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来都游手好闲,来这里也不过是想露露脸,找一找京都的贵人而已。
“你给我出来!”听到念江蛮这么说,官员浑身一怔,周围的人纷纷让开了一条道。
他为人如泥鳅一样滑,见众人纷纷撤开,他立即选了个队伍站了进去,只是念江蛮的眼神一直盯着他。
他像个没事人一样左顾右盼,顿时,空气仿佛被凝结了,如同一潭死水一般。
“有胆量说,没有胆量承认是不是?”念江蛮没了耐心。
他伸手一抓,就抓到了那人的颈脖,“敢和本将军玩花样,你是嫌自己的命不够长?既然本将军府邸已经晦气了,就不怕再晦气一次。”
“念将军,请手下留情啊!”胡丞相终于看不过去,赶紧出面阻止。
“今日来的大小官员可都是为您祝贺的,不能因为这么点小事就随便处置了人,这京都的官员无论大小,可都是要上朝的。”
胡丞相的一席话终于让念江蛮的理智回归,他愤恨地松开脸已经涨到通红的小官员。
小官员这才倒吸了一口凉气,像是失去魂魄一样坐倒在地上。
念江蛮回头看向众人,“今儿没查到是谁人送的这人头,是谁人杀害了曹将军,你们谁都别想出去!”
因为有了这满脸通红官员的前车之鉴,再没人敢反驳。
念锦云紧紧地握住薛红钰的手,看向站在旁边的君北望。
应该不会是他吧?
一场乔迁之喜宴瞬间变了味,君北望道,“将军就算要处置送礼之人,也应该将曹将军的透露给收拾起来,寻一寻尸身,好生安葬不是?”
念江蛮犀利的眸子看向君北望,他是有点怀疑这样一个看似游手好闲的人的。
但是仔细想来,这君北望根本就没有理由这样做,所以在场所有人都有可能,除了念锦云。
念锦云可谓是吓得花容失色,就算是拽着薛红钰的手都有点瑟瑟颤抖,不知是薛红钰在抖,还是她在抖。
一群人坐在喜宴厅堂里等了一宿,等念江蛮安排出去的人回来,才纷纷松了口气。
念江蛮抿唇看向来人,“如何?”
“已经将曹将军的尸首缝合起来安葬好了,亦问过曹将军的家人,当晚并没有看到人,再见曹将军的时候他已经没了头颅,坐在书房里!”
念江蛮听到此,指甲狠狠地掐进了肉里。
“念将军,曹将军的事儿固然重要,但我们这些官员可都是要上朝的,若不然先将我们放出去吧?”
念锦云已经为大家端来了甜汤,见气氛一度凝结,只能低声道,“各位累了一晚上了,先吃点甜汤吧。”
此时念锦云已经换去了让人惊艳的衣裳,更显得人如人间精灵一般。
大家惊恐地看向念江蛮,没有他的同意,他们哪里敢伸手接啊,只有念归樵夫妇,胡丞相还有君北望接了念锦云的好意。
胡丞相在念锦云经过的时候忍不住在她的耳边轻言两句,“你爹是在钻牛角尖,你去劝劝他,若是得罪了皇上,可是诛灭满门的事儿。”
念锦云朝着胡丞相看了眼,嘴上没说什么,心里却在想这老头大概是糊涂了。
她也不过是念江蛮的一颗棋子,能怎么奉劝?诛灭满门,念江蛮这种人还有什么满门可言?
念锦云眼见后面的婢女端着吃食鱼贯而入,不得不走到念江蛮的身边,微微行礼。
“念将军,乔迁本来是喜事,刚才胡丞相亦说了,若是耽误了上朝,皇上估计要不高兴了,这曹将军的事儿可以查,也不一定要将官员关在这里的。”
念江蛮没想到念锦云会趁着送甜汤的时候和他说这些。
更没想到念锦云会去为厅堂里的人送甜汤,并且有他那一份。
他原本愤怒的表情竟然有点松动下来,想着若是念锦云真是他的女儿,卸甲归田之后享受晚年生活,也是再好不过了。
念锦云见念江蛮神色有点松动,再接再厉,“您想一想,若是皇上怪罪下来,可不是得说您目中无君主了么?该上朝的人都被您关押在这里了。”
“罢了,你去安排他们离开吧!”
念江蛮本就沉浸在曹将军之死当中,听到念锦云的好意提醒,想着也不能就这样驳回了,便摆摆手,走出了厅堂。
众人一见念江蛮离开,顿时你一言,我一句,表达了自己的不满。
念锦云更震惊在念江蛮的吩咐中,这个霸道毒辣的男人什么时候这么信任她了,竟然叫她自己处理?
“各位少安毋躁,小女也不知各位上朝该是什么时候,若是迟了,也急不来,小女已经在烧水,请各位洗漱一番精精神神地去见皇上!”
念锦云说完,就朝着赵思巧使了个眼色。
赵思巧还在纳闷呢,为何她的小姐要这般尽心尽力,若是那念江蛮倒大霉岂不是更好?
但她还是听从了念锦云的,直接出去安排洗漱。
等赵思巧和翠儿离去后,念锦云又道,“请各位先喝点甜汤暖暖肚子,饿了一晚上,切莫饿坏了身子。”
念江蛮走了,胡丞相又说念锦云准备的甜汤好喝,大家都接了过来。
念锦云落落大方地处理棘手的事情,让各位官员都刮目相看。
以前他们只知道念锦云是做生意的,想着这样的将军府贵女定是满身铜臭味。
如今看来,都觉得自己想错了。
念锦云朝着众人看了一眼,等大家都吃得差不多了,便叫婢女将碗筷收拾起来。
再端上洗漱的东西,让大家洗漱完毕再慢慢地离开将军府。
这样一系列下来,反而没有耽误了时辰,比慌乱行事要好上许多。
念江蛮坐在书房里,听着亲信说着厅堂上的一切,眉毛微微扬起,面上的表情有点松懈。
等众人走后,独留念归樵和薛红钰,念锦云赶紧来到两人身边。
“哥哥嫂嫂,你们先回武昌吧,我在这里过得挺好的。”
“你不是还有一场比武招亲么?无论如何我都要看你招亲结束再走。”念归樵说这话的时候格外强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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