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早一班巴黎飞往国内的飞机正在做登机准备。
安宁抱着陌之言的脖子久久不愿意放开,“毅哥哥,你不要再生妈妈的气了,你们一吵架,小宁就见不到哥哥了,哥哥你还会回家吗?”
陌之言拍拍安宁的背,“当然回来,下次回来给你带个姐姐,你叫她嫂子。”
安宁低喃着嫂子这个称呼,问着,“嫂子和小宁哪个漂亮?”
“小宁漂亮。”陌之言捏捏安宁的鼻子,“你嫂子最丑了,全天下只有我一个才要她,不然她就嫁不出去了。”
安宁被逗得咯咯笑。陌之言也被这笑感染了,心里的焦躁不安暂时得到了转移。
昨天接到那丫头的电话,再打回去就联系不到人了,急得他立马派人去学校找她,结果那丫头只是手机没电了,还说他有被迫害妄想症,妄想她天天受迫害。
他当时真的要急疯了,一会儿担心她又被哪个毛头小子带走了,一会儿又怕她受欺负,打不过骂不过偷偷抹眼泪。
谁说不是呢,他恐怕是真的得了被迫害妄想症吧
不过,那丫头还算有良心,回去以后在电话里说想他,好像还哭了鼻子,自己走这一趟也值了,让那丫头也尝尝分离的痛苦。
都说小别胜新婚,他放了电话就立马改签了机票,他也想她的紧,想马上见她,回去一定要把这些天亏欠的都补偿回来,让她三天下不了床。
安信阳走过来揪着安宁的辫子,“小宁,你哥要登机了,快点下来,怎么总也长不大,永远像小时候一样缠着你哥。”
安宁从陌之言身上跳下来,扑进安信阳怀里,仰起脸做了个鬼脸,“我就是爸爸永远都长不大的小女孩儿。”
安信阳宠溺地摇摇头,走上前拍拍陌之言的肩膀,“阿毅,下次早点回来,我和你妈都在家等着你。”
陌之言手放在眉梢,做了一个敬礼的手势,“这次下棋你输了我一辆车,下次回来买给我。”
安信阳手握拳打了下陌之言的胸口,“臭小子,敲诈我你最在行。”
安宁搂着安信阳的胳膊,靠在他的肩膀上,望着消失在登机通道的高大英挺的背影。
突然想起什么,她抬起头,问安信阳,“爸,为什么你要我对哥哥说那些话,护照不是我拿的,为什么你要我对哥哥说是我想让他多留几天才偷了护照?爸爸,你不是说,做人要诚实?”
安信阳搂着女儿离开,有些无奈地说,“宝贝女儿啊,这个事你要听爸爸解释,你要知道家里有两个炸药桶是多危险的事情,为了顾全大局,偶尔一两次妥协也不是不可以。”
安宁撅着嘴,显然不满意这个回答,“什么啊,听不懂,爸你就是在找借口,等妈回家我告诉妈。”
安信阳急了,立马制止,“不行不行,你妈是一家之主,这点小事就别拿来烦她了。”
飞机在地面滑行后冲出地平线,在高空划过一道白线。
陌之言放下遮阳板,合眼躺在沙发上,空着一大块的心终于被归去的期盼填充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