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第五初南看了一眼剩下的东西，“都是来开着玩的，基本每天都会有差不多的东西穿插着卖，好多东西都会流拍。”

“看出来了。”已经连着流拍三个了。

第五初南站起来，给自己锤了锤肩，“去把钱付了，走吧。”

“好嘞。”苏雨站起来，跟着第五初南离开了。

第五初南走在前面，苏雨看不见他的表情，只听他道：“明天晚上我不一定能陪你来。如果没有想买的东西就不用来了，他们会把卖的钱给你送过去的。”

苏雨没有追问原因。“万一流拍了怎么办。”

第五初南嫌弃又无奈地叹了一口气，“首先，这东西流拍可能性很小。这东西他们是会做宣传的，不会像这样闹着玩一样的。就算流拍了，他们不仅会把东西退回来，还会给你损失费。”

不是苏雨想多，是这个人“主人”性情实在古怪，对情况不了解，多问一句也是心安。

第五初南交付了五十万，将鬼影石交给苏雨手上。苏雨神情复杂地看了第五初南一眼，第五初南平静地回望她。

“其实，不管在哪里，不管对方多值得信任，到头来可以信任的人其实都只有自己。”

苏雨说了一句没头没尾的话，离开了苍歌拍卖行。她走出好远之后，隐隐听见了一声叹息。

叹息之中，掺杂了多少复杂的感情，谁也不知道。

这又岂用你来告诉我，但这里是神界啊。如果不去争，就只有饿死的份。

苏雨拿了披风搭在身上，正巧今夜有点朦胧细雨，天气有点偏凉，快要到降温的天气了。

苏雨先是回到了店里，先把这牌匾就给拆了下来，放在屋里，闹得三个人一脸懵。

“小姐，这是何意？”任瑜率先问出。

“孙屏来过没有。”苏雨没有回答他。

从角落响起重重将杯子砸在桌上的声音，苏雨这才注意到，孙屏躲在那里不知道在干嘛。

那个桌子本来是他们吃饭的，不是饭点就放在角落里面。

苏雨情绪毫无波动，“你还没走？对给你的礼物还满意吗？”

孙屏那张面瘫脸，苏雨硬是在上面看到了郁闷生气和不爽还有不耐。

“话说我也不知道这灵感说来就来是吧，你现在跟我生气，那也没有什么用。还不如来谈谈以后合作的事情。”

“哼。”孙屏冷冷一声，表达出了他个中情绪。

能让一个面瘫表达出这么多的情绪，孙屏感觉苏雨是第一个。

但不可否认的是苏雨这两根短棍给的好啊，一下子他就感觉以前用的那些都是什么破铜烂铁，全都给他拿到奖赏榜去挂着了。

苏雨笑着耸耸肩，叫任瑜关了门。

苏雨没个正形地道：“是是是，孙大将军，我给您赔礼道歉还不行吗。”

孙屏又是一声冷哼，但苏雨毫不觉得尴尬。反正也就是赌气而已，自己要是低声下气去哄，那就失了主动权啊。

孙屏看着笑嘻嘻，跟一个纨绔子弟一般的苏雨，实在有点搞不明白。

他都感觉情报在作假，看着这个人，他甚至觉得炼制武器都不是她，而是另有其人。

苏雨看着他不想说话的样子，“有话就说啊，别憋着，我看你憋着跟几天没上厕所一样。”

“我！”孙屏一口气差点没上来，“你一个女孩子家的，说话就不能注意点！”

苏雨摇头，“不能啊，虽为女子，身上的担子不比男子少。”她笑嘻嘻地回答。

“手好了吗。”苏雨忽然说道。

孙屏也是，徒手抓取邪雨剑，还敢不及时治疗，在那跟自己废话。

孙屏低下头，看着自己还缠着纱布的手掌。

已经一个多月过去了，还没有完全愈合。

“我明明感觉在恢复，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会裂开。以我的恢复能力，一个多月了，也只是这样。”

孙屏一圈一圈地解下纱布，两道伤，比一开始剑伤是有所缩小，但伤口看上去是刚刚结痂，根本不像已经一个月过去了。

苏雨看了一眼，“剑气没除尽，魔气侵染，当然会这样了。”

孙屏看着她：“你的剑到底什么来头？我不曾听说过有什么武器会有这样的伤害。”

苏雨咧嘴一笑，“你想说的不就是这件事吗，我帮你起了头了，你还要这样试探我，有意思吗。”

孙屏深吸一口气，抿着嘴斜看这苏雨，就像是看见苏雨就要便秘了似的。

“你很有气人天赋。”孙屏咬着牙说道。

“哦。”

孙屏知道跟她多争没有意义，他从怀中拿出几张纸，“我查你的时候，说实话，这上面的东西看起来都没有什么问题，但是这些都连在一起的话，我对你的身份有一些猜测。”

苏雨结果这几张纸，看了几眼。

她把纸扔回桌上，“嗤。”苏雨没忍住笑出来，“你连我的笔记都能算是一个线索？那是任瑜代笔的。这剑也不是渡鸦，而是邪雨。不过我确实跟苏家有很大的关系。”

苏雨两手放在桌上，看着孙屏，“不过邪雨剑自打炼制出来以后，是没有公诸于世的，只有少部分人知道。而我为什么执念深重，确实是为了复仇。但我是谁？”

苏雨歪着脑袋笑盈盈地看着他，孙屏面对这个笑容，他的眉头越皱越深，他感觉自己不是在跟一个年轻的女子说话，而是一个老奸巨猾的人。

“你是谁？我如果知道我还用查吗。”

苏雨若有所思地点头，“你敢用你的道心发誓，你忠于的人是谁，我就告诉你。”

孙屏的脸色沉下来，“如果我发完誓，你不愿意承认我，我在这里必死无疑。”

这个结界，孙屏自问是打不开的，如果在这里苏雨要动手，自己必死无疑。

“不会的。我先发誓，我用我的道心发誓，无论孙屏与我立场何关，无论孙屏说的是什么，我都绝对不会伤害他一丝一毫！”

谁都有戒心，苏雨却懒得骗人，有戒心，但苏雨不喜欢跟人面对面的时候还要互相瞎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