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外面传的自己是妖还是魔。月儿根本不关心,或许只是没那么在乎,自己的名声和程昴,又怎么能相提并论呢。纵使所有人都嫌弃惧怕她,只要她能和程昴安心的生活在一起,付出再多的代价也值了。能做的事已经做了,剩下的,就交由时间来给出答案。
接下来的几日,月儿照常作息,该做什么做什么,没事就出去散散步聊以解闷。胤彻也还是像从前一样经常来陪着月儿吃饭,不过还是对宫里因为月儿而起的这一场风波绝口不提,月儿也便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也乐得逍遥自在,只等着最后的流言大爆发,胤彻不得不把她送出宫去的时候。
果然,没过几天,流言就在市井里,朝堂上爆发出来,几乎人人都知道有这么一回事。
一些或是忠心或是别有用心的大臣更是忧心忡忡,生怕月儿这样一个人当上一国之母。
可胤彻却没把这一切当成一回事,自上次把宫里说过月儿的人做了一番大清洗之后,他还以为没有人再敢说关于月儿的一切,谁料这种流言不止在宫里传播的很快,在宫外传播的速度比起宫里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所以当有人在上朝时对胤彻要翻修宫殿给月儿住的决策提出异议的时候,胤彻几乎是诧异的,他要给自己的嫔妃找个住的地方,钱也都是从私库出,和这些大臣们有劳什子的关系?
胤彻嗤笑了一声:“我就是要给她盖宫殿,怎么了,不光是这样,我还要把月儿封做嫔妃,说不定我一高兴了还让她当皇后,你敢有意见试试?”
胤彻一说出甚至要月儿当皇后时,殿上一片哗然,其中夹杂着“这怎么行?”“那个月夫人?”的声音,让胤彻心里怒气横生。
也有耿介的大臣跪下冒死劝诫:“皇上万万不可,这月夫人一无样貌,二无家室,便是做皇后基本要有的东西,她都没有,如何让她做一国之母啊,这不是胡闹吗!”
胤彻看着这些大臣发癫,一副要死要活的样子更加来气,月儿怎么就不能当皇后了?在他看来,月儿是这世上顶顶好的女子,若是她都不配坐在自己身边,又有谁配得上这皇后之位呢?这些迂腐的老头子,根本不知道月儿为人如何就在朝堂之上夸夸其谈,有正事不做要来关注他要娶谁,真是给他们闲的。
胤彻冷冷一笑:“不必多言,我意已决,你们要是闲得慌就去户部帮忙处理上次漠北战的善后事宜,别在这闲的管我的事。”
众人看皇帝竟是如此的坚决,心中担忧更甚,这,是那个月夫人给皇上灌了什么**汤吗?怎么皇上就一门心思的认准了她了呢,明明作为一个皇帝,可以坐拥三千佳丽,可恕他们眼拙,实在是看不出这月夫人有什么特别
好的地方,可以让一国之主这样的执迷不悟。
他们心里焦急得很,努力在心里想着到底有什么理由是立得住脚,能让胤彻放弃娶月夫人为妻的,然而就是想到了下朝,也没有人能想得出来。
一群大臣下了朝往宫外走的时候都是唉声叹气,仿佛马上就要有个妖妃横空出世,国将不国了一样。走着走着,突然有一个御史拍了下大腿,对其他人说道:“皇上要封的月夫人,不是那程家二少爷的女人吗?若是他们没有合理的话,咱么皇上不就是夺人妻子了吗,我们可以拿这个理由让皇上不娶她啊。”
众人在脑海里过了一个弯之后纷纷叫好,怎么他们没想起来这件事,于是一群人聚在了一起为隔日的上奏出谋划策。第二日的早朝,又有一个老臣上奏请求胤彻不要娶月儿当皇后。其他的大半的大臣都纷纷应和附议,一看就是有备而来。
胤彻看着因为自己的威势而瑟瑟发抖却也还不改立场的臣子哼笑了一声:“你们还没完了是吧,这回又是什么借口?无论什么借口,你们放心,我娶月儿,就是一件板上钉钉的事,谁也改变不了我的想法。”谁料就算是皇帝亲自威胁,也没能改变这些臣子的执拗,他们自以为自己做的事是利国利民的大好事,而皇上现在是被狐狸精迷得不知东西南北的糊涂帝王,作为臣子,自然要竭尽全力把皇上扳回正道。“皇上!万万不可啊!那月儿已经嫁作他人妇,你若是要娶她,岂不成强抢人妻了?皇上本是天下万民之表率,岂可做出这样的事啊?”
胤彻都要被逗笑了,月儿的丈夫?说的是程昴吗?可程昴明媒正娶的是郡主,在场的有谁不知道吗?月儿怎么就算是他的妻子了?
那大臣还在喋喋不休:“皇上莫要收了某些别有用心的人的蒙蔽,那程家二少爷程昴,虽然娶了郡主,但这月儿姑娘实际上与他的妻子也别无二样,而现在,程昴一是没有去世,二也没有休妻,所以这月儿姑娘还是程昴的妻子,你贵为天子,怎么能做出仗势欺人霸占别人妻子的事情呢,那岂不是恃强凌弱?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皇上应该以江山社稷为重,可千万不能在这个节骨眼犯糊涂啊!”说到了激动之处,这大臣还做出了一言不合就要去撞柱子以身殉国的架势,让人哭笑不得。
胤彻虽气急,但也知道关于此事不好再一意孤行,须得徐徐图之,让这些人渐渐接受事实。防民之口甚于防川,光是宫里人嚼舌头,胤彻还有信心叫他们不再说,可若是整个国家都开始在背后编排他这个皇帝,那他这个龙椅恐怕都坐不长了。
“笑话,朕还不知道何为体统?月儿来宫里其实是有其他的事。”
胤彻眸中的愠怒瞬时散去,笑容却依然藏着锋利的剑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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