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筱黎喝了一口水，“你知道我为什么会逃离神界，来到这种平凡的科技世界吗？这里的觉醒者出现是在我来了之后才大量出现的，以前只有寥寥几人有特殊能力。”

涂山子归肯定是跟苏雨说过一些自己不行的话，虽然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热血沸腾了，不过也不一定是坏事。

事有两面，有好有坏，利用好好的一面，去规避不好的，只要能力足够，不必要畏手畏脚。

“因为在神界，他们杀我没有任何估计，在那之后，我杀过的追兵少说也有数千了。很多与我旗鼓相当。他们见杀不了我，就杀那些追随我的人。在这里，除非天时地利人和，他们不敢贸然动手。我不知道为什么涂山子归对我有成见，或许是感觉跟我没有前途吧。”

封筱黎顿了顿。

他想想要怎么说才让能说得更接近事实。

“在上面，我发展不起来。越是低阶的修炼世界，和这种科技世界，我们这些人受到的规束就越多。这才能保证愿意追随我的人，能够活下去。”封筱黎说着，感觉唇舌干燥，“即使我最后感觉是做不到，至少我能保证你们大多数的人不用无畏牺牲。”

苏雨愣住了，这跟涂山子归的观点完全是相悖的。涂山子归不可能不了解封筱黎的实力，而在了解之后还能说出误导苏雨的话，这不符合涂山子归的风格。

苏雨开始认真思考这件事了，这两个人的话，定有一个是在误导。

不知道为什么，苏雨的内心更加偏向封筱黎一点。涂山子归的态度一直都是想让自己远离这个争端，他说出误导的话也很正常。而且涂山子归的话语中漏洞不少，虽然封筱黎的话亦然。

但封筱黎的话证人很多啊，这个城市里面很多的人其实都是封筱黎的人，随便找一个就能证明。不排除他们偏向封筱黎而说出带有主观意识的话，但也不会和事实偏离太远，特别是一同与封筱黎战斗过的人。

“你帮我劝劝她行不行！这里面水太深，这丫头头脑耿直，认了就是死理，但是她听你的！”涂山子归很烦躁，他喝了一口纯咖啡，苦得直皱眉。

“要加糖。”夜琴杳把他的那一小杯的奶给倒他的咖啡里，在糖罐里面拿出两包糖给他撕开，“要多少自己加。”

涂山子归直接全倒下去，搅拌了一下。

夜琴杳吹吹表面的咖啡，喝了一小口。

“阿黎又不会让她真的上场，还会万般保护，让她做自己想做的事情有什么不好的。自己的仇就该自己报，前路易走心魔难平你又不是不懂这个理。”

“可是！”涂山子归抓抓自己的头发，也不知道要怎么说才好，在苏雨面前那副山崩在眼前也面不改色的样子早就不知道丢哪里去了。

夜琴杳侧头看见了那个熟悉的龙影，她挥挥手让龙离开：“你跟他说人在我这里，不用担心。”

龙原位转了两圈，尾巴扫动。还是回去了。

封筱黎听闻是跟着夜琴杳，也不想管了。

“不必要这样了，苏雨这些年在玉清兴风作浪的手段你也不是不知道，就算真的上了正面一线，也不见得她会吃亏。我知道，你是觉得愧对苏家，也是愧对苏雨，才想保住她。但要我说，真的没有必要。”

“我”涂山子归很懊恼，“我就是不想让她去参合，你知道这种感觉吗？我就是和他们正面对过，我深知那些人的可怕。”

“我知道，我怎么不知道。但是啊，生死这件事，对我来说也不过就是那样。不管是一万年过去，还是几百万年过去，我都已经无所谓了。我身后身前，都没有任何需要顾虑的。不过我还是知道，有些事情如果不去放手一搏，是一辈子放不下的。”

夜琴杳说的在理，涂山子归也有自己的想法。他不是不赞同夜琴杳的话，但是那种心爱一个人，想要让人远离危险的感觉，是很难说明白的。

也只有真心去喜欢一个人，才会明白这种感受。

夜琴杳淡淡一笑，撑着头，往窗外看去。这里恬静的环境，舒缓的音乐，很适合放松，但不适合抒情和回忆。

说来，真的是很孤独吧。

涂山子归不是很懂，但又是有些懂。朦朦胧胧，却感觉像是摸到了什么缥缈的。

“我们这些人，没有了神籍，能拿什么去跟那些东西对抗。”

夜琴杳微微淡笑。

“世人修炼是为了什么，不过是为逆天改命。我们顺应天道而生，被信任神王革除神籍。我们依然是顺应天道才出生的。太子亦可弑父篡位，且比寻常人更容易。你说我们，能不能呢。”

“但是那样，我们怎么可能回得去！”涂山子归对她的歪理十分震惊。

“回不回得去，是拥有纯正神王血脉的人说了算，又不是他天道。”夜琴杳的嘴角向上弯起。

涂山子归，终是不如夜琴杳了解这其中的关系。夜琴杳接触到的东西，就是封筱黎接触到的东西，而他涂山子归，一个禁卫军领军，并不能完全地接触到这一切。

下界更是没有办法去了解更多，所以这么多年过去，他所知道的不比以前多多少。

“先说好了，我是不会让苏雨去跟你们送死，如果一旦看到你们有任何危险，这里面变数已经不受控制，我就带她离开，远离这一切。”

“请君自便。”

涂山子归还是很不情愿，但是他又是不愿意让苏雨不开心。夜琴杳说的也在理，怎么说，也是可以试一试的。

这些年下来，其他没有，但是可以躲避上界追杀的地方他还是知道不少的。

涂山子归的盛世美颜和他的长发，吸引了很多女孩的目光，还有不少人尝试上来要个微信电话什么的。

这些人，无一例外地感受到了夜琴杳的杀意和涂山子归的茫然。他虽然来过这里几次，但对这些是什么完全不知道。

还有硬着头皮无视夜琴杳杀意的，不过这头皮再硬，也硬不过夜琴杳一直用能量维持热量的咖啡。

这咖啡毕竟还是要喝的，也不会太烫，不过这衣服嘛，就不用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