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狠狠的一个耳光甩上了女人的脸，一定好痛吧，刘苑儿下意识地摸摸自己的小脸，虽然不明白为什么方清灵突然勃然大怒地打了青楼女子，但是青楼女子刚才的说话她是听得一清二楚的，是呀，清灵不要她了，“方清灵，我恨死你了！”

“苑儿……”司徒傲风察觉到身边女人的不对，有点担心地看过来，这一看差点把他吓得失去了半条命，什么时候，苑儿竟然敲碎了茶杯，手里正紧紧地握着一块碎片，抵在左侧的小脸上，也许是她太用力，只见一缕鲜血从白晳的手腕上缓缓地流了下来……

“不，苑儿，你听话，快点把手松开！”吓得不轻的白皓轩正想要欺身过来，却被她巧妙地退开一边，真是的，司徒傲风那家伙，闲着没事可做吗，怎么偏要教了苑儿学会瞬间步法转移。

本来正在低声啜泣的青楼女子也吓得失了声音，她身边的方清灵就更不用说了，他的肠子都悔青了，刚才他怎么就要乱说话呢，心里的害怕让他的声音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苑儿，你想要做什么？”

“哼，做什么？你不是说我毁了你的半边脸吗？我现在就还给你！”碎片一转，仿佛带动了在场所有人的心，眼看着就要割下去，“清灵，我最恨别人侮辱我了，既然你觉得我亏欠了你，没有为你守身如玉一辈子，那么我现在就还给你，不止这脸，还有这身子的完美，我全都不要了。”

“不，苑儿，你怎么可以这样？清灵他不好，你还有我们啊？”白皓轩动也不敢动，怕不小心刺激到她，小手一偏就不好了，可是她手腕上的那些鲜血……天啊，这比杀了他还要让他痛苦。

“难道说我不完美，你们两个就不要我了？对呀，清灵不要我，你们也不要我了……”一连串的打击让她的情绪纷乱，心神恍惚起来，手上的碎片已经压上了小脸，划出了一条极浅的血痕。

先是知道清灵没死，却是还没有来得及高兴就已经在难过，因为接着就是知道清灵失忆，说不要她。她还没有办法完全说服自己接受这个事实的时候，又让她看见清灵带了两个女人回府，再后来无意之中在后花园里面，听到几个下人添油加醋地说着清灵如何勇猛地宠幸了她们，呵呵，她当时就有了想死的心。

“我原本以为，清灵失去了记忆，他想放开过去，拥有新的人生，我还可以说服自己。没有想到，清灵虽然不记得了心里却是介意的，你介意曾经因为我伤了你的脸，你介意爱过的我是一个不干净的女人，你介意我现在的身边还有别的男人。”今晚的宴会，是不是注定就要这样惨淡收场，她妄想同时拥有两个优秀的男人，是她太贪心了，上天才要惩罚她吗，“你不爱我了，我不怪你。可是我欠你的，我一定要还给你！”

“不是这样的，苑儿，你听我说，先松手，你这样流血伤的可是我们的心呀。”司徒傲风也心慌起来，他太明白苑儿的个性，小女人的脾气硬起来的时候，谁也拿她没有办法呀，不是吗。说是为清灵守身三年，就真的三年来怎么诱惑她也没有用。

“对呀，苑儿，听话好不好？”白皓轩小心地看着她，正想着用什么办法才能抢到她手上的碎片又不会伤到她。

“不要……”眼看着女人的手腕一动，方清灵吓得失声大叫起来，“苑儿，我是爱你的，一直都只爱你的呀……”

“爱”这一个字，往往来得太迟，又或者，当你纠结太久，终于说出来的时候，听到的人却已经不再相信……

“苑儿，你怎么样了？”危急的时候，司徒傲风弹出一指真气，射向刘苑儿的手腕，虽然成功地击掉她手上的茶杯碎片，仍然是阻止不了她之前的划下动作，只能心痛地看着上面极深的一道伤口，不知道上官青最新研制的墨玉再生膏，是否可以调理得一点疤痕也看不见？“青儿，去拿膏药过来！”

“停下，不准他去，也不准任何人去。”脸上的伤口再疼痛也比不上心里的，她需要这种疼痛让自己清醒，“我要留着这道伤口，让我知道自己不再亏欠清灵。”

“不是这样的，苑儿，我只是……”怎么办，难道现在才要说出真相吗。可是，他已经该死的伤害了他最爱的苑儿，就算说出来也于事无补了，“你就不怕脸上留下丑陋的伤疤，别说我现在休了你，到时恐怕就连哥哥和白皓轩也会休了你？”

“够了，灵儿！”司徒傲风担心地看着苑儿越来越苍白的小脸，小弟的说话确实有点过份了，也不去想一下，苑儿她能承受吗。

“呵呵，是吗，他们也会不要我？”伤心到绝望的刘苑儿突然妩媚地笑了起来，显得脸上的伤口更可怕，鲜血从白皙的小脸上不断流下来，“傲风，皓轩，你们会吗？”

“……”本来，不会这两个字已经到了唇边，但是脱口而出的瞬间，却硬生生地停住了。白皓轩转念一想，如果说不会的话，苑儿说不定真的任性起来，不肯疗伤怎么办。唉，小女人无理取闹的脾气有时候不能太过迁就，“会的。所以苑儿要乖乖的听话，快点擦上膏药，保证一点疤痕也不会留下的。”

“皓轩，你在胡说什么？”捕捉到几步之遥的苑儿眸中掠过的黯然，司徒傲风莫名地感到前所未有的慌乱，仿佛有什么宝贵的东西转眼就要失去，“苑儿，皓轩只是故意说的反话，无非是想逼你答应让我们帮你处理伤口。还有，我们绝对不会离开你的，哪怕到了以后，苑儿老了，丑了，也还是我们心里最爱的，唯一的女人。”

“对啊，都是我不好，你千万不要怀疑他们对你的感情。”方清灵也意识到眼前女人的反常，不敢再说什么来刺激她。她的气息在渐渐减弱下来，是因为她太伤心了吗。

“清灵，这道伤口是我还给你的，你也不必要说一些抱歉的话。”心口极痛，因为永远忘记不了两人曾有过的点点滴滴，“我知道不好的人只是我，你要我走，我走就是了。”

“苑儿，你这样伤害自己，不是等于在伤害我们吗？”司徒傲风低叹一声，出口点住了她的穴道，心里埋怨自己出手太迟。

“青儿，还不快点去拿膏药过来？”就算苑儿会因为这样而生气，甚至一些日子不肯理会他，总也好过延误了疗伤，脸上真的留下不可消除的伤疤吧，他真的没有想到，苑儿忍心就这样划上一下，看来他和清灵都估计错误了一些事情，“等你的伤口好了，你想怎么惩罚我都可以。”

挨了一个耳光的青楼女子，一早被方清灵吩咐的下人带了出去，所以，她并没有看到后来苑儿割伤自己脸颊的一幕，“这天下的男人，有几个不好色的，哪怕就是你貌美如花，也管不住自己的夫君在外面风花雪月。唉，还是我们这种好啊，没心没肺的，也就不会为任何男人而伤心了。”

虽然脸上肿痛，但是当她想到怀中收藏着的五百两银票，也就笑逐颜开了，“这方家的少主真是怪人一个，不喜欢做的，倒喜欢听别人叫的。呵呵，这五百两的银票得来全不费功夫。”

而另一方面，方府里面的设宴草草收了场，司徒傲风抱起被点了昏睡穴的苑儿，用最快的速度去到他居住的别院，将她放在里间的大床上休息……

“皓轩，先别埋怨灵儿了，去外面看看青儿过来了没有？”司徒傲风不耐烦地看着眼前还在争吵的两人，十分不悦地拍了一下房间的圆桌桌面，瞬间碎成了无数的小块，“灵儿有他不得己的苦衷，谁也想不到事情会变成这样，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

“苑儿一直坚持住在江南，多少是因为心里有你。但是现在这样，苑儿可能要离开方府，我们会另外挑选她喜欢的地方让她居住。灵儿，我再问你一句，你是不是确定还要继续隐瞒下去？”三年前，清灵坚持他的决定，执意要离开苑儿后，他和白皓轩才私下约好，每年的单月，陪伴苑儿的是他，而每年的双月，陪伴苑儿的是白皓轩，“哥哥倒是觉得，你这样隐瞒着终究不是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