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有什么?”意太后立刻紧张的追问,她与张皇后都是凤命,这也是她不喜欢张皇后的原因,若不是因为张皇后那霸道的命格,先皇后就不会死。在意太后的心里,一直认定意皇后是被张皇后克死的,所以她才会暗中扶持宁贵妃来制衡张皇后。
毛天师没有回答,而是静静的看着萧臻,缓缓道:“陛下恕贫道无罪,贫道才敢说。”
“天师请说,朕自然恕您无罪。”萧臻对毛天师非常尊重,这位天师是有真本事的,如今又是为他解厄而来,怎么能怪罪?
迎着两人紧张又期待的眼,毛天师长叹一声,颇为无奈道:“恐怕会有亡国之相啊。”
“什么?!”萧臻与意太后异口同声的低呼,两人的脸上满是震惊与不敢相信,可旋即却又明白毛天师不会拿这种事情开玩笑,两人的脸色不约而同的沉了下来。
萧臻最先反应过来,脸色阴沉的问道:“不知天师可有化解之法?”
“办法倒是有,只是……”毛天师一脸为难的看着萧臻和意太后,不等对方追问仿若下定了决心似的沉痛道:“此女不除,大元难安。”
只一句便定了那人的生死,毛天师的脸上满是悲天悯人的无奈与沉痛,看着萧臻长叹道:“贫道本不愿多管闲事,可陛下对贫道有恩,贫道此次若是不来,只怕会寝食难安留下心魔。陛下,贫道方才所言句句属实,言尽于此,告辞。”
“天师留步,不知此女是谁?”问出这句话的时候,萧臻依然起了杀心,不管这人是谁,他都不会留她活口。
毛天师在原地站了很久,终于还是指了指齐王府的方向,随后对萧臻长揖到地,声音洪亮道:“天机不可泄露,祝陛下万福金安,与天同寿。”说完再也不看任何人,大摇大摆的朝宫门走去,一路畅通无阻的出了皇宫。
南边的方向?刚才毛天师说得很清楚,此女并非大元之人,又是南边的方向,莫非是那些上池进宫来的美人?想到这里,萧臻皱眉沉思良久,突然对鹿海喊道:“即刻召钦天监进宫。”
钦天监裴乐来得极快,一走进御书房就看到禁军统领于静站在一边,当即吓得两腿一软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微臣裴乐拜见吾皇,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免。”萧臻面有怒容,对裴乐质问:“裴乐,朕要你立刻掐算,封都可有外来女子是金鸡之命?”
“金鸡之命?”裴乐吓得两腿直发软,挣扎了好一会也没能从地上站起来,索性跪在地上仔细的想了想,猛地一拍脑门道:“回禀陛下,微臣想起来了,确实有一女子是金鸡凤命。”
“是谁?”果然有!萧臻龙眸蕴起雷霆之怒,一瞬不瞬的盯着钦天监,只看得后者腿软得起不了身。“说!”
钦天监哪里还敢隐瞒,急切道:“回避下,是三皇子侧妃莲池公主。”
“南宫莲池?”萧臻颇感意外,没想到竟然会是上池的公主。可旋即一向却又释然,公主本就是金枝玉叶尊贵无比,偶尔会有凤命命格也并不稀奇。难怪上池会将她送来大元和亲,一个公主却有着凤命,这不是要霍乱槽钢的架势吗?
“是,正是她。”裴乐不敢隐瞒,跪在地上惶恐道。“当初两位公主前来和亲,微臣替两位公主仔细推演过,莲池公主正是尊贵无比的凤命无疑。”
确定的那个人是南宫莲池,萧臻没有半点犹豫,对一旁的于静冷声道:“去吧。”
“是。”于静蓦然转身,杀气腾腾的朝外走去,看得旁人无比心惊。
裴乐被人搀扶着送出宫门,远远的就看到于静率领五百禁军出了皇宫,每一位禁军都穿着黑色的铠甲,走在阳光下仿若一道黑色的闪电,蜿蜒着朝齐王府而去。
裴乐被吓傻了,急忙抓住身旁鹿海的手问道:“鹿公公,这是怎么了?”
“唉,裴大人,你闯祸了,得罪了皇后娘娘今后有你好受的。”鹿海也不明说,只点了一句便将人送了出去,不等对方追问转身就走。
裴乐傻眼了,怎么也想不通鹿海这话是什么生意,他什么也没做呀,怎么就得罪了皇后娘娘?裴乐越想越不明白,烦躁的回了家,就听到一个震惊整个封都的消息。
“你说什么?齐王殿下和侧妃私奔了?”这一消息如同飓风一般,瞬间席卷封都,震惊得所有人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消息很快在城中传开,燕今歌淡淡的将指间信笺扔进火盆,待火舌将纸条舔舐成灰烬,这才笑着盖上香炉的盖子。“南宫莲池逃了。”
“意料之中的事,只是没想到萧齐昊对她用情至深,竟然跟着她一块跑了。”杜月娘打了一个呵欠,泪眼朦胧的靠在软榻上,手中是一只做了一半的虎头鞋。“娘,很快我就能给你报仇了。”
燕今歌闻言一晒,笑望着她道:“你当真以为萧齐昊会跟她一起走?”
“难道不是?”杜月娘抬头,目光恬淡的与他对视,从他的眼底寻出了一丝玩味,“你使了什么手段让他跟着南宫莲池一起走?”
“我什么也没做。”燕今歌耸肩轻笑,见她满脸的不相信,略带无奈道:“此事真与我无关,南宫莲池怀孕了。倘若是她一个人,她绝不怕死,但有了孩子却舍不得死了。”
这话令杜月娘陷入了沉默,凝眉想了想笑道:“那你说,要不要帮她一把?”
“你打算怎么帮?”燕今歌绝不怀疑她这个帮不是帮他们逃出生天,而是早一步送他们上西天。
“送他们去云山。”杜月娘冷笑,云山二字却听得燕今歌微微蹙眉。
“为何是云山?”燕今歌记得云山介于上池和虞国之间,距离大元颇远,而且想要去云山必然要经过安溪那片一步三毒物的瘴气林。
杜月娘紧紧抿唇,好一会才轻声道:“南宫莲池杀我至亲,一刀宰了她太便宜她了,我要她尝够颠沛流离、朝不保夕的滋味再死无葬身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