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都不能提的人
再说燕今歌率军出城,直接在十里亭安营扎寨,一扎营立刻吩咐伙房准备膳食,令疲累奔波了一整个下午的将士们好好的吃了一顿饱饭。
“今歌,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将攻城的功劳让给意勇。”大步跟着燕今歌进了中军帐,宁逸夫连卸甲的时间都没给他留,直接冲到他的面前大声质问。
燕今歌正在卸甲更衣,见他连这点避讳都不顾,当即冷了脸。“你要看我更衣?”
“谁要看你更衣了,我是想不通你为何要这么做。”宁逸夫被说得老脸一红,急忙转身背过脸去,闷声闷气道。他可是个男人,正常的男人,换个美人出浴还差不多,鬼才想看他更衣。
燕今歌没搭理他,迅速沐浴更衣换上干爽的白袍,神清气爽的走到太师椅前坐下。“都进来吧,我知道你们有话要问。”
“呵呵,监军好厉害,你怎么知道我们在外面?”席骏嘿嘿笑着从外面走了进来,半点没有偷听墙角的自觉。“哟,宁兄也在呀。”
真是坏人都让他做了,他现在又进来装无辜!宁逸夫没好气白他一眼,见王招提着一个藤篮走了进来,奇怪道:“王招,你手里拿的是什么?”
一身戎装满是血迹,王招黑着脸走进中军帐对众人行了礼,然后将藤篮放倒地上,对燕今歌拱手道:“监军,我斩了南城门守将潘通。”
“潘通?”宁逸夫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惊讶的上前挑起藤篮上的黑布,果然赫然看到潘通的头颅。“好小子,你竟能斩了那潘通?”
席骏也是大吃一惊,快步上前见果然是潘通,用力捏住王招的肩膀道:“你是如何斩了他的?我记得这潘通武艺不错,使得一手出神入化的长枪,你小子武艺不凡呀。”
被两人一人一边的捏住肩膀,王招干笑两声,憨厚的挠了挠头,不知该怎么解释才好。
“松开他,让他好好说。”燕今歌岂能看不到这两人的小动作,轻咳一声斥道。
两人闻言不情愿的松开了手,后退两步淡歪歪的看着王招,一副他要是不说实话就将他生吞活剥的架势。
一得自由,王招便不着痕迹的往旁边退了两步,与两人保持距离。“回禀监军,小人率军骚扰南城门之际,南城门守将潘通开门迎战,小人本想趁机攻城,可惜却无功而返。”
“你这还叫无功而返,那我们岂不是更丢人?”席骏酸溜溜道,不知该羡慕他的好运气,还是感慨潘通这个倒霉鬼运气太差。
王招也不吭声,只静静的站在原地,好像根本没听到他的话一样。
又是这副要死不活的样子,席骏真是瞧不上王招,怎么也想不通这人没什么大本事,但却有极大的运道,着实令人又羡慕又嫉妒。“我和你说话呢,你是哑巴了还是怎么回事?”
“小人与参军无话可说。”面对一个时刻排挤自己的人,王招着实不觉得与他有什么话好说。
好一句无话好说,席骏气得用力掰过他的身子,掐着他的脸皮道:“王招,别以为你杀了潘通就牛
上了天,本参军和你说话,你竟然敢不理我。”
王招被他掐得没法子,只能抬手挥开,认真的看向燕今歌问道:“监军,小人可以退下了吗?”
“嗯,退下吧。”燕今歌点头,准许他退下。可惜他准许了,另外两人却不肯他走。
“你急着走什么,我听说你与燕世子妃是一个村的,她之前是个什么样子的人说来听听。”席骏一把拉住他的胳膊不许他走,瞥一眼燕今歌然后对王招挤眉弄眼的问。
王招这人心眼实,不管是曾经还是现在,都只喜欢过杜月娘一个人。哪怕杜月娘如今已经贵为燕世子妃,他亦如同往昔般,容不得别人说她半个不字。“你闭嘴!你算什么东西,也配背后说人是非。”
这还是席骏欺负王招那么久,第一次见他急眼,一时间竟然有些被唬住了,旋即啼笑皆非道:“你恼什么?又不是说你媳妇,你急什么?”
“席骏,皮痒是吗?出来,我让你三招。”燕今歌何等护犊子,岂容席骏言语上对他的妻子不敬?若不给他点教训,真当他是好脾气的主。
席骏尚武,一听燕今歌主动与他比武,当即高兴的跑了出去。“早就听宁逸尘说你武功高强,一直没机会与你过招,今天可算是等着机会了。”
见他乐颠颠的跑出去,宁逸夫脸色一白,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可一对上燕今歌似笑非笑的眼,只能默默的全部咽了下去。罢了,看来今天席骏这顿打是逃不掉了,可惜他那上好的伤药给他用真是牛嚼牡丹,纯属浪费。
“来来来,我不用你让我,我们凭真本事过招。”长剑在手,席骏便兴冲冲的对燕今歌叫道。
就没见过这么一心求死的人,宁逸夫都不忍心看了,叹了口气转头问王招:“你与杜氏是同乡?”
“嗯。”此时的王招不再是不知世事的乡下小子,知道这些权贵们与杜月娘的纠葛,眼露戒备的小心应对。
宁逸夫又好笑又好气,无语道:“你我好歹有同袍之义,你怎么像个娘们似的防着我?怎么我一提起杜氏,你就像只被踩到尾巴的猫似的炸了毛,你不会事到如今还喜欢她吧?”见他不吭声,脸色却是变了又变,宁逸夫总有种自己知道了什么了不得的大秘密,惊讶道:“不会被我说中了吧,事到如今你还喜欢她?”
王招没有回答,但他的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连提都不许别人提的人,可见在他的心底此人是多么的重要。
对着王招的黑脸,宁逸夫突然好奇到了极点,那杜氏到底有什么本事,竟能令得今歌与逸尘疼到了心坎上,又能令王招这般痴心不悔。
席骏对天发誓,燕今歌这厮肯定是故意的,不然为什么他手中的棍子专往他的脸上落,这才短短一炷香的时间,他风流倜傥的脸就肿成了猪头样。“不打了,不打了,你故意欺负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