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子有成人之美
“你等会走,我有件事要问你。”宁逸尘一把抓住他的缰绳,待他靠近才低声问:“吏部归你父王管,我二哥近来可有什么反常?”
“逸言兄?他怎么了?”赵格迷茫的反问。
宁逸尘松开手,烦躁的挠了挠头,无语道:“我要是知道也不会问你了,吏部在你爹手中,你派人帮我盯着他点,我怕他行将踏错被人抓住把柄。毕竟人在官场身不由己,我二哥那人又是个闷葫芦,就算是遇到了什么糟心事,也喜欢憋在心里,我着实是有些担心他。”
赵格是家中独子,很是向往宁家兄弟之间的兄弟情,闻言郑重的点头,抱拳承诺道:“逸尘兄放心,我会让人暗中盯着逸言兄,一有风吹草动立刻派人叫你。”
“好,够兄弟,曦儿那边我会帮你说好话的。”见他这么上道,宁逸尘哥俩好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大声笑道。
在赵格的帮助下,宁逸尘很快便发现了宁逸言的秘密。“二少爷又去望江楼赴约了?”
“是。”骨立点头,“少主,要不要派人盯着点?”
“不用,将人都撤了吧,看样子我二哥好事将近啊。”宁逸尘笑得一脸神秘,对骨立招手道,“让你安排的事都安排妥当了?”
“少主放心,都安排妥当了。这几日送去二少爷雅间的茶水和点心都有助兴的功效,只要与他相约
的是女子,两人定不会再清白。”骨立红着脸道,着实想不通少主为何要对二少爷用这种手段。“少主,有句话属下不知当不当说。”
“说,趁着我心情好,尽管说。”宁逸尘咬了一口龙眼,半眯着桃花眼斜靠在贵妃榻上。“怎么不说?”
骨立稍作挣扎,认真的问:“少主为何要对二少爷用这种手段?”
“怎么?觉得这手段下作?我二哥那人是标准的有贼心没贼胆,人家姑娘连名誉都不要的与他私会,他还做出一副君子的样子给谁看?他要真君子就不该去,既然去了还装什么柳下惠?我这也是帮他,他要真没那心思,及时抽身离去也来得及,要真闯出了什么祸事,也是他咎由自取。”宁逸尘一脸的理所当然,全然没有半点推波助澜的愧疚。
一个半月后萧齐宇大婚,宁逸尘一身青衫飘逸若仙,大摇大摆的从正门进了靖远王府,神清气爽的随了一份大礼。
“那不是宁三少吗?他怎么也来了?”
“就是,瞧他那架势,不会是要抢亲吧?”
宁逸尘一出现立刻成了众人的焦点,他与准靖远王妃白芷薇的那点事全封都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本以为被大皇子抢了未婚妻的他多少会躲着一点,却不想这人非但不避讳,反而一早便来了婚礼现场,要不是皇家的司仪不能换,只怕他都会抢了司仪的饭碗。
直到司仪喊了送入拜堂,萧齐宇这才暗暗松了口气,这厢新娘子刚走,萧齐宇就一把捞住宁逸尘的
肩膀哑声问:“你到底来干嘛的?还嫌我被人看热闹看得不够?”
“干嘛呀,好歹是同生共死的兄弟一场,你大婚连杯水酒都不给我喝?”宁逸尘好笑的扬唇,漂亮妩媚的桃花眸中倒映着萧齐宇硬朗的脸。“不是吧,你真这么小气,连杯酒都舍不得?”
萧齐宇一噎,龙眸狐疑不定的看着他道:“你当真只是来喝酒,不是来捣乱的?”
捣乱是肯定要捣乱的,但他会承认吗?宁逸尘神秘一笑,往他的手心塞了一个锦盒,对他一阵挤眉弄眼。“特意给你求的,好东西。”
“什么东西?”萧齐宇低头看向锦盒,下意识的便要打开,却被他一把摁住。“不能看?”
“能看,但不是现在。走走走,闹洞房去咯。”宁逸尘这么一喊,京中年轻的权贵们立刻站了起来,笑着闹着朝喜房而去。
张瑛最先起身,推着赵王府世子赵格和秦家幼子秦毅阳往前走,边走边道:“宁三少,被人抢了未婚妻的滋味如何?”
“等哪天你老婆红杏出墙你就知道了。”宁逸尘岂是会吃亏的主儿,当即反唇相讥。
张瑛笑脸一僵,阴毒的看了他一眼,冷笑道:“要你这么说,恐怕这辈子我都体会不到这种滋味了,真是可惜啊。”
“别觉得可惜啊,只要功夫深,没有挖不倒的墙根。听说张小夫人的娘家表哥回来了,张少还是看紧点的好,毕竟人家是武将,你这小身板啧啧啧,只怕还不够看。”宁逸尘冷笑道,看向张瑛的眼神满是鄙夷。
见两人又吵了起来,赵格和秦毅阳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的往后退了一步,将战场给两人让了出来。
“赵世子,你说他们两个怎么一见面就吵?”秦毅阳到底年轻,虽知道张宁两家是世仇,但没想到这两人在人前连半点情面都不给对方留。
赵格担忧的瞥一眼针锋相对的两人,他是真的担心,宁逸尘的身手他是知道的,他真怕宁逸尘一抬手弄死张瑛。“秦毅阳,待会他们要是动手,你务必要护好张瑛。”
“为何?”秦毅阳不解道,他不喜欢张瑛,此人仗着家族蒙阴没少做欺男霸女的勾当,在封都的年轻一辈中口碑极差。秦毅阳虽年少但根正苗红,最是瞧不上张瑛这样的纨绔子弟。
还能为何?还不是怕宁逸尘一失手打死张瑛吗?赵格叹了口气,忧心道:“今日毕竟是靖远王大喜的日子,若是闹出什么笑话,丢的可是皇家的脸面。你姑母可是大皇子的嫡亲舅母,就凭这层姻亲关系,你也得帮着点是不是?”
“这倒也是。”秦毅阳一想也对,回头朝张瑛的方向看了一眼,郁闷的叹了口气。“不过,要是让姑姑知道我帮着张家的人,回头定会数落我一顿。”
和宁逸尘比嘴巴毒,显然张瑛还不是对手,只见他气得脸红脖子粗的怒吼:“宁逸尘,你敢不敢当着众人的面说你心里半点不怨恨大皇子?”
“这有何不敢!君子有成人之美,你以为谁都如你一样只学了礼义廉,当真无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