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凤把衣服披在我身上,扶着我从一个小门走到了街上。我认出了街上的建筑风格,这是——上海!我又看了一眼自己离开的那个建筑,一个巨大的霓虹灯牌子变换着颜色显示着三个大字:百乐门。
凤凤一抬手,一个男人拉着一辆车跑了过来,停在我们跟前,低头哈腰地问我们去哪,凤凤说了一个地址,然后我们就上了车,往那个地方去了。
这车真舒服,像北京从前的人力车,现在只出没在后海一带的那种。速度不快不慢,两边的景色刚好可以看个仔细。这车还跑得稳当,不知道拉车的人会不会就是祥子?
车没走多久我们就到了目的地,一个二层小楼下面,周围安安静静的,没有卖麻辣烫、烤串、大排档的摊子。凤凤给了拉车的一枚硬币,那人就高兴地跑了。她扶着我上楼。我俩的高跟鞋踩在楼梯台阶上发出吱吱的声音。到了门口,凤凤从我包里拿钥匙开了门,这可能是她家,不然她怎么会这么轻车熟路的,那我的家在哪呢?
门开了,屋里黑压压地什么也看不见。凤凤摸着黑不知道跟哪按了开关,屋里一下有了光亮。
我冲着沙发走过去,一屁股坐下,我觉得特别累,特别困,好像从来没睡过觉似的。
“姐姐别跟这睡啊,去床上睡。”
我挥了挥手,然后闭上眼不想听她说话,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一场梦,等我睡醒了就会众神归位,我还会看见唐毅之,他说了要带我去吃好吃的。
当我在睁开眼睛的时候我觉得好多了,头也不昏不疼,世界变得清晰了。今天毅之回来,我得好好收拾一下自己。我坐起来,然后放声大哭,屋里还是和昨天晚上一样,这不是凤凤的豪宅,不是,我哭得声嘶力竭的,把里屋的凤凤吵醒了。她出来看见我哭急忙忙地走过来安慰我。
“凤凤,这是哪啊,我要回家,我要见唐毅之!”
“姐姐,你说什么呢啊,这就是你家啊!”
我眼泪汪汪地看着她,“帮我个忙行吗?”
“当然行啦,你说!”她说这话的时候我看见了墙上挂着的月历牌——民国19xx年!要不是因为我经历过中国式的高考,锻炼了我的心理承受能力,我真是要昏过去了。
“凤凤,我叫什么,我是谁,我昨天怎么会在哪,你又是谁,所有关于我的事都告诉我,快!”
凤凤听傻了,她以为我在跟她开玩笑,可我越发严肃地表情在告诉她我没那心情。
我又补充了一句表示我的急切:“你就当我失忆了,什么都不记得了,赶紧告诉我吧,我简直就要疯了!”
“行行行,你别激动,我跟你说一遍,姐姐你可真有意思,竟然会问我这些稀奇古怪的问题。”
她翘起腿,一双嫩白的圆润的双腿从白色丝绸睡衣中露了出来,拖鞋过在脚趾头上,一晃一晃的。她不慌不忙地从茶几上拿起一盒烟,手一歪,一根烟冒出了头,被她抽了出来,她刚叼在嘴里就被我夺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