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景霆再如何狂傲,也要考虑到封家的利益问题。
况且,这种事传出去,封景霆自身的形象也会大受影响。
越想越激动,丁蔚仿佛看到胜利女神正在向她招手。
她迫不及待的想见封景霆。
相比她的热忱,封景霆显然没什么好脸色。
丁蔚也不在意,等了这么多年,她已经练出了耐心。
“封大哥,那天丁耀在船上给我打了个电话,语气很不好,还提到你了,似乎跟你起了冲突,然后没过多久,他就出事了”
说到这里,丁蔚语气停了一下,看着封景霆,欲言又止。
可封景霆冷眉冷眼,不为所动,丁蔚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往下说。
“他目前很不好,丁家上下都很气愤,要不是二爷爷压制着,恐怕家里早就爆炸了。”
封景霆是个冷情的男人,不跟他实实在在相处,很难搏得他的好感。
丁蔚对自己有信心,她和这个男人的关系至今裹足不前,主要是他不给她接触的机会。
只要封景霆好好坐下来跟她相处,哪怕是从普通朋友开始,她也势在必得。
过了许久,她才听到男人冷凉的声音在说。
“所以呢,你想得到什么,还是要挟我?”
丁蔚勾起红唇笑了笑,语气温柔亲昵。
“封大哥这是说的什么话,只是好些天没见,想见见你罢了,你现在住哪里,我去你那里当面说吧。”
几乎门铃一响,楚翘就条件反射站了起来,然后直愣愣站着,想了又想。
开还是不开,这是个难题。
开门本来是件很简单的事,手掰着门把手先提起,再松开就完成了。
可到她这里就有点棘手了。
外面敲门的人肯定不是找她的,别人如果问起来,她又该如何自我介绍。
何况,她擅自开门,让外人发现了她的存在,封景霆大概会生气吧。
光是向别人解释她的身份,估计就够他烦躁了。
门铃响了足足有一分钟,楚翘抬脚,转了个方向,准备去叫小玉。
这种时候,还是回避比较妥当。
如果找上门的是他家亲戚,她会很惨。
刚出了客厅,楚翘就见封景霆迎面走来。
男人臭着一张二五八万的脸,显然情绪欠佳,周身散发着强烈的黑色系波动。
大暑天,楚翘冷不丁打了个颤。
想想也是,他脸色就没好过,见谁都是你欠我钱,你给我小心点的拽样。
楚翘下意识往旁边偏,想避开他,免得正面遇上,又得好一顿缠。
楚翘往左偏两步,封景霆往右偏一步。
女人步子小,男人腿长迈步大,于是面对面正对上。
男人用他那双高深莫测的眼俯视着楚翘。
这女人真矮,算上头发的高度也才勉勉强强到他下巴。
站着接吻真不方便,他还得半抱起她,拖着她脚尖离地,接吻的时候要一直抱着,手不能松开。
幸好是他,有着强壮的臂膀,力气足够大,坚持半个小时都没问题,轻轻松松不皱眉头。
每次封景霆露出意味不明的神情,用这种很难懂的复杂眼神看着自己,楚翘就本能的紧张起来。
他又在打什么歪主意。
“有人找你。”
楚翘先发制人,在他说出口前用更重要的事打断他的神思。
哪壶不开提哪壶,封景霆烦透了门外那个死缠烂打的女人。
丁蔚过度膨胀的自信心到底是从哪座荒山野岭修炼出来的,凭什么她就那样笃定,只要他们接触了,他就一定会喜欢她。
见过不要脸的,脸皮比城墙还厚,铁锹都铲不动的,她丁蔚倒是第一人。
想到此女,封景霆原本就不阳光的内心世界瞬间乌云密布,电闪雷鸣。
暴风骤雨,即将来袭。
“小玉呢?”
封景霆从楚翘的脸上移开视线,深邃的长眸微微眯起,漫不经心的在房间里游走。
“她有点不舒服,在屋里休息。”
楚翘小心翼翼观察封景霆表情,生怕他一个不高兴迁怒小玉把小玉解雇了,到时候,她独立面对他,更难熬了。
封景霆微微蹙起眉头,似乎有了点不悦要发作的苗头。
楚翘立刻提高了声音说道“我去看看她。”
“等等,慌什么!”
封景霆拉住她胳膊粗着声音道“叫她去开门,你待在屋里不要出来。”
见楚翘小鸡啄米似的疯狂点头,封景霆才满意地眉头稍微舒展,松手放开了她。
小玉听到外面有人敲门,也是愣了一下。
楚翘紧张问“是不是封家的人?”
小玉摇头“如果是老太爷要来,顾总管会提前通知我的,况且,少爷一般都会阻止的。”
楚翘表情一滞,默默心塞。
这是对多么水火不容的爷孙,爷爷要来孙子家里,孙子不准,想尽办法阻止。
所有不和谐的事发生在封景霆身上,也就没有什么不可能的了,他能让一切荒谬变得顺理成章。
楚翘呆在屋子里,小玉出去招待客人。
小玉到外面院子前,封景霆特意木着脸吩咐她。
“不准上任何瓜果茶点。”
小玉诧异,看了少爷一眼,心里嘀咕。
既然不欢迎客人,干嘛不叫人走呢,还请进来干嘛。
看着人往外走,想了一下,封景霆再次叫住一脚迈出门槛的小玉,补充说道。
“白开水也不行。”
小玉抬起的脚晃了晃,身形免不了倾斜,险些栽了个跟头。
是有多反感,连水都不给喝。
而此时,顶着大太阳,在外面傻站着的丁蔚早已等得有些不耐烦。
她穿着七寸高跟鞋,撑着阳伞,足足候了十五分钟。
世上也就只有封景霆,能让她纡尊降贵苦苦等候了。
丁蔚晒得额头渗出细细的薄汗,她暗暗发誓。
她一定要得到这个男人。
小玉打开院门,见是丁蔚,心中突然有了顿悟。
难怪少爷不高兴,原来是丁小姐。
丁蔚进了屋,看到翘着二郎腿,闲适靠着沙发上的男人,心里忍不住欢喜。
你说这个男人怎么如此好看,随便做个动作都非常赏心悦目,哪怕是这种痞痞的格调,那也是极上档次的雅痞。
情不自禁的,脚下生风,丁蔚快步走向封景霆。
即使脚步轻快,她也刻意扭动腰肢,款款而行,做出女性妖娆的姿态美。
那真是纤腰楚楚,纱裙摇摆,一颦一笑皆是风情。
她挨着封景霆坐到沙发上,又有意识的隔了半个身位的距离。
女人不能太主动,男人都有劣性根,你吊着他,他才会心痒难耐,从而欲罢不能。
丁蔚进屋的时候就在不动声色打量房子四周,犀利扫视八方,恨不能自己是透视眼,把所有房间的情况都探得一清二楚。
那个女人到底在哪里?
除了她和站在沙发旁边待命的小玉,屋里找不到第三个女人。
心里不免失望,还有一丝恼意。
封景霆,你还真把那个低下的女人当宝一样藏着。
藏就藏吧,藏得越深,越说明那女人上不了台面。
丁蔚两腿并拢,双手搭在腿上,稍仰起头,朝小玉微笑。
“请帮我倒杯咖啡,谢谢!”
淑女衿贵范,她懂。
封景霆有喝咖啡的习惯,她也有。
闻言,小玉看向少爷,等候他的指示。
封景霆侧目,若有所思地朝丁蔚看了两眼。
丁蔚坐姿端正,露出矜持优雅的笑容。
丁蔚确实性感,穿衣很有品位,多为紧身型的,恰到好处展现她凹凸有致的曼妙身段,但又不显得艳俗。
说她得体,她把散落耳畔的发拢到耳后,就这么简单一个动作,她都做得格外端庄优雅。
所以说,她是个矛盾的女人。
她一边极致展露自己的外在美,一方面又在举手投足间表现内秀,两边都不落下。
封景霆暗自嗤笑。
任你如何美丽,敢要挟我,在我心里,你就是个碎渣渣。
“家里咖啡喝完了,水也停了,小玉,你上楼把走廊拖了。”
封景霆可不跟小玉玩客气这一套,把话说死了,看她还怎么作。
当即,丁蔚的脸色变了变,她拉扯着嘴角,勉强维持着浅浅的微笑。
“封大哥,我别不高兴,我是诚心为你着想,二堂叔和堂婶因为儿子受伤很生气,我好不容易把他们劝下了,就是想跟你商量该如何解决。”
封景霆玩味丁蔚的话,哂笑“你觉得你跟我之间有商讨的必要,还是,你以为,我能听从你的摆布。”
丁蔚嘴角抽了抽,笑脸有点绷不住。
“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你要这样理解,我也没办法。”
“怎么,觉得委屈了。”
封景霆勾唇,拿起茶几上的水果刀,对着盘子里的橙子猛力一插。
刹那间,果汁四溅。
好巧不巧,溅了几滴到丁然价格昂贵的雪纺裙上,黄色的汁液,在裙摆上绽开点点妖冶。
“拿着鸡毛当利剑的是你,不是我。”
封景霆轻巧缓慢的语气,说出来的话却让人有种不寒而栗的惊心感。
丁蔚心里咯噔一紧,忽然生出几分悔意。
自己好像用错了方法,太急于求成,做了跟丁耀一样的傻事。
“封大哥,我来这里没别的想法,只求你一件事,希望你能答应我。无论你答应与否,之前在电话里说的那些,你就当我脑子一时发昏,说了些傻话。”
丁蔚识时务,见封景霆这态度,有点杀鸡儆猴的意思。
计划行不通了,于是改变策略,采取怀柔攻势。
封景霆挑眉,睥睨丁蔚。
“说说看。”
丁蔚一听,有戏,连忙道“我这周末举办生日晚宴,希望你能参加,缓解两家的矛盾。”
说罢,丁蔚脸上染了抹红晕,娇羞低下头。
小女儿情态,偶尔使一下,更添情趣。
封景霆随意嗯了声,吊足了丁蔚胃口。
见男人无动于衷,丁蔚有些坐不住了。
你这声嗯,到底是去,还是不去啊。
就在这时,搁在茶几上的手机亮了,封景霆拿起来一看。
打开未知短信。
丁蔚挪动身体,意欲窥探一二。
封景霆后背宽厚,挡住了她全部视线,她看不到丝毫,只能悻悻作罢。
倒是看着男人的后背看入了迷。
宽肩窄臀,多么性感多么有安全感。
好想就这样靠上去。
丁蔚骚乱的心开始蠢蠢欲动,鬼使神差地,她动了动屁股,起身就要贴上去。
说时迟,那时快。
封景霆蹭的一下站起来,丁蔚回撤不及,鼻子撞个正着。
男人肌肉结实,后背更是精壮有力,突然这么无意识的猛烈撞击,力道不是盖的。
丁蔚捂着鼻子,疼得眼泪都快流出来了。
封景霆却像没看到她这个人似的,握紧了手机抬脚就要上楼换衣服。
丁蔚一边揉着发痛的鼻子,一边追上去急切喊住封景霆。
“封大哥,生日宴会”
男人看了信息,根本没有心情理会丁蔚,他不耐烦打断她的话,扔下一句。
“有时间就去!”
封立轩突发心悸,昏倒在家里,已经送往医院了。
那个女人短信,要他赶去医院。
身体里好歹流着那个男人的血液,人家都为他急晕了,他总要慰问一下。
顺便讽刺两句。
头也不回,封景霆蹬蹬蹬大步上楼。
好机会,丁蔚眼前一亮,喊着封景霆的名字,急匆匆就要跟上楼。
封景霆把正要下楼的小玉推出去,挡住丁蔚前进的步伐。
“搞定她!”
小玉将人拦在半道上,展开双臂紧张望着丁蔚。
“丁小姐,少爷没空招待你了,请你回去吧。”
丁蔚见小玉防得这样滴水不漏,心想毕竟是别人家里,总不能粗鲁硬闯,太坏形象了。
于是停下了脚步,丁蔚冲小玉笑了笑,试探着问道。
“听说你家少爷带了个女人回来,宠得跟个宝贝似的,传得可真了。我也差点当真了,可登门一看,也没看到那位传说中的美娇娘啊。”
小玉总觉得丁蔚话中有话,可直脑筋的她又听不明白对方想表达什么意思。
于是,使出最简单有效的一招,装傻。
“不知道啊,你问少爷吧。”
丁蔚深吸一口气,脸上的笑容退去,她冷冷看着小玉。
小玉不甘示弱,瞪大了眼回视。
丁蔚轻哼一声,懒得跟你这个下等人计较。
腰一扭,腿一抬,骄傲离去。
封景霆虽然没有明确表示,但听他话里的意思,态度似乎软化下来了。
这几天她再磨一磨,磨到他答应为止。
到了医院,封景霆斜倚门边,透过玻璃窗看向病房里头。
神态看似懒懒的,眼底却流露出难以言喻的情绪。
要不要进去呢。
也许,这男人根本不待见他。
这样想了想,封景霆站直身子准备离开。
霍思萍正好过来,看见封景霆要走,连忙叫住他。
“好不容易来一趟,急什么啊。坐下来,跟你爸说说话。你爸天天盼着你,你可不能说走就走啊。”
不等封景霆反应,霍思萍率先推开门。
“老公,快看看,谁来了。”
封立轩扭头,见是自家那没良心的混小子,脸上露出欣喜的笑容。
紧接着,看到儿子眉眼冷情的样子,心凉了一截。
气性上来了,封立轩翻过身背对儿子,嘴中小声咕哝。
“我又没请他,爱来不来,不来拉倒。”
霍思萍叹口气,瞪了眼麻烦的老男人。
这家伙,越活越回去,老小孩一个。
自己怎么就看上他的,为了他耽误自己大好年华,脑子被球踢了吧。
封景霆见状,转身就要走。
“哎,景霆,先别走啊。你爸身体不好,你要多体谅。有话好好说,别动不动就使性子。”
霍思萍拉住封景霆,试图挽留他,扭头冲封立轩使眼色。
“你这是要干嘛,天天念着儿子,儿子来了又是这种爱理不理的态度。你就作吧,等人走了,有你哭的。”
封立轩一听,心里委屈了。
“你看他哪像个做儿子的,半点尊重老子的态度都没有。不是发自肺腑,诚不如不见,见了也是愁。”
男人说着,突然伤春悲秋起来。
封景霆搬了个椅子坐下,抱着手臂冷眼看自己老子。
“你想怎样?”
“跟李梦婷见个面!”
他都答应得好好的,反悔的话,多丢面子。
猜到了,封景霆眉笑颜不笑。
“她的号码!”
封立轩愣了愣,以为自己听错了。
“电话号码!”
封立轩心喜,这小子终于开窍了,知道老子是为他好了。
“我先问问老李,等会发给你。”
果然,还是装病有效,封立轩喜滋滋想。
“你没事了?”
看他老子面色红润,春风满面的骚包模样,封景霆眉眼直抽。
“没,呃,”
察觉到口误,封立轩赶紧捂着胸口,闭着眼哎哎叫两声,“还是有点闷!”
“没事我就走了。”
封景霆挥了挥手,潇洒远去。
封立轩傻傻看着儿子英挺的身影消失在门口,半晌过后,咄咄骂道。
“不孝子,臭小子,有脾气就别来看我了,等我没了,抱着我骨灰盒哭吧。”
霍思萍斥他“呸呸呸,坏的不灵好的灵。有你这样咒自己的,难怪你儿子跟你不亲,你这脾气也该改改了。”
“要改也是他改。”封立轩愤愤道。
封景霆烦躁的时候,经常去燕云开开的酒吧。
到了酒吧,找了个角落处有屏风遮挡的隐蔽卡座,外头闹哄哄,里面唯他独自饮酒。
入口处有服务员守着,外人轻易近不了身,他一个人独处倒也自在。
燕云开招待了一波玩伴,喝了点小酒,面色微醺,脚步有些飘。
他打着晃飘到封景霆身边,拍拍兄弟肩膀,调侃着。
“瞧这脸黑得,又和你爷爷杠上了?真不明白你到底折腾啥玩意,他说什么你听着就是,大不了左耳进右耳出,出了大宅子,你照样花天酒地,想怎么玩就怎么玩,你爷爷还真能天天守在你身后逮你不成。”
封景霆送了燕云开一记眼刀子。、
这回不是爷爷,是更不靠谱的爸爸。
燕云开开了杯啤酒,和封景霆碰杯,嘻嘻笑。
封景霆打开他的手,叫来酒保,要他当场调杯鸡尾酒。
燕云开笑哥们:“你这爱好真是广泛啊,突然就喜欢看人调酒了。”
男人酷着一张俊脸,对燕云开的调侃充耳不闻,他盯着玻璃杯,极其认真地盯着。
他喜欢看漂亮的东西,养眼的同时,也能让心情有所改善。
酒保手有点发抖,被一个满脸戾气的男人死死盯着,他就算心理素质再好,也会怕的。
先在杯子周边沾上蜂蜜,接着在盘子里撒上细砂糖,将杯子倒扣其中,边沿沾上细砂糖。
然后将杯子倒回来,杯底依次注入蜂蜜,威士忌玫瑰鸡尾酒,再倒入冰块,慢慢加入雀巢咖啡,最后舀上鲜奶油,点缀上樱桃柠檬点水果。
鲜明的四层色彩在杯中呈现,像是一杯艺术品,无论从哪种角度欣赏,都是美极了。
基酒是烈酒,加了咖啡蜂蜜和水果等做辅料,中和了威士忌的烈劲儿,喝起来又有些清香可口。
封景霆喝完了鸡尾酒,还是不高兴。
今天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是心情烦躁,各种琐碎夹杂在一起,闹得他头疼。
他拉开一瓶啤酒,仰头咕噜咕噜几口下肚。
燕云开坐旁边观察他老半天。
今天唱的哪出,他有点看不懂了。
封景霆一股脑灌下一瓶,仰着脑袋摇了摇。
没了,空了,一滴不漏。
扫兴,还没喝够呢。
封景霆随手一甩,酒瓶高高抛起,跨过挡板直接飞到了隔壁的卡座里。
紧接着,“啊”地一声哀嚎,紧接着,粗噶的男人声音响起,似是暴跳如雷。
“哪个杀千刀的王八羔子,竟然敢砸老子,不要命了是吧。”
封景霆当是狗吠,他看着燕云开,似笑非笑。
“你这酒吧该停业整顿了,进来的都是什么破烂货,垃圾堆里爬出来的吗。”
燕云开抹了把虚汗,嘿嘿干笑。
“开门做生意,出得起钱的自然欢迎,当然,钱是小,惹了咱封少,我让他走着进来爬着出去。”
燕云开面上笑吟吟,一边笑一边走到卡座门口。
外面已然闹成一片,隔壁座的三个中年男人叫嚣着要收拾他们,被酒保拦住了脚步。
带头的男人凶神恶煞,见燕云开出来,挥舞拳头横声道“哪个道上的,敢砸我兄弟,活得不耐烦了。”
酒保见男人居然敢对老板耍横,准备摆开架势使出专业的擒拿手将对方制服。
燕云开悄悄扔了个眼神过来,制止了酒保的动作。
“开门做生意,和气生财,冲动是魔鬼,我们要杜绝暴力。”
燕云开说教般对着手下振振有词,他抱着臂膀闲闲倚着屏风,眸中似笑非笑,一派惬意自在的样子。
“酒瓶是你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