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屋的路上,感觉山间阵阵凉风袭来,一身单薄裙裾竟觉得有些寒凉。阮年年看看日头,明明耀眼得很,却感觉不到炎热。
快入秋了。
又过了几天,杨倩从清思崖解禁。
出来后,放出话来:“不自量力的人最讨嫌,从此我与阮贱人势不两立,谁若与她交好,就是与我杨倩为敌!”
阮年年听说后,冷笑。
这个消息是崔湛然提供的。
怪不得她说这几天自己这里怎么这么清静,原来是被“封杀”了。
自不量力?
那我就让你看看,到底谁才是自不量力!
一日,清勉殿里。
这个时间段是为玉虚四等以上的弟子们准备的。包括杨倩,许多师兄师姐们都在长老手下听讲。
阮年年来到清勉殿,在长老讲经中途,“嗒”、“嗒”、“嗒”——
走过数排弟子,来到正在打坐的杨倩跟前,停下来。
无数人都从修炼中停下,睁开眼睛。杨倩也才睁开眼。
“啪”——
一张纸,带着斩钉截铁的力道,钉在了她的案上。
杨倩瞥了它一眼:“这是什么?”
“挑战书,”阮年年俯视着她,声音无比冷漠,“死斗,你敢不敢接?”
寂静的清勉殿里,少女清脆冷漠的声音带着微微的回音,钻入了每一个人的耳朵。
讲经的长老被打断,胡子一竖,“你是哪一山的弟子!如此无礼……”
“问虚山,阮年年,”她打断他,看着杨倩,一字一句,“要求与杨倩死斗比武!”
安静的殿里瞬间如同被一个火星点燃,腾地升起了遍地窃窃私语。
谁不知道,这个清秀纤细的少女,就是闹出过许多事来的阮年年?
谁不知道,她只有玉虚一等的修为,连同批入门的弟子中,她都是垫底?
谁不知道,杨倩已经有玉虚五等的修为了!
这丫头……是不是在找死?
杨倩轻笑了一声,“呵……死斗比武,不死不休。你这么急着送死?”
“输的人,滚出玉虚宗!”阮年年道。
杨倩的笑声变大,指着她,向左右道:“你们看,她觉得自己还能活下来!”
玉虚宗门规,不可同门相残。但凡事有例外,死斗——就是这个例外。凡是死斗双方,或死或残,宗门一概不管。
阮年年额外定下的“谁输谁滚蛋”的规矩,只要彼此双方都同意,宗门也一概不管。
“怎么,不敢接?”她挑起眉头,十分挑衅地盯着杨倩。
左右杨倩的心腹们都笑了起来。笑声中,杨倩白皙的手指捏起了战书,扔给旁边一人,“我接下来,时间你定吧。”
“一个月后,山门前较场见。”
说完,阮年年也不停留,转身离开,将身后一干嘲笑与讥讽抛于尘埃。
没有人看见,她转过身时,嘴角露出的那个狡黠的笑容。
对于别人来说,只有一个月;但对于她,时间可以想要多长——就要多长。
从这日起,阮年年开始了极其严苛的自虐式训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