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门主院内此时很是热闹,一干弟子围着坐在石桌正中的那人,七嘴八舌的恭维着,无非是大师兄神勇双全,魄力十足诸如此类的话语。
坐在石桌正中的这人身穿明黄衣衫,头上戴着玉冠,腰间别着美玉,指上戴着扳指,好一副珠光宝气的样子,听众人高声议论,他喜不自禁,更加洋洋自得,端起桌上的酒壶仰头朝嘴上灌了几大口。
“哈哈哈,阿阮那小子,当真是不禁打,我不过给了他几拳,踹了他两脚,就已经倒在地上爬都爬不起来了,瞧瞧他那怂样,还真以为自己有个斤两似的,不就是和七殿下走得近些,就傲气的不成样子了,竟还敢偷习仙术,他连个灵根都没有,还想偷习仙术真是让人笑掉大牙了哈哈哈。”
众弟子也纷纷附和大笑起来,只是站在这男子身侧的一个弟子有些忐忑的问道:“子龙哥, 如果阿阮把这事告诉了七殿下,我们该怎么办?”
吕子龙轻哼一声,悠悠道:“阿阮他还没那个胆子,更何况,这小子性子傲,怎会主动告诉七殿下,他定会憋在心里,待明日,我再教训他一番,这小子兴许就怕了,到时直接将他赶出虚渺神虚,还是回家老老实实当他的小少爷去吧。”
“据我所知,阿阮父亲是玄靖国的大官儿,我们这般会不会……”
“哼,你小子实在是多虑了,阿阮的父亲是玄靖国大官儿,那又如何,我的姑母可是玄靖国的王妃,就算阿阮向他爹娘报信,他爹娘也奈何不了我吕家。”吕子龙嚣张道。
站在他身侧的这弟子这才轻吁一口气,既然如此,那他们也就不用跟着担惊受怕了,看来阿阮这小子是逃不出他们的手掌心了。
院中众人正说着,就听一声门响,众人闻声纷纷转身朝后看去,在看到来人之际,众人脸色瞬间惨白,坐在石桌正中的这人也是浑身一颤,紧接着,手中的酒杯滑落,只听清脆一声,便碎了一地。
清木面无表情的站在院门外,他冷冷的扫过在场众人,吕子龙满眼惊慌,伸手按住桌面,几欲起身,不料身上却犹如压了一块巨石般,让他动弹不得。
“阿阮是个好孩子,他年纪尚小,单纯无害,只是与我走的近了些,当年你与我交好之际,狐假虎威,依仗着我做了不少坏事,这些我都知道,我只是看在那些金子的份儿上才不与你多计较。”
清木说着朝院中这人走去,围在石桌前的弟子们纷纷朝后退去,唯恐七殿下将怒火牵扯到他们身上。
“这次你伤了阿阮,不过是嫉妒他与我走得近了,若是旁人也就罢了,偏偏是阿阮,那我就留不得你了。”
清木走到石桌前,居高临下的看着眼前战战兢兢的这人,吕子龙满目哀求,只是不等他张口,清木就已伸手将他凌空拽起狠狠的摔倒了地面之上,吕子龙痛呼一声,不等他起身,就觉身后一凉,回身一看,不禁吓得脸色煞白。
长剑凌空而现,剑身萦绕着淡淡的光晕,剑刃锋利一场,一股寒气扑面而来,此剑是用昆仑万年寒石所铸,自铸成之日起,从未见过血,今日怕是要破例了。
“七殿下,七殿下,我错了,你饶了我,饶了我吧,我再也不会欺负阿阮了,我今后一定改过自新,我再也不会的……”
清木对他的话置若罔闻,手握剑柄,剑锋已快要到吕子龙身上了,就当清木准备一剑了结此人性命之际,兀的,身后传来一道阻止的声音。
“七殿下,别杀他。”
剑在距离吕子龙心口三指之处停下了,清木直身,缓缓回头看向身后。
阿阮身穿里衫,面上仍是青一块紫一块,看着很是狼狈,他扶住一旁的木门,满眼祈求的看着清木,“七殿下,别杀他。”
清木轻点头,将剑收回,他回头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这人,“再有下次,我会将你送入阿鼻地狱,永生永世不得超生。”
吕子龙喜出望外,翻过身来,跪在清木脚下,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道:“多谢七殿下,多谢七殿下,我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清木用眼角余光淡淡扫他一眼,回身朝站在门口的人走去,他伸手搀扶住阿阮的胳膊,眉头微皱,有些无奈道:“你若是不来,我就将他杀了,此人留着也是个祸害。”
阿阮垂下眼,眸中闪过一抹狠厉,待他抬眸之际,面上已是一派淡然,“我若是不来,七殿下怕是犯下大错了,为我,不值当。”
清木听他这话,脚下微微一滞,心头涌现出一股莫名的情绪,他看着眼前这少年,嘴微微张开,想说什么,可在看到这少年满是清澈的双眸之时,到嘴的话瞬间忘却在了脑后。
阿阮对他扬了扬嘴角,自嘲笑道:“更何况那些人也并没有说错什么,我就是一个没有灵根的废物,来此地不过是父亲一手安排,他想要我学会一些人间没有的东西,可我连进入藏书阁的资格都没有,我方才在来时的路上仔细想过了,我或许该回家了。”
“这倒不必,你若是想学,直接来找我就是,内门藏书阁中,有的是人间没有的东西,在内门之中,无人欺辱你,此事也不要考虑了,你今晚就搬来与我同住,我那院中只有我一人,正愁没人作伴呢。”
阿阮满眼惊诧,“那、那陵澈上神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