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寒一脸享受的看着坐在地上喋喋不休的这家伙,听着那些华丽浮夸的辞藻,他心里没有一丝的羞愧,反而觉得六界书说的句句在理,他御寒就是这六界之中最为完美的人。
“好好好,好了,剩下的那些留着改日再说也不迟。”御寒制止道。
阿六悠悠停下,讥笑一声,故意讽刺道:“这才说了多少,就听不下去了,我可记得某人曾让一干小神围坐在你身边足足夸了你三天三夜啊。”
御寒张口轻嘁一声,“我哪儿是听不下去,只是不想浪费时间罢了,我还赶着去找我的小夫君呢。”
阿六一脸恶寒,撇了撇嘴,活了亿万年的老古董竟如此厚颜无耻的从嘴里说出“小夫君”三字来,他就没一点儿羞耻之心吗?
事实证明,御寒确实没有什么羞耻心,活了那么久,他早就没羞没臊,浑身上下坚不可摧了,死皮赖脸,死缠烂打那可是他的看家本事。
如若不然,怎能将堂堂魔尊给“整治”的服服帖帖呢,这还不是要归功于他这些看家本事么。
“御寒,你刚刚不是说,你那……小、小……”阿六一脸憋ⅹ的表情,半晌没说出那三字来。
“我的小夫君,你的小嫂子,待会要是见了面,礼貌点,听到没。”御寒弯下身伸手在阿六头上敲了两下,恶声恶气的说道。
阿六迫于这傻龙的淫威,只得心不情口不愿的点头,“你不是说他死了么,死了怎么找,万一神魂俱灭,万一转世,万一去了六界之外……”
“嘭!”
御寒扬手在阿六脑门上敲了一下,他咬牙恨道:“哪儿来这么多废话。”
阿六吃痛一声,伸手捂住自己脑门,御寒这一爆栗,他脑门上登时就起了个大包,红通通的看着就挺吓人的。
“那你告诉我,他到底死没死,我好着重找啊,要不然,六界这么大,我要找到什么时候……”阿六低着头小心翼翼的说道。
御寒也是一脸郁闷,他一屁股坐到地上,张口幽幽叹了一声,“当年离开魔界之时,我将我的一缕神魂留在了他体内,只有他死了,神魂才会归位,这些年,我一直在找他,我能感应到那道神魂的存在,可我却不知它的位置所在,而且魔界已经易主,有些地方重兵把守,我不想挑起争端,更不想让魔界的人知道我在找他。”
阿六托腮想了片刻,“既然你留了神魂在他体内,至今未归,那就说明,他还没死,但是也没有完全的活着,看来要从你的神魂入手了。”
“要多久?”御寒一脸迫切的问道。
阿六故作长叹,“这要看你配不配合了。”
御寒一脸茫然,阿六张嘴嘿嘿一笑,眼中满是狡黠。
山河州,客栈内。
“师尊,大师兄来信了。”墨翟站在窗前将白鸟口中衔着的信封拿下。
躺在榻上闭目养神的人缓缓睁开眼,“念来听听。”
墨翟点头,拆开信封,拿出信纸,“师尊,徒儿疏忽,六界书被人带走,此人名御寒,徒儿学识浅薄,只记得此人是上古神龙,除此再无其他,夜魔花一事,我和清明已去办了,请师尊放心。”
“御寒?”
陵澈从床上坐起身来,眸中满是不解,“他怎来了,还带走了六界书……”
“师尊,这御寒是不是面上戴着黑色面具?”墨翟眼前忽地闪现出一张脸来,那人,他见过,是在神界,缥缈阁中,那人说他叫御寒,他还说自己身上有一股似曾相识的气味……
原来他、他是上古神龙,墨翟眼中满是惊诧,上古神脉不是早就陨落了吗,凤凰,螣蛇,朱雀,玄武等等,这神龙怎……
“师尊,上古神脉不是早已……”
陵澈摇头,“并没有,陨落只是对外而言,上古神脉早在亿万年前就陷入了沉睡,镇压六界四方,只是神龙身份特殊,也有他自身的原因,此事说来就话长了,当年上古神脉一族的神力威胁到了一些人地位利益,所以众神一致决定让他们镇守四方,说是镇压,实则是封印。”
“神龙本性桀骜,难训,其他神脉不敢违背反抗,带着族人陷入永无止境的深眠,神龙一族,神脉本就稀少,存货世间的仅有三位,另外两位年老,对上神决议并无异议,只有御寒,不服,不愿,他有着摧毁六界的神力,上神们不敢与之相抗衡,所以神龙一族只封印了那两个年老的神龙,将御寒留在了世间。”
“后来神魔两界大战,上神们无力抵抗,联合起来到御寒居住之地求他救神界于危难之中,御寒答应,并且让天帝为他封号封神,你可知天帝封了他什么?”陵澈笑着问道。
墨翟轻“额”一身,摇了摇头,“徒儿想不到。”不过看御寒那嚣张不可一世的样子,想来这官职封号定差不到哪儿去。
“天帝封他为神界的守护之神,官职在天帝之上,六界一日不灭,他便一日拥有无上的权利,御寒对什么权利没有概念,他做事全凭心情,将魔界打回魔界后,天帝隐退,接替他的便是当今天帝。”
“御寒和现今天帝关系不错,我是御寒看着长大的,他对我而言亦师亦友,不过,更多时候,他都是独自一人坐在云端发呆,直到百年前,他说他找到能陪他度过漫长岁月的人了。”
“那人师尊认识吗?”墨翟问道。
陵澈微微一笑,点了点头,“认识,怎会不认识……”他是魔界的至尊,是万年来第一个将魔界统一的尊主。
当年御寒带那人来虚渺神虚,三人在殿内畅饮三日,所谈所说的话语仍在耳畔回响,犹如昨日发生的事。
“后来,那人死了,御寒也不见了,直到今日,他又出现了,带走阿六,想必是去找当年那人的下落了。”陵澈说罢,轻笑一声,御寒做事向来有把握了才会出手,看来重尊并未死,这么说来,再过不久,墨翟与重尊就可父子相见了。
父子相见,墨翟心中的戾气应该不会太深,心魔自然迎刃而解,身上杀戮少了,日后便不会堕入魔道,就不会再演前世悲剧,这么说来,自己就不用死了……
想到此处,陵澈不由轻吁一口气,在心内暗道:御寒,你可要把重尊给找回来,我可不想再被墨翟给弄死了,再转世九十九次,想想头皮都发麻了……
“师尊?师尊,师尊,师……”
陵澈回过神来,打了个激灵,“怎么了?”
墨翟轻哼一声,上前扑到陵澈怀里,脑袋在他胸口处一阵蹭来蹭去,“师尊方才在想什么,喊了您那么久,都没能……哼,师尊莫非是想起什么仙子故人了吗?”
陵澈哭笑不得,伸手在墨翟鼓鼓的脸颊上捏了一把,“瞎想什么呢,师尊只是想起当年和御寒他们在一起的日子了。”
“师尊很想念吗?”墨翟仰着小脸问道。
陵澈摇了摇头,“不想念,只是回想了一下,墨翟怎这么问,难不成吃醋了?”
被陵澈一语戳穿心事的墨翟登时就红了脸,将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各种否认,“才不是,徒儿有什么好吃醋的,徒儿就是随口一问,师尊休要胡说。”
陵澈轻笑一声,弯身将人抱起,正要和小墨翟好好亲昵一番呢,就听隔壁传来清梓声音,“师尊,午时了,我们要不要下去?”
墨翟一脸幽怨的看了眼身后,陵澈将墨翟放到桌上,张口回道:“你们先去楼下等我。”说罢,扬手布了一个结界。
隔壁房内。
清梓凝神静气听了片刻,“师尊那边没动静了,估计设结界了,咱们先下去等。”
阿阮心领神会,倒是吴子胥一脸茫然,“师尊,好端端的设结界作甚,难道师尊遇到了什么事,还是……”
阿阮低头笑了两声,这话要怎么跟吴子胥说,难道说他心目中那个高高在上的陵澈上神其实是个喜欢小徒弟表里不一的不称职师尊吗?
关于陵澈和小师弟的那点儿事,他们师兄弟几人心里多少是有些数儿的,就算不是他们想的那样,那小师弟存在的意义也比他们任何一个人重要。
陵澈房内。
陵澈从不知道自己有一天会做出这事儿来,他像一个情感得不到宣泄的多情人,看着怀中人,恨不得将自己的全部都给他,恨不得将自己的心表露出来给墨翟看。
“墨翟……”陵澈在他颈间一阵厮磨,气息早就乱了,身上衣物很是凌乱,眸中神色迷离,若不是他自制力尚在,还可把持,否则,早就做出错事来了。
墨翟眸中满是隐忍,他早就可以化为成人,可他这么做的代价就是承认了自己是重生,到那时,他与师尊之间又该如何走下去,如何按着上一世的记忆演完这一场“闹剧”。
看师尊这动情样子,他不知自己还能忍耐多久,他不知自己还能坚持多久,他不想离开师尊,哪怕是以现在的样子陪在他身边,他也甘之如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