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锦云这一觉真是睡得天昏地暗,她是被一股子酸臭味道熏醒的。
醒来的时候酸臭味道就瞬间消失不见了,只有粉色帷幔,红木床榻,柔软的棉被。
念锦云朝着四处张望一番,才发现屋内空无一人,她的第一感觉便是如梦初醒。
随着脑袋越来越清醒,这如梦初醒的感觉越来越可怕。
念锦云倒吸一口冷气,猛然从床上坐起来,她只想找到苏荩和赵思巧,证实这是一场梦。
然,开门的不是他们两,而是端着药水来的君北望。
君北望见到念锦云下了床,神色一变,他还没放下药呢,就见念锦云像个松鼠一样重新爬上了床。
爬上床后她就将被子裹住了自己。
君北望道,“你躲什么呢?”
念锦云不敢吭声,连身子都控制不住地颤抖起来,孩子没了,贞洁没了,她曾经最爱的人,是她最不敢见的人了。
君北望自然看出了被子中的颤抖,他轻笑出声,“你是打算把自己闷坏了,好本王伤心,是不是?”
念锦云听到伤心两字,顿时出了被窝,一双眼睛通红。
她拼命地摇头,“对不起,君北望,对不起!”
这个道歉仿佛扎到了君北望的心脏一般,他笑道,“赶紧将安胎药吃了。”
念锦云顿时诧异,安胎药?
她摸了摸肚子,“不会是,是堕胎药吧?”
“安胎药,是苏荩帮你熬的,赶紧吃了吧。”君北望回头拿来浓郁的药碗,那里面的药黑黑的,看起来十分苦涩。
“是要本王喂你么?”
君北望见念锦云迟迟不动,直接将药含在嘴里,然后俯身对着念锦云。
念锦云一开始瑟缩了一下,结果被君北望直接按住了脑袋,两人嘴对嘴,不仅亲了下去,那苦涩的药物也在两人的口中流转。
念锦云喉间滚动,吞下药汁。
“接下来是你自己吃,还是本王喂你?”念锦云心里存着事情,总归不敢再叫君北望喂了。
便赶紧用手接过药,一饮而尽。
等她放下药碗,君北望的手心又像变魔术一样变出了两粒小小的蜜枣。
蜜枣看起来很晶莹,念锦云用手捏起,含进了嘴里。
她的手指已经恢复了以前白皙的模样,就好像曾经的肮脏从来没有出现过。
“霍登临死了。”听到君北望这样说,念锦云木讷地点点头。
这恶毒的男人,死了最好。
然后念锦云扯着嘴皮笑了笑,竟然觉得自己和君北望已经无话可说了。
“你放心,霍登临虽然吓唬了你,他却没有碰到你!”君北望摸了摸念锦云的头,“只是欺负了本王王妃的人,该死!”
念锦云的眼睛睁得老大,满满的错愕。
君北望也没打算再给念锦云绕弯子,笑道,“你可知道,他本身就是个废物,根本就无法做人道的事情?”
念锦云摇摇头,第一次被霍登临覆上身子,她是昏迷的状态,醒来霍登临就在穿衣服,一副气喘吁吁的模样。
君北望又捏了捏念锦云的脸,“你不知道也没事,现在知道就好了,云娘还是云娘,一点都没有变。”
念锦云垂下了眼眸。
然后君北望又继续道,“孩子也没事,郝恩可和苏荩都看过了,孩子在你身体里平安着呢。”
“那,她那个堕胎药?”
“堕胎药是真的堕胎药,你却不能忘记苏荩是个配药奇才,她给你的安胎药也是有奇效的。”
君北望这般一解释,念锦云顿时放心了许多。
“我能与苏荩聊一聊么?”念锦云声音仍旧很压抑,十分低沉。
君北望端着药碗的手顿了顿,再次刮了刮念锦云的鼻子,“可以!”
等君北望走后,念锦云才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和脸,她竟然觉得君北望待他的感觉是小心翼翼的。
念锦云扯出苦笑,莫非他是在骗自己?
苏荩很快便从屋外走进来,带入许多寒意,念锦云裹了裹被子,点了点自己床边缘。
“苏荩,我想问你一个事情,你一定要老实回答我。”念锦云说得一本正经。
苏荩微微一愣,“啥事情这么紧张啊?”
念锦云低头沉思了一瞬,一双眼睛像雷达一样看着苏荩,“这本是我自己的事情,所以我不希望你们瞒着我!”
“祖宗,你到底怎么了?”苏荩快要被念锦云这疑神疑鬼的模样给乐疯了。
“我就想问你,有没有办法知道我有没有被那霍登临给……给……”念锦云给个半天,给不出所以然来。
苏荩听她这神态和纠结的样子,顿时没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你是不是想说,你是不是被霍登临给欺负了?”
念锦云点点头,“君北望说霍登临不举,我怕死无对证,自己其实是与他……”
说着,念锦云又低垂下了眼眸,红着脸。
苏荩笑得更放肆,“天哪,霍登临怎么可能与你有那个关系,霍登临确实不举啊!而起我告诉你,霍登临就是东凤国宰相之庶子,当然,他已经被分家了。”
……
念锦云只觉得自己的脑子一片混乱,然后像是溺水人突然拽到一根木头一般,重重地深呼吸一口。
苏荩叹息一声,“不过霍登临看了你身体是确实,所以王爷把他杀了。”
“真的,真的,真的?”念锦云其实不是什么迂腐的人,看个身体当然是无所谓的。
但若是被侵犯了,便是另当别论了。
她差点想要跳起来,“你说的是真的么?”
苏荩郑重地点点头,“不过话又说回来,你这个事情问我做什么?随便找个人问,你问穆一舟,问东凤国的宰相都知道他不举那。”
念锦云无奈,“那当时他未婚妻怎么还对他这样……”
“这我就不知道了,可能那个女的本身也有一些问题吧。”苏荩又帮念锦云把了个脉,“还好是虚惊一场,你肚子里的孩子也是平安健康的。”
念锦云点点头,赶紧掀开被子,“不行,我得去看看君北望。”
“你看他做什么?他应该在和穆一舟谈事情吧?这东凤国都要换天了。”苏荩笑着说道。
“东凤国换天,与君北望有什么干系?”念锦云的动作停顿一下,“难道君北望也想篡位啊!”
“我怎的知道,不过听郝恩可说,最近会有大变动。”苏荩撇撇嘴,“男人的事儿咱女人还是不要管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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