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依言，手中出现一团稀薄水灵，却见他的神色凝重起来。

“怎么……有异样吗？”她担忧问道。

“没有别的属性。”季逍摇了摇头，却没有丝毫轻松神情，“水灵根无疑。”

阮年年默然。她记得之前云星也是这么说的。

季逍与云星不说能比得上玉虚宗大能，但修为在十洲之中，也是能数得上号的，他们都查探不出灵根有异，那么只能说明，她的确是水灵根。

“或许，凰鸟天竹果改造的，根本不是你的灵根。”良久，季逍终于开口，“而是你这个人。”

阮年年诧异，不解其意。

他进一步解释，“上古时期，修为并不一定按照五行灵根来，有一些特殊之人，用现行五行法，根本是测不出灵根来的。凰鸟为火属，并不一定等同于火灵根。”

这可以理解为，测量标准不同，结果就是不同的。

“那我还能学火系术法吗？”她又问。

季逍点点头，“兴许比一般的火灵根资质还好。”

听他这么说，阮年年终于稍感安慰。然而想了一想，突然又想出一事，“那是不是有可能……即使我学了火属的法术，在别人看来，也还是个水属玉虚一等？”

季逍微微一笑，十分云淡风轻，并不回答，然而眼神中有幸灾乐祸的同情。

阮年年气结。

她还要顶着“玉虚一等的废柴”光环多久啊……

玉虚宗最近出了件新鲜事，问虚山一线峰红长老名下的一命弟子，叫做谷唯斌的，不知道抽什么风，竟然胸前挂一张大牌，上写数件罪状，用两只脚绕了宗门一整圈。

所有人都出来看新鲜，连外院的弟子也撇下规矩，跑来了许多人，嘻嘻哈哈地看。

牌子上写的什么？

“欲引诱师妹”、“战时不利仓皇出逃”、“一失足为人鹰犬”——总之怎么自污怎么写。

他的师父红长老快把鼻子气歪了。

风波还未过去，很快便没有人再注意丑一样的谷唯斌，因为所有人的注意力又被转移到了另一间更劲爆的消息上！

玉望山山主罗颂月的独子，人称“辣手摧花霸王”的那个罗旸，在清思崖半壁上被挂了一夜，直到第二天才被发现送下来，听说当时罗旸的脸都紫了，整整喝了十来天的药，才缓过劲来。

为此，罗颂月气得也快疯了。

只不过当所有人以为，这个溺爱儿子的女人要对宗门来场大搜查时，罗颂月却奇怪地消停了下去。此事并没有什么后续，这让弟子们在松了一口气之余，也抓破了脑袋想不明白。

只有阮年年知道，怕不是罗颂月不想追究，而是想也做不到。

单从武力值上来说，季逍恐怕是比不上罗颂月的，但能坐到一山之主的位置，罗颂月也并不全凭武力，更多的，是权力。而恰恰好，季逍能从权力上，制约罗颂月。

虽然阮年年并不知道他的砝码是什么，但有一点她清楚，对于没把握的事，季逍是不会逞能胡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