕对峙起来。
场面,不由得瞬间压抑,一场大战,一触即发。
“聂护长,好了!”
“我们有要事要做,来人既是毒师,因我们封路,略有不喜,也是常事,快拿茶水点心伺候,切不可怠慢了。”
前方传来一道悠悠的声音,张痕循声稍稍一见,也好在他神念磅礴,不然真会以为,那隔着众多护卫身影,蹲在前方的人影,会是一座小山坡。
这秦多,也太胖了吧?
别人蹲下去的背影,都是一个三角形,而这秦多的背影,竟是一个正方形……
随即,张痕也没继续理会此事。
这八王子一众人,想做些什么,他神念涌动之际,便一目了然,反正也耽误不了时间,又有茶水点心伺候,他也想休整片刻,再出发前往驯兽师公会。
袁河见张痕并未有下一步的动作,便也稍稍收敛了怒意,只不过,他的目光,仍旧在警惕着四周。
那名护卫长聂逸,刚才一听到袁河的毒师身份,顿时在对峙的期间,耸然动容。
毒师的残忍手段,他聂逸可是早有耳闻,乃是不能招惹的存在。
若非八王子叫停,若非他在为王室做事,怕是早就被面前的这位毒师,给毒成干尸了。
擦了擦额头冷汗,聂逸汇聚了全身的精神,定眼一看,才看到袁河的左胸口,佩戴着一枚黑乎乎,时不时散发着阵阵氤氲毒雾的毒师徽章。
“竟是一星顶级毒师!”
聂逸在心里惊叫一声,那额头上的冷汗,不禁更多了。
其实,这也怨不得聂逸,并非是他眼神不好,而是别的职业徽章,都是擦得油光铮亮。
而毒师,因积年累月修炼毒素毒气,所以胸前的徽章,受到毒素毒气的感染,早已没了什么光亮,不特别注意,真是发现不了。
他聂逸为王室做事,对于人情世故也极为老练,顿时换上一脸笑容,躬身道:
“不知毒师当面,恕罪恕罪!”
随即,他又如变脸一般,换了一副威严的面色,朝着其他护卫喝道:
“愣着干什么?还不赶快好好的招待两位客人!”
一众护卫们,也极为老练,纷纷从空间戒中,拿出价值不菲,美轮美奂的座椅,与香气扑鼻,芬芳馥郁的茶水,还有琳琅满目的点心,奉给袁河、张痕。
仅仅是这一番简单的招待,足以可见王室的底蕴深厚。
嗤笑一声,袁河翘着二郎腿,大大咧咧的坐在椅子上,也没什么先后顺序,大口的喝茶,大口的吞食点心。
不过,一想到张痕在旁,他便满脸讪笑的恭敬道:
“痕少,我都试过了,这些吃的喝的都没毒,您尝尝这块雨花糕,真是回味无穷啊!”
稍稍摇头,张痕淡然道:
“这雨花糕,取晨雾之雨水,加之荷花清香,确实味道不错。”
“不过我们身处的地带,地起火石,背靠密林,乃火象,这雨花糕,属阴柔,水火不容,所以你若想真去品雨花糕,应该先品一口紫仙茶,化解一些火热之意,如此才好。”
说罢。
面前的茶水点心,他浅尝即止,虽说随意,但一举一动,都尽含天地法相,就像主宰乾坤的上位者一般,大气从容。
那聂逸,立刻在心里,泛起道道大惊大骇,这种君王般的饮食之从容,他终身也只在国王陛下身上见过,而且相比张痕,竟是差了不少处之泰然。
一直以来,这些王室护卫们,都认为面前的两人,是以袁河为主。
但此刻看着袁河在张痕面前,那毕恭毕敬的模样,以及张痕大气沉稳的言语,他们才知,这位一星顶级毒师袁河,不过是这少年的一个下属。
“这名少年,可以让一位毒师臣服,而且来历不凡,必是背影深厚,万万不可招惹。”聂逸带着震惊的心神,下定了决心。
随后,张痕施施然的坐在椅子上,看着远处的秦多,蹲在地上,不停地往地面插着小旗,便对聂逸道:
“你们的八王子,是在布阵了?而且,看样子,这是围困妖兽的大石手阵?”
张痕只是随意一说,而聂逸听在心里,再次泛起一道道惊骇:
“莫非这位少年,不仅背景深厚,还是阵法师,或是驯兽师吗?竟可以一眼看穿八王子的所做之事?”
眼中浮现出敬意,聂逸拱手道:
“确如张公子所言,八王子殿下,布下的正是大石手阵,要围困高级妖兽金萧熊,并且收服它。”
稍稍摇头,张痕道:
“可惜,你们八王子布阵的顺序,以及手法,都差了一些火候,而且破绽极多,怕是困不住金萧熊,反倒会被反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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