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妈妈是张美嘉,”程梦瑶又怕说得不清,补充道,“她是嘉世集团的……”
“她是嘉世集团的董事长,你的父亲应该就是程中军吧,他俩的离婚风波在十几年前那是沸沸扬扬……”
一个还未说完的女人,就被旁边的男人喝住了:“就你知道得多!”
这里恐怕无人不知道程梦瑶的父母,毕竟曾经珠联璧合时,张美嘉和程中军可是华夏的首富,伏白用在张美嘉身上也算符合。
但记录里不都是国之领导人吗?很多人想到了这个问题。
…………
“我们不是要回村吗?”程梦瑶小心问道。
“还有很多村民在等我。”牛一天走在前面道。
他发现自己生了下气,竟然会有很累的感觉。
治疗完刘建国后,似乎身体一点也未恢复,该是大伤了元气。
“很多?”程梦瑶见他走过一个个家门而不进,想到牛角村的人如何对待他的,以及最近这些天找他的人数,不禁怀疑起来。
天空又飘起了雪花,前面是村中的大队院。
再想去村民家,要沿着左面的上坡走,或者走过右面大院外的围墙,就远了,这是程梦瑶看到的。
她也发现了牛一天走路有点摇晃,好像喝过酒一样。
不,喝过酒的人力气还是有的,他走起路来有些费力。
“该不会是被那几个士兵打的吧?”程梦瑶还看见了王远生那一脚踢在了他的脸上,他的头又撞在了床角,可见用力之大。
“你没事吧?”程梦瑶见他摆了摆手就露出了笑容,顺着目光看过去,大队院内忽然多了很多人,正殷切地看着他们。
准确地说,是在看牛一天,她不由得扭头看走来的脚印,那些凌乱却朝着一个方向的脚印,不正是他们的吗?
后面还跟来一个人,是那个叫谭峥峥的女兵。
“牛神医来了,牛神医来为我们看病了……”村民叫道。
紧接着便是一张张朴实的脸打出的招呼,“牛神医,牛神医……”
牛一天一阵感概,想到了“生存”两字,一招手道:“乡亲们,大家好。”
“牛神医好!”
“乡亲们辛苦了!”
“为城里人服务!”
这对话咋听着那么怪怪的?还有种悲壮的心酸?
“天气这么冷,你们还在这等。”牛一天笑道。
村民们也真诚地笑着:“牛神医,你不是也来了?”
“牛神医,这是我们的约定。”
谭峥峥在院内听王远生的下属李国彪说村民们到了大队院,原来是在等这个男生,被叫作牛神医,还有搞这种形式,有些夸张了吧?
她可不相信牛一天这个岁数有能力治好首长爷爷,和他的伏白一样,想必都是从哪得来的。
令谭峥峥无语的是,旁边这位女生似乎也是牛一天的粉丝,不然怎会看他带着感动的目光?
程梦瑶的确被牛一天和这些村民打动了,尤其是那两句“为城里人服务”叫她汗颜,和“这是我们的约定”,便在寒雪中相迎……
牛一天走到院内戏台上摆好的一张桌子前,道:“有没有面条,给我来一碗。”
“……”
大队院有好几间招待的房,以前是上面的领导下来,或者来这里演出的人住的(如唱戏),自然有灶房。
说着离得近的村民就回去拿面和菜,有的则开始劈柴架火、往锅里添水。
“……”
扣人心弦的场景变成这样,让程梦瑶愣住了,也想到牛一天确实饿了,从昨天上午进去到现在还未曾吃饭。
她和其他人也不是在外头站了一天一夜,还是被安排了食宿,换了个地方,她也没休息好,但怎么能和牛一天比?
“牛神医给我看看病吧,最近老是气胀。”
“牛神医,我生不出儿子,你瞧瞧是咋回事?”
“牛神医,我想给你生个娃子。”
“咳咳咳……”牛一天刚吃进嘴里的面条差点喷出来。
村民们也被“想给他生娃子”的话惊住了,转过头是一个二十多岁鞋拔子脸的女人。
“孩子,可不能说这么大逆不道的话。”
“牛神医的孩子可不是谁想和他生,就能和他生的。”
“就是,要先也得我先来,我都暗示他好几次了。”
“……”
谭峥峥瞪大眼睛瞅着这个妇女的水桶腰,就算牛一天再急不可耐,也不会找这两个人吧?
“我不管,我不管,牛神医是我的,他是我的……”鞋拔子女那充满爱意的脸上带着疯狂扑了过来。
“快拖走,快把李素芬拖走。”一个村民叫道。
“她是不是有神经病?”程梦瑶问道。
“她只是个比较执着的女人。”牛一天平静道。
李素芬平时是正常的,可见了他就犹如斗牛见红布,非得要扑上来。
“你是不是曾经对她做过什么?”谭峥峥道。
“……为什么这么说?”牛一天问。
“山村里的光棍男,有时候急不可耐时,是什么都不会顾及的。”谭峥峥似想从他的脸上看出什么。
程梦瑶想到自己曾说过类似的话,仿佛过了好久了……分明来这里才二十来天。
只见牛一天淡淡一笑,她以为他不会解释,却听到——
“山村人也许普遍没有城市里人接受教育的程度高,没有他们生活得好、赚的钱多,但有一样他们比不过山里人,就是质朴,一个人的品格会决定他的日常行为,再说我需要急不可耐吗?”牛一天风轻云淡地扒拉了一口面条道,“你们排好队,一个一个来。”
“……”
牛一天本想收费,又忍住了,从受着寒冷的他们身上又能收到多少呢?
村民们有序地涌在戏台,站不上去的有的就在外头呆着,有的则回到了屋子。
第一个人是问自己为啥生不出儿子的妇女。
她叹了口气说已经生了三个女儿了,快负担不起了,她的男人在一旁紧张地瞧着。
牛一天考虑了一下,郑重地说道:“我有让你生男孩儿的法子。”
这两口子还没来得及高兴,谭峥峥哼道:“他胡说,这是不可能的事!”
在院内牛一天的表现引得所有人注意,更让首长爷爷和她爷爷的赞赏,还让她向他学习、什么恃才不傲,不卑不亢,临危不惧简直恶心死她了。
正好能在这里收集些不利于他的信息!
“这里的山这么多,说不定从什么隐士高人那里学了一招半式,或者遗留下来的珍宝叫他得去了……”
忽地暗想的谭峥峥发现村民们不善的目光聚焦到了她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