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江蛮站在那边一会就有人拿着个椅子过来。
他顺势坐下,翘起二郎腿,在念锦云看来,就是一副最恰当的土匪模样。
“我如何相信你?”念江蛮眼中满是不信任,金流羽一副担忧的模样。
念锦云朝着金流羽看了看,最后什么话都没说。
“来人,将这个男人塞进水缸里。”念锦云心头一颤,若娘哭天又喊地,一双眸子愤恨地看着念锦云。
好像这一切都是念锦云的错一般。
“念将军,您这般神通广大,我敢骗你么?”念锦云也红了眼圈,念云栋的身体稍微才好一点,可受不住折腾的。
念江蛮十分喜欢别人的奉承拍马,他轻呵出声,“本将军怕你没见识过本将军的手段。”
念锦云知道,他这是杀鸡儆猴了。
她赶紧看向金流羽,本来不想恳求的,如今实在没有办法。
“金夫人,我都见识过的,麻烦您给念将军说说好话。”
此时,念锦云身上的傲骨早就被磨得粉碎。
金流羽也看见念锦云这伤愁又悲戚的眼神,但是她实在无能为力,说白了,她也不过是念江蛮的一粒棋子。
所以她只能尽量奉劝,“锦云,做念将军的女儿,你便是将军府的大小姐,要风是风,要雨得雨,有什么不好的?”
念锦云赶紧点头如捣蒜,此刻哪里还有什么尊严啊,只要念云栋不受罪就好了。
而水缸也被人扛了上来,这些人将水一桶桶地倒进去,若娘哭声更大了一些。
只有念云栋和胡明珠不作声,仿佛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与他们无关一般。
“念锦云,你到底是在外面水性杨花,对王爷不忠诚,都被人找上门来了。”若娘大声叫喊。
那声音犀利的像是那尖锐的炮竹声,而听在念锦云的耳朵里满是讽刺。
她根本就没时间反驳,只是一味地求念江蛮。
“念将军,我真的愿意跟你走的,这水缸那么大,我三叔身体不好。”念锦云怕念云栋被念江蛮弄死了。
这是一条人命啊。
一路走来,亲戚也就三叔三婶对她最好了。
“若不然,换我吧,我年轻,不怕水。”其实念锦云怕水怕到了极点。
念云栋一听,怕念锦云真的做了傻事,赶紧道,“傻孩子,不用求人。”
念云栋的倔强念锦云是知道的,她无助地朝着身后的两人看了看,到嘴边的话欲言又止。
“放进去。”念江蛮的声音就如同地狱的勾魂使者。
饶是念锦云再怎么祈求,她都无动于衷。
念云栋起初还挣扎一阵子,挣扎到最后气力全无,只能认命地由人扔进去。
一进入水里,念云栋便被激地站了起来,可这群人心狠手辣,很快就把他按了下去。
若娘发疯一样跑到念锦云面前,拽住了念锦云的头发,“你怎么不去死,都是你害的。”
饶是再坚强,念锦云还是落下了眼泪。
她跪爬到念江蛮的身边,拽住了念江蛮的长袍角,“念将军,我会乖乖跟你回去的,求您了,放过我三叔吧,我不会逃跑的。”
念江蛮见到念锦云这么哀求的模样,心中瞬间升起一股恶趣味,起初的愤怒也瞬间消失不见。
“是么?”念江蛮的声音拖得特别长,在念锦云看来,那便是要分秒必争的。
“是的,求念将军放过三叔,我立即跟将军回去。”念锦云说这些话的时候已经在颤抖了。
她头发凌乱,刚才为了能快速爬到念江蛮的面前,自己硬生生扯断了一团头发,胡明珠看在眼里,疼在心里。
那团头发还在若娘的手上拽着。
“那你把肩膀上的胎记给本将军看一看。”念江蛮脸上带着笑,好像这屋子里的混乱都与他无关。
念锦云手颤抖着抚摸上肩膀,稍微一用力,就撕拉下一块布头。
她狼狈到了极点,但是水流哗啦声好像魔咒一样在念锦云的脑海中回荡。
“念将军,请看。”
念江蛮看到念锦云细皮嫩肉的肌肤,若隐若现的锁骨,他忍不住吞了吞口水,那喉结微动,连眼睛都直了。
金流羽看在眼里,为念锦云可悲在心底。
念锦云此时心心念念的都是念云栋,哪里会注意到这么多细微末节的东西,只希望念江蛮快速辨认。
“念将军,请问您的女儿肩头是这个胎记么?”
念江蛮轻笑出声,“呵,你可真是骚,我不过是想看看你的胎记,这都快撕拉到胸了。”
念锦云听到念江蛮这么说,瞬间用手捂住了自己的肩膀,眼中满是羞耻,她觉得自己的尊严在今日,全部被践踏了。
念江蛮挥挥手,半死不活的念云栋终于被人捞起来,像是一团水人一般。
念锦云赶紧跑到念云栋的身边,为他做胸腔按压,很快,那差点要了这男人性命的水从喉咙吐了出来。
念云栋重重地咳嗽起来。
念锦云朝着呆傻的若娘看了眼,用厌恶的语气道,“还不快来照顾你爹爹。”
念江蛮见念锦云的神色恢复,也起了身,“走吧。”
念锦云朝着胡明珠和地上的念云栋看了眼,眸中是不舍和憋屈。
就在念江蛮以为可以安然带走念锦云的时候,念归樵冲到了门口,死死地抵住了木门。
“谁也别想带走我妹妹。”
他已经安顿好了那行人,也告诉他们念锦云自有妙计,可他却无法放下这个想方设法救自己的妹妹。
念锦云眼中满是惊悚,好像在问念归樵为何要回来。
念归樵见到念锦云狼狈地像个小乞丐,念云栋全是水渍地躺在地上,心下就深疼深疼。
可是,念江蛮是杀伐果断的将军,哪里会管这些儿女情长。
他刚举起手,念锦云就飞快地跑到了他的身边,“念将军,是我哥哥冲动了,他不知道我去将军府是去过好日子的,求念将军放过我大哥。”
“本将军已经听信过你一回。”
言外之意很简单,他既然已经放走念归樵第一回,就不会有第二回。
念锦云更是欲哭无泪,“念将军,我哥真的只是想来与我道别,哥哥,你说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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