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大人,今日辛苦了。”念锦云特意等在院子里。
赵飞见到念锦云,先是微微一愣,最后笑出了声,他道,“你是来责怪我的吧?”
念锦云亦是笑出了声,“我说赵大人如今不能文,不能武的,若我责怪你了,可能将结果变一变,梅花活一活?”
这话说得赵飞一愣,转而微微一笑,“自然,是不能的。”
“所以我是感谢赵大人的,在如今这境地还能护着我,此次恩情,永生难忘。”
念锦云说完,抬手行礼,算是作揖。
赵飞却没想到眼前这姑娘想得如此通透,怔一怔后,继续道,“以后你打算如何是好?”
“好好做人。”说完,念锦云朝着漫天星空看了眼,“赵大人,时间晚了,您还是先休息吧。”
赵飞点点头,今儿是累得够呛了,以前从来没有想过他这少儿郎的身体会这般经不起折腾。
念锦云看着赵飞需要依靠他人而歪歪扭扭的身子,顿时百感交集。
或许,她得提前一两天去一趟府城了。
三月初一,正是春光明媚之时,天气依旧冷,却不如冬季寒得那般刁钻。
君北望等人终于寻到了下蛊之人,杜老。
师徒见面的时候,杜老正在喝酒吃花生,翘着二郎腿听茶楼说书的讲故事。
“师父!”君北望声音阴冷,就如地狱寒风,听得杜老浑身一颤,僵硬地转过了脑袋。
杜老朝着几人看看,自知这下栽了,便笑道,“徒儿竟然来寻师父,怎的,想念为师了?”
君北望眼中闪过红血丝,瞬间头痛欲裂,他踉跄一步,强撑着身形。
“我是想看看师父可有活路,若是没有活路,我可送师父一条死路!”
说罢,一根银针过,杜老还未反应过来,便晕倒在地,将桌子踢翻,惊起一堂唏嘘。
但这仅仅是唏嘘而已,当他们看见白耳正好好的搀扶起桌子,收拾起花生,皆以为是那喝酒吃花生的老头醉了。
正好遇见家中孩子来接回去。
君北望捏了捏眉心,朝着收拾好的白耳看了眼,几人转身出了茶楼。
“这杜老也真是厉害,竟然能逃出蛇窟窿!”白耳背着杜老,在身后嘀嘀咕咕。
郝恩可朝他看了眼,嗤之以鼻道,“他连君北望这样的人都能教育出来,不过是出个蛇窟,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白耳被郝恩可说得瞬间闭上了嘴巴,等一会又道,“王爷真厉害,知道杜老在听书。”
“你以为暗卫是摆设?”
……
尴尬的聊天终究会有结果的,白耳最后朝着郝恩可看了眼,心想这辈子都不想与眼前的人聊天了。
他想赵思巧了。
府城的王爷府,婢女和小厮依旧在忙碌,听说君北望归来,红娘娘赶紧出门迎接。
一副母慈子孝的模样,结果君北望一声“滚”,红娘娘就被打发了。
郝恩可在后面默默竖起大拇指,这中了蛊毒之后的王爷,更嚣张了。
白耳笑了笑,终于能见到巧儿了。
“把杜老押进地牢!”君北望说完,便直接进了自己的院落。
他斜眼看向自己屋子的对面,那里以前是那丫头住的。
在知道自己中了蛊毒之后,君北望的心惊亦发生了不大不小的变化。
虽然脑海里想到念锦云还是会烦躁,但厌恶却是减少了。
他原本想靠近自己房间的脚步顿了顿,然后转身就朝着念锦云的房间走去。
书桌上,还有念锦云练习的字,那一个个弯弯扭扭的大字,丑到了极点。
宣纸一张张过去,发现还有被墨水染破的痕迹。
中间夹杂着几个写得很好的字迹,竟然是他的名字!
君北望又打开衣柜,柜子里有一股子花香,不算浓郁,很是清冽,就像她的长相一般。
初见时,不过尔尔,再见,便如印记,雕刻在脑海里,恨也好,怨也罢,如今竟然有一点点想念。
白耳寻不到君北望,便在院子里叫了一会。
君北望站在念锦云房间的门口,“准备衣裳,洗澡!”
白耳立即说是,转身离去。
君北望朝着院子里看了一圈,脑海中皆是念锦云的碎片。
她绝望的小眼神,痛苦的表情,还有那张脏兮兮却倔强的小脸。
君北望轻笑出声,捏了捏眉心,以往想她就会头痛欲裂,如今虽然依旧头痛,但在君北望看来就像是一场惩罚一般。
忘记不该忘的人的惩罚。
“那个温泉店,果真是她同本王一起开的?”君北望的声音低沉,但是带着一丝渴望。
白耳愣神,朝着君北望看了眼,“王爷,您是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真话!”君北望朝着白耳看了眼,“有半句虚假,本王便将你直接送到冰窟窿去!”
“这温泉店,本来是念姑娘自己想到的,找程沂寻店铺,若不是王爷您横插一脚,说不准店铺就是完完全全念姑娘的了。”
白耳说完,将衣裳放在小房间里,又继续道,“王爷若是没有别的事情,小的就先退出去了。”
君北望点点头,满脑子疑惑,“程沂?横插一脚,那个丫头喜欢程沂么?”
等洗完澡,君北望的神情又恢复了清明。
他带着白耳和童心进了地牢,见郝恩可没有出门,又让小厮将郝恩可叫过去。
白耳看君北望这般风尘仆仆的模样,心中一颤,莫非今日就要解决了杜老?
杜老从昏迷中醒来的时候就听见了凌乱的脚步声。
他甚至来不及查看周边的情况,就见到君北望朝他走来。
“将他拉出来!”君北望声音冷得如地狱阿修罗。
白耳和童心直接进入牢房,将杜老给拉了出来。
“挑断手筋,脚筋!”君北望的声音依旧平静如水。
但说出的话却让杜老大汗淋漓,他连求饶的机会都没有,便被白耳和童心挑断了手筋。
受上的痛苦还没有结束,脚上又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痛。
杜老痛不欲生的咆哮在地牢里传开,若是念锦云在这里,肯定又要惊悚地以为有鬼魂在咆哮了。
她向来是个胆小鬼。
郝恩可来到牢狱外面的时候就听到杜老那撕心裂肺的哭喊声,差点吓得将药箱给扔掉了。
“君北望,我是你师父!”杜老大声咆哮,企图用响亮的声音来分散疼痛的注意力。
也企图用身份来让君北望停手。
结果,君北望只是勾起唇角笑了笑,“那又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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