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干嘛?”
“嘻嘻,不是要玩吗,走啊。”涂山子归伸出手去牵她。
“我还不想惹众怒,国民男神。”苏雨点着他的胸口,就要拿走自己的手。
以往涂山子归都会顺着她,却不料,他手上加上一分力,苏雨如何都拿不开。
“你松手!”
“不松,一会你跑掉了怎么办。”
苏雨手上蓄力,一拳砸在他胸口。
“我记得我说过,你是我的,以前是,以后也是,这件事是不可能改变的。你为什么总是想将我赶走?”涂山将声音压得低沉,一字一句感觉都压在了心上
“你的魅惑对我没用!”
“不是没用,是我没有,认真而已。”他轻声笑着,俯身贴在了她的脸庞。
他呼出的热气尽数喷洒在苏雨的耳上,苏雨忽然觉得心中那柔软的一方,有些酥痒。
“走吧,我们逛街去。”
奇怪的是,路上的人频频回头涂山子归,他们却无一人上前放肆,就连一个香囊都没有扔。
这个感觉很奇妙,苏敬祺已经离开十年,她从没有体验过被一个男人宽厚的手掌前者的感觉。她排斥与别人肉体接触,然而现在有些紧张,有些畏缩,唯独没有排斥。
涂山子归的手掌宽大,手指修长骨节分明,皮肤洁白如玉,几乎可以用完美无瑕来形容。
犬科动物易热,他的手掌很热,苏雨有些分不清这手汗只因为自己紧张,还是因为热,亦或是二者都有。
涂山子归忽略了一件很尴尬的事情:没钱。
涂山子归说来应该是也算是有钱,但那都是固定资产,而且要转现还很麻烦。
“狐狸你再不放手!”
“你又如何?”
“我就咬我自己!”
苏雨抬起手来就要咬下去,涂山子归立马松手,如果苏雨咬他他还不在意,谁想到这家伙这么狠!
“你赢了,我认输!”
“哼!”苏雨瞪了他一眼,涂山子归摊手,自己也很无奈啊。
“让路让路!”
“挡路者后果自负!”
“小心。”涂山子归拽着苏雨躲开那嚣张的马车。
“吁——”马蹄高抬,马车停在了前方酒楼前。
苏雨看到马车上的的标志时,眼眸轻颤。
还真是冤家路窄,又是申屠家。
苏雨压住涂山,一手抚在当做装饰的玉佩上,无形的一个场出现,一时间他们两人的存在感,接近于零。
涂山子归的手覆在了胸口上的那只小手,脸上露出笑意。
“申屠海。”苏雨笑,还记得这家伙被涂山子归的精神力吓得不轻,眼下自己和狐狸在京城上蹿下跳,他居然还敢那么嚣张,就连奴仆也那么刁蛮。
“春雨楼,好吃吗?”涂山咂咂嘴,他今天早上到现在还没有吃过,最近养回了一日三餐的细管,现在还真有些不习惯。
“除了天下第一楼,这应该是京城最好吃的一家酒楼了。”
“只是不知道申屠海今天来做什么。”
“来酒楼自然是吃酒了,还能做什么。”
“迦夜,看看情况。狐狸,你去再唬唬这个二愣子。”
涂山子归哼哼:“不干,没有好处。”
“嗯?”
苏雨斜眺他。
涂山子归委屈地瘪了嘴,“蠢啊你。”他敲了一下她脑袋。
苏雨醒悟过来,这样上去就是正中了人家下怀。差点把自己绕进去了。
苏雨压着涂山在墙上,思考了片刻。如果说现在申屠家故意张扬出现在自己眼前,只有一个目的——试探。
申屠家世代官场,与苏家一样家中都没有强者。强者不愿意屈尊降贵为了他们而对自己这一个小五阶动手,而能被他们驱使的人,也敌不过迦夜手中的玄铁剑。
放申屠海出来,“碰巧”在同一条街上,那能够试探的只有一个:婚约。
皇上赐婚是赐婚,但可没有不能退的说法,太子的婚约就是皇上赐的,退婚也是皇上亲笔御令。能退一个,也能退第二个。
申屠枞这半年以来,可是处处觉得不顺心,却怎么都抓不到幕后人,直到这段时间。
“父亲大人,这是儿子托人从璇雪山脉采摘的上等寒烟茶,可以安神养魂。”
申屠枞按着太阳穴的手颤了一下,他点头:“放着吧。”
“父亲大人可是为了那苏家小女儿的事烦恼。”申屠常微笑着,他从小聪慧过人,且不骄不躁,常有人夸他将会是一代儒将。
“嗯。”
刷一声,他折扇轻摇。
“父亲大人不如换一个角度来看,那苏雨已经明显是太子一方的,韩王懦弱但也并非不能用。
三弟的婚约这一次我看是保不住了,但是韩王至今没有正妃。苏敬德还有一个小女儿,长得也算是有姿色。”
“苏雨之所以敢说脱离族谱,那是咬定了苏敬德不敢。可是父亲,如果苏敬德有了能与苏雨相对的支撑背景后,他还敢不敢?”
申屠枞眼中一亮,如果韩王得到苏家的经济支持,那他将会拥有更多的资格。这对苏雨影响或许暂时不大,但是对苏宁风的影响却是巨大的。
因为不难看出,苏宁风在这一场对局中,是处于被保护的情况,韩王不能直接对付苏雨,却有办法对付苏宁风。
“好,好!你马上备礼,去韩王府!拿上那一块千年暖玉,他就会知道什么意思!”
申屠常抱手躬身:“是,父亲。”
楼顶上,一个轻盈的影子悄然离去,即使见到,也只会认为是一只稍大的飞禽。
“嘻嘻。”涂山子归笑得像个小孩子,兴高采烈地牵着苏雨。
苏雨依然面无表情,只有涂山自己知道手上那一堆指甲痕是什么玩意。
苏雨要了包间,做在楼上俯瞰下面的动作。
“烧鸡烤鸡白切鸡,再来一壶茶。”
“请二位稍等。”
涂山子归傻笑地捏捏她的小手,“我只要一份烧鸡就行了。”
“我想吃不行啊。”
“怎么样?有什么看法?”涂山望着楼下。
申屠海好像在调戏一个女子,手脚轻薄神色轻佻,不过仔细看得话,会发现他的注意力其实是在二楼。
苏雨摇头,朱唇抿下一口茶。
“本少爷要的酒呢!你谁啊你,别挡小爷的道!”一个衣着华丽但是十分凌乱的人踏着醉步出来。
“滚!”申屠海一脚踹飞那个衣冠不整的世家弟子。
小二一脸吃了shi的表情,这里桌椅被撞碎了一堆,回头工资堪忧。
“你知道小爷我是谁吗!你敢踹我?活腻了你。”
申屠海再踹一脚:“踹你怎么样!”
小爷被一脚踹飞到了墙上,又弹飞到了地上,他的嘴里流出暗红色的血。
“他是丞相的侄子,前天进城,嗜酒且体虚。”苏雨说道,“他怎么会在这?御酒楼的酒更好,而且那个才对得起他的身份。”
“唔,这个好吃!”
苏雨瞪他一眼,搞得这么幼稚!
“嘿嘿。”涂山子归咧嘴一笑,满嘴油光发亮,两眼亮晶晶的,就像是第一次进城的小妖怪。
苏雨翻着白眼,拽下他烧鸡的另一个鸡腿,嗷呜大口咬下。
“唔……”狐狸委屈。
“矜持!”
小爷指着申屠海:“仗势欺人的恶狗,这里是天子脚下,也敢放肆!不怕死吗?”
“你什么玩意,敢对本少指手画脚。”
一脚,一脚踹到小爷肚子上。
“快死了。”
“死就死,跟我有什么关系。”
不知道是谁将护卫叫了过来,双方护卫一言不发乒乒乓乓手起刀落兵戎相见,场面一片混乱。
忽然不知道是谁的武器没有抓稳被打飞,直直飞向这个包间。
嚣张。
涂山子归衣袖轻挥,风劲拂过这半把断刀,刀刃就像有了自己的意识,转过身将刀尖扭向申屠海。
申屠海没想到还有这种操作,措手不及直接拉过身边的护卫挡在自己身前!
是个狠人。涂山心里笑,银品三阶的反击又那里是这种小杂鱼的身体能挡的。
“啊啊啊!!”
刀锋带着炁刃穿透护卫的身躯,又断了申屠海的一只手才善罢甘休。
“愚蠢至极。”这是苏雨的评价。
明明都这个地步了,还想负隅顽抗,这是蠢还是求生欲太强?
虽然一人做事一人当,但是连坐的惩罚制度定出来了就一定有其道理。有利益全部人都享受了,那惩罚时又怎么能只罚一个人。
这些人,苏雨一个都不想放过。这也是给自己和苏宁风这些年的一个交代。
断一只手,就算是先收一个利息吧。
苏雨扔下一锭银子,拖着涂山子归离开了,他满手的油腻不得不直着手的样子着实可爱,他总是委屈,这鸡,才吃了一只!
苏雨如果知道他在想什么,都想撞墙了。这到底哪来的破习惯,谁给养成这样的!
不过那不重要,这鸡,也不是第一次浪费了。
“喂,你们救……帮了小爷我一次,算小爷欠你们一个人情,如果有需要可以来找小爷。”
“一字一口血,你这人情我不敢接。”苏雨冷冷地回答。
这话不是夸张,这人一开口就是一口浓稠的血液流出,胸口的衣襟都红了一片,简直惨不忍睹。
“咳咳。”他再吐一口,“别看小爷我难看,但小爷命硬着呢,想要我死,是不可能的。”
“来日方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