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走的安详吗”？吞灭扪心问自己，脸上的表情变幻不定。

他不知道，他只知道爷爷怎么也不肯闭上眼睛，双眼一直就怔怔的盯着他，但那个时候爷爷已经连话都说不了了。

爷爷不想死啊，吞灭感觉的清清楚楚，但他无能为力，那种感觉，吞灭一辈子都不愿意想起。

“或许吧”，吞灭低叹了一句，将果子扔到了嘴里，嚼碎咽了下去。

吞灭的低叹，天母自然听到了，她脸上没什么反应，眼神却是飘向了一处，怔怔出神，好像在回想什么。

吞灭站起了身子，对着天母恭身一礼，带着老马向殿外悄然离去。

“爷爷生前经常提起你，他很挂心你，逝者如斯，去了的就去了，活着的就好好活着吧”，吞灭离去的话声拉回了天母的思绪，但吞灭已经不见了踪影，只剩下了天母独自一人还坐在冰座上。

离开了天母的宫殿，吞灭一路下山，他放开了脚步，速度极快，不多时便来到了半山腰的平台处。

此时的时间已经到了晚上，月光穿过层层云雾照耀在这处半山腰的平台上，朦胧间映照出那月光下的几道身影。

那是几个白衣女子，身材窈窕，在夜晚的月光下，勤奋的练功，一板一眼间，充满了认真。

吞灭驻足在一旁，静静观看，眉宇间，仿佛有些思索。

也许过了好久，吞灭的眼神有些飘离了，那几个女子却仿佛是练完了最后的一个动作，收回了手脚，转头间看见了一旁的吞灭。

女子们微微一愣，随后仿佛是认出了吞灭，她们几个低头交谈了几句。

“大哥，你有什么见教吗”？许是达成了一致，她们中间年龄较大的那个女子对着吞灭遥空喊道。

如若空谷幽铃的声音拉回了吞灭的思绪，吞灭抬头看了一眼，抬步走上前去。

到了近前，吞灭看了一眼眼前的这几个美貌姑娘，开口问了一个问题。

“你们为什么修炼”？

女子愣住了，不过她很快就反应了过来。

“当然是成为和主母一样的人”，女子开口答道。

吞灭皱起了眉头，低头思索了一下。

“这样一直修炼就可以成为你们主母那样的人吗”？吞灭抬起了头，问出了第二个问题。

“不然呢”？女子有些奇怪的看着吞灭，她不知道吞灭到底想说什么。

“好吧，再见”，吞灭笑了一下，随后转身告辞了。

女子怔怔的望着离去的吞灭，她感觉这个人好奇怪。

走在下山的路上，吞灭的思绪不断流转，刚刚有那么一瞬间，他似乎捕捉到了什么，但是他没有抓住。

女子说的话，吞灭并不认同，甚至可以说是很不认同。

吞灭并不觉得，努力修炼就一定能变强，努力修炼可能会提高修为，但是修为却并不等于力量，吞灭闭关七年的时间，想明白了这一个问题。

修为可能是根本，但是却并不代表着修为高就一定强。

拿那几个女子举例，在同样的修为的情况下，吞灭有信心不用五招，便可一并取了她们的性命，这其中，可能就涉及到了力量的奥义。

同样的修为，吞灭却有绝对的信心，灭掉她们，甚至吞灭觉得，他要真的杀她们，那几个女子或许都没有太多的反抗之力，这就说明，一个人的强大与否，并不单单只和修为有关。

既然修为不等于力量，那什么才是力量？

什么是？

什么是？

吞灭不断的思索。

有那么一个瞬间，吞灭的脑海中突然划过了两个字。

“境——界”。

一样的修为，在不一样的人的手上，发挥出不一样的威力，这或许就是“境界”上的问题。

可又说回来，什么是境界？

对力量的使用？对力量的理解？或者是对自己的认知？

吞灭脑海中一一掠过这些问题，但被他一一的否定了。

不对，境界绝不是这些东西，它应该是一种变化，一种质的变化，悟透了一个境界，人便会产生一种变化，类似于一种进化，从而得到一种全方位的提升。

进化？

吞灭皱起了眉头，他们吞家人就是进化来的，进化的确会让人变强，可这跟力量有什么关系呢？

难道进化等于力量吗？难道斗气、魔法也是一种进化？那些强大的魔兽难道是在一直进化吗？

不对，那些强大的魔兽生来就强，它们只要正常成长起来，就会变得那么强，不需要进化，也不需要怎么修炼，那似乎是一种传承的东西。

到底什么是力量？

修为？境界？传承？

吞灭百思不得其门，影影绰绰的他好像明白了什么，但又好像什么都不明白。

带着这种心情，吞灭离开了圣母山，接着南下而去。

又用了四个月的时间，吞灭跨过了立乌帝国的边境，来到了最南方的天绝国。

到了这里，吞灭的第一感觉便是热，还是那种潮湿的闷热。

就连吞灭也受不住了，他可能不怕冷，也不怕高温的热，可是这种湿热就让人很难受了，赶路间，汗水基本就没停过，吞灭身上穿的兽皮又不透气，时间长了，就连老马都开始嫌弃他了。

吞灭第一次走进了人类的衣服店，给自己量身买了几件不错的衣服。

第一次穿上人类的衣服，初始的几天，吞灭有些不太习惯，但是很快，吞灭便感觉到了人类衣服的好处。

比起他的兽皮，人类的衣服穿在身上，不知道要舒服多少，而且行动间，感觉更加的轻快，有种没有束缚的感觉。

唯一让吞灭感觉不太好的，就是没有他的兽皮结实，路过一条河时，吞灭跟那条河里的一条水蛇比划了几下，还没比划几下，他的衣服就被那条水蛇撕扯了，恼怒间，吞灭一脚踹飞了那条十米长的水蛇。

要不是他正好不饿，吞灭非得扒了煮了它不可。

再换一身衣服，吞灭接着南下，路过一个城镇时，吞灭花了两千两白银的大价钱，买了两身上档次的衣服，穿上之后，吞灭顿感自己精神了不少。

接着南行，吞灭便发现了天绝国的第二个特点，这里人的个头是真不低，街上两米开外的大汉并不稀罕，甚至还有女子的个头在两米以上的，这让吞灭看的顺眼了不少，仿佛有了一些同类。

那些天绝国人对吞灭也很是友好，他们国家的人个头都高，所以大家都喜欢块头大一些的人，而吞灭恰好符合这一点，自然享受到了天绝国人的热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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