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锦云回头看了眼君北望,地牢昏暗,看不清楚面前人的脸色。
却可以感觉到君北望身上总有一股子阴暗之气在流淌。
念锦云倒吸一口凉气,没有说话,但也没有再往地牢走去。
君北望微微抬头,朝着念锦云身后看去,不过一瞬,他又收回了目光,紧紧盯住念锦云。
念锦云被他看得不习惯,尴尬地将两边的碎发朝耳后顺了顺,低垂眼眸,等君北望的动静。
脚步响起,念锦云抬头看,君北望已经跨步出了牢房。
念锦云小拳头紧握,心中腹诽面前这男人简直是个恶魔,便跑着小碎步跟了上去。
清晨阳光已经耀眼,念锦云微微闭起眼睛,酝酿一会才睁开,睁开眼睛后又迅速跑到君北望的身后。
用清澈又恭敬的声音喊道,“王爷,若是这牢狱中的掌柜是您的下属,可否答应我一个要求?”
“讲。”君北望顿时驻足,转身低垂眼眸看向念锦云。
念锦云亦是抬头看向他,摸了摸自己的额头,调整好被君北望突然直视后泛起涟漪的动荡。
微勾起唇角,“若真是王爷的下属,这事儿王爷也有一定的责任,那就请王爷为赵大人解毒,叫赵大人还我清白。”
外人不知君北望与念锦云现在的关系。
若他们本没有关系,君北望是可以直接还念锦云一个清白的,并且撕开述味斋上的封条,如今,两人的关系只能用尴尬来形容。
念锦云怕君北望不答应,便一直看着他,想从他脸上找出蛛丝马迹来。
“你怕本王?”念锦云僵直的脖子动了动,若不是有君北望在看着,她早就翻白眼表示内心的愤恨了。
此时,她却不敢,谁知道这不一样的君北望会做出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事儿来。
便再次扬起虚伪的笑容,用自认为柔和的声音道,“王爷乃天之骄子,天生贵气,若是不怕,岂不是很不正常?”
君北望好像对她的回答很满意,从喉咙里“嗯”了一声,念锦云在他转身后拍拍胸脯叹了口气。
郝恩可等君北望先走,慢慢放慢脚步与念锦云走在一块,笑嘻嘻道,“你真怕他?”
念锦云郑重其事的点点头,“他发狂的模样着实恐怖,你没从他的身上查到蛊虫?”
“没有查到。”郝恩可再一次的确认让念锦云整个人都陷入了失落中,倒也谈不上绝望,但心上好像少了一块什么一般。
最后的希望也化作泡影了。
大堂已是许久没有上堂的模样,君北望坐在一旁,郝恩可和念锦云站在左右。
没一会,牢里那掌柜的就被人搀扶上来,与以前相比,简直判若两人。
念锦云心中冷笑,这掌柜明显就是好日子不过,非得走做那种昧着良心的事儿,如今那般狼狈,也算是现世报了。
掌柜的看见君北望,瞳孔瞬间放大,即便有衙役搀扶,他亦是颤颤巍巍跪倒在地。
头磕在地上嘭嘭响,颤抖道,“王爷,全是小的错。”
君北望斜眼朝着掌柜的看了眼,“说。”
掌柜的一愣,朝着郝恩可和念锦云看了两眼,最后有气无力道,“是沈家人,他们在武昌有一家酒楼,生意却因为述味斋淡了,沈家就找上了我,给了我五百两银子!”
果然有钱能使鬼推磨。
念锦云冷笑,后面的事她都不用知道,罪责要么沈家来扛,要么就是这掌柜的扛,只是苦了掌柜的妻子与老母亲了。
三日之后,赵飞终于在君北望以毒攻毒的治疗下,下了床。
念锦云甚至是欣喜若狂,摇头晃脑等着赵飞上堂。
赵飞这小伙子也确实靠谱,能下床后便直接递给念锦云一个解封文书,又安排衙役为念锦云的述味斋解去了封条。
且在官府的门外张贴了大红色告示,表示述味斋此次贴封条,是因有人陷害,如今案件已水落石出,还述味斋清白。
这告示一张贴,念锦云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在阳光下笑得花枝乱颤,连皮肤都跟着白皙了许多。
“既然如此,以后的事儿就请赵大人判了,至于陷害我的人,我希望赵大人能够秉公办理。”念锦云毕恭毕敬说道,毕竟赵飞身体还没有痊愈,他也不能逼迫他断案。
先归去将店铺开起来再说吧。
赵飞靠在躺椅上点点头,“这事儿不用姑娘说我亦会做到的,我赵飞也不是愚钝之人,这平白无故的打与毒,若是能让我一命呜呼,我也就这样去了。
若老天不叫我死,我定不会辜负老天,亦不会放过任何一个为非作歹之人。”
赵飞这话让念锦云心头暖了暖,她笑了笑,“尽力而为,任何时候保护自己才是最重要的。”
述味斋撕开封条早就引起了轩然大波,念归樵寻的工人也在撕封条那日全部到位。
念锦云看着眼前空荡荡却又干净清爽的店铺,心头自是千丝万缕,却又觉得人生匪夷所思。
“今日店撕封条,以后还请各位多多指教。”念锦云声音清朗,是少女,却又带着一股子英气,比少女的声音更要爽快一些。
店铺出过事儿,大家自是观望的状态,念锦云亦没有多说什么,便领着念归樵,带着工人进了后厨。
“这店铺出过事儿,要想回暖并不是容易的事。”念归樵说出心中的担忧。
念锦云深呼吸一口,叹息一声,“我该庆幸的是这个时代信息不够发达,没有影响到程沂和三叔三婶的店铺。”
这店铺想要再次成长起来,实属不易,除非再有有头有脸的权威之人来帮着店铺做宣传。
念归樵见念锦云这般怅然若失,也不好多说什么,便道,“这五人是我千挑万选来的,都还不错。”
念锦云自是不知念归樵是如何挑选的,但是哥挑的,定也不会错到哪里去。
她回头看向五人,便道,“你们自我介绍一下吧。”
五个都是和念归樵一般的男子,有人低头不敢直视,有人一脸激动。
激动的男子道,“我叫王苗,今年二十。”
这人有一股子天生的少年郎气息,念锦云点点头,其余几人也纷纷介绍完毕。
念锦云按照性格给五人安排了工作,开朗的在外面跑堂,而相对于内向的便在屋里做菜。
别说只有五人,就这般还被念锦云分成了两个班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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