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宁国公府的人来求见自己,大皇子萧齐宇很是诧异,奇怪道:“对方可是叫宁逸尘?他怎么会来找我?”
哨兵点头,恭敬道:“回大皇子的话,来人正是宁逸尘。不知大皇子见是不见?”
“有朋自远方来,不亦悦乎!快请!”大皇子大笑一声,率先走出校场,骑马领着亲卫亲自去迎接宁逸尘。
既然对方说要回去禀报,宁逸尘只好原地等待,正在百无聊赖的时候,猛地听闻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惊得他立刻走出车厢,站在车厢顶上朝前方看过。
“逸尘兄!”距离宁逸尘的马车还有十多米的时候,大皇子突然放声大喊。
宁逸尘用看傻子的眼神看向那急奔而来的大皇子,大傻子三个字差点脱口而出!“大傻……大皇子!”
“好久不见,你怎么会突然想起来看我?”大皇子飞身下马,大步走到宁逸尘身旁,用力的拍了拍宁逸尘的肩膀,被太阳晒成古铜色的俊脸上满是真诚的开心。
见他笑得这么开心,宁逸尘也被他的笑意感染,伸手对准他的胸口就是一拳,哈哈大笑道:“想你了呗,所以就来看你了!看你这身子越来越壮实,看来你在安溪过得还不错。”
“不提也罢,走,随我回军营,你我兄弟大喝三百回合。”大皇子毫无皇子架子的一把揽住宁逸尘的肩膀,笑得分外爽朗道。
这一句兄弟喊得宁逸尘脚下一个踉跄,扶着萧齐宇的腰才算稳住,“大皇子,你这声兄弟我可承受不起,你可是皇子呀。”
“皇子怎么了?说句不好听的话,我这个皇子在父皇的眼里就是块兵符,相比于京城那些口蜜腹剑的亲兄弟,我更愿意与我这些沙场上的兄弟们相处。兄弟们,你们说是不是?”
“是!大皇子说得是。”话音刚落,身后的一队亲卫便放声大喊,声音响亮得简直震耳欲聋。
望着豪气干云的萧齐宇,宁逸尘突然生出一丝心疼,如果先皇后还在,萧齐宇应该就是名至实归的太子。“大皇子,我来安溪是有急事找你。”
“我听哨兵说了,走走走,先陪我喝几杯,今天我可还滴酒未沾,馋死我了快。”大皇子推着宁逸尘快步进了中军帐,一进去就将炭火挑了起来,吩咐亲卫去拿酒。“自己找地方坐,待会酒就来了,今晚我们不醉不归。”
“喝酒什么时候都可以,等你回了封都,我陪你喝仙客来的花雕喝个够。”宁逸尘眯眼轻笑,眸光却是紧紧锁着他的脸,不错过他脸上任何一个细小的神情。
回封都?萧齐宇的脸上闪过一丝尖锐,旋即自嘲道:“你看看我,如今我在安溪过得不知有多快活,我才不要回封都。不过仙客来的花雕倒是极品,你要真有心就让人给我多送点好酒过来,其他的免谈。”
闻言,宁逸尘也只是听之一笑,并未放在心上。刚巧酒菜被端了上来,他赶路那么久早就饿了,就着安溪特产的桂花酿吃着烤肉,倒别有一番风味。
“我问你,你不远千里的从京城跑来安溪找我,不会就是为了和我叙旧的吧?”连着喝了三碗桂花酿,萧齐宇古铜色的脸颊上飘过一丝可疑的红晕,剑眉挑起星眸含笑的看向宁逸尘。
宁逸尘放下手中的大碗,却见他对自己挑眉,只好仰头将碗中的桂花酿喝下,这才放下碗。“我是来给你送东西的,就是不知道你敢不敢要。”
“哦?这倒是新鲜,自从我来了安溪,除了皇后视我为眼中钉肉中刺不断找茬之外,可没人送过我东西。你要送我什么?”萧齐宇大笑一声,对于皇后的刁难也只是一句话带过,似乎根本不曾放在心上一般。
“我要送的自然是好东西,只是不知道大皇子有没有胆量接呀。”宁逸尘故意挑衅道,果然看到萧齐宇的脸色凝重了许多。
“你要送什么,普天之下就没有我萧齐宇不敢要的东西。”
等的便是他这句话,宁逸尘稍一定神,笑道:“泾阳,你敢要吗?”
“此话何意?”萧齐宇凝眸以看,手中的酒碗不由自主的放在了一边。“你要将泾阳送给我,是何意?”泾阳的城主是云中鹤,那老贼不是皇后的人吗?
宁逸尘轻笑一声,轻轻把玩的城主令牌,迎着篝火将令牌举给他看。“谁都知道云中鹤是皇后一党的人,我有切实的证据证明云中鹤与倭人有勾结,如今只需要一个契机抓他个人赃并获,就能将他从城主的位置上拖下来。泾阳靠近安溪,这城主之位最后会花落谁家,全在大皇子的一念之间。”
“这就是你要送给我的东西?整个泾阳?这么做对你有什么好处?”萧齐宇身为皇帝的长子,又是先皇后唯一的孩子,嫡长子的身份自然是许多人眼中的肉中刺,他能平安无事长到这么大再到成功掌兵,靠得可不是运气。
“你今天早膳吃了什么?”宁逸尘突然转移话题,问了一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
萧齐宇一愣,奇怪道:“这与我们现在的谈话有关吗?”
“无关。”宁逸尘笑呵呵的耸肩,“将泾阳送给你,这与对我有没有好处一样无关。”
“好一句无关,你当真没有半点私心?”萧齐宇生长于天底下最阴暗的地方,岂能不知道人心的险恶?
宁逸尘好笑的看着他,看了好半晌直将对方看得发毛了才悠悠道:“在大皇子的心中,我宁逸尘就是那种唯利是图的人吗?”
这倒不是,宁逸尘的为人,萧齐宇还是有所了解,只是他不敢冒险,他走的这条路不能容许有半点踏错。“你不是,但你父亲是。”
“他是他,我是我。”宁逸尘满心无奈道,“不怕实话告诉你,我自然也有我的私心。我在泾阳有一个山庄,占了泾阳十之八九的田地,每年交的赋税占泾阳总赋税的四成。我希望你接管泾阳之后,能减赋税轻徭役,让泾阳百姓都能安居乐业。”
“这就是你的条件?”萧齐宇皱眉,他的要求是不是太简单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