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丞相谢哥哥
作者:公良十七      更新:2019-10-05 23:28      字数:2144

谢玄墨话说的极是认真,秦五扯了扯嘴角,轻咳一声:“小民虽姓秦,却似乎并不是丞相嘴里的小五。坦然接受虽有好处,但却难免良心难安,实在是不敢当。”

“你也无需否认,”谢玄墨视线落到她的手指上,“你小指节尾处曾因从树上摔下来磕断了,你怕江姨担心,便让我去村中老人家借了针线过来,那时,还是我亲手给你缝上的。”

秦五视线落到自己的右手尾指指节上,黝黑的骨节连接处有一条细小弯曲的褶皱,不刻意去看根本就注意不到。

谢玄墨叹了一口气,眉眼温柔:“一别数年,我写与你的信你一封未回,我便知你心里必然是在怪我。奈何我现在身居高位,京城事务繁多,根本脱身不得。年前倭寇来犯,我终于腾出了双手,本想让人将你们接到京城来,却巧知王爷竟滞留在此地。我欢喜之余,便向皇上请命,一来是接王爷回去,二来。”

他顿了顿,轻声道:“是我觉得还是亲自来接你们比较好。”

“我与丞相非亲非故,大可不必,”秦五拔下他胳膊上的针,一根根的放入针卷内:“数年前的事情小民不敢妄自倨功,不想丞相竟是放在了心上。若非丞相提起,小五还真想不起来做了这么多的事情。不过丞相真要谢的话,不如多赏点银子给我,够一家子一辈子吃喝不愁的量便可以了!”

她笑的极是真诚,双眼生光,瞧那贪财的模样都快贴到他脸上来了,谢玄墨目光空洞了一下,又极快恢复,很是神伤的模样:“在山林里遇见你的时候,我又惊又忧,惊的是遇见了你,忧的是你当时并未认我,而且你的变化这般大,我也不确定是不是你。现在想来,大抵,是你不愿意认我罢了。”

秦五干笑两声:“丞相多虑了。”

谢玄墨:“天下人皆可唤我一声丞相,唯独,我不愿意从你的嘴里听见。小五,无论你有多么的生气,我始终是你的谢哥哥。”

秦五抹汗。

“罢了,”谢玄墨长叹了一口气,“京城虽繁华昌盛,却也是是非之地。你即不愿,我也不强求。只不过有一件事情你必须要如实告诉我,小五,你与王爷之间,是否渊源颇深?”

“他是王爷,我跟他之间能有什么渊源?”秦五将针卷收好,嘿嘿一笑,“不过是救过他几回,他许我诊金,我来拿而已!”

“如此便好。我身子孱弱,却在你们来了之后逐渐好转,原本以为是上天开眼,却不想小五竟是擅医医者,倒是我眼拙,”谢玄墨弯了弯唇角,从腰上拽下一块玉佩:“这块玉佩是我去钱庄取钱的信物,只要是在南晋名为宏宝的钱庄,皆可取出钱两。小五想取多少,便取多少。”

秦五被天杀的惊喜砸的浑身轻飘飘的。

亲哥啊!

谢玄墨忽然又拧了眉:“但你要切记,莫要再与王爷发生纠葛,否则便是我,也不能护你周全。”

秦五双眼冒着绿光,伸出爪子将那玉佩抓住,对于谢玄墨的话百分之百的认同:“放心,放心,从今儿个开始,我保证那苏澈连根毛都见不到!”

谢玄墨正开口再嘱咐几句,夜惊撩开帐帘走了进来:“相爷,王爷来了。”

帐外,苏澈一身玄金铠甲,肩罩深蓝色貂皮大氅,腰系重剑,头盔上的红翎落在颈边,为他如妖如画的容颜添上一抹肃杀之气。

听见声音,他转过身来,视线从谢玄墨的身上落到旁边的秦五脸上,语气冰寒低沉,硝烟滚滚:“丞相的身子看起来并无大碍。原本以为这小儿不过是年纪小,性子皮些,却未曾想竟是胆大包天之辈。来人,将人拿下。”

外面都是他的话,话落便有两个士兵一左一右的架住了秦五的胳膊,秦五还没骂出声,谢玄墨上前一步道:“王爷是否有什么误会?秦先生刚给本相治了顽疾,该是赏功,哪里有过?”

“南晋上下皆知丞相大善,可并不是每个人都会感激丞相的善心,就一如这小儿,”苏澈看了一眼黑了脸的秦五,“满口胡言,胆大妄为,若非救良乡百姓有功,单凭陷害皇子这条罪责,十条脑袋都不够砍!事已至此,丞相,也就莫要再替她求情了。”

秦五的两个眼睛都快要喷出火来了,苏澈却是一跃上马背,朝下面的兵轻抬下巴:“将她扔过来。”

那两名士兵手脚麻利的将她给绑了,苏澈牵着绳头,挑眉:“本王的马儿乃千里良驹,你就是倒下了,也不妨碍它的脚程。”

说罢便一挥手点住了秦五的穴道,叫她张着口却愣是发不出声,轻喝一声,牵着跌跌撞撞的秦五走了。

谢玄墨蹙紧了眉头,胸口一阵翻涌,低咳出声。

夜惊担忧道:“相爷。”

“无妨,”谢玄墨挥挥手,瞧着被苏澈牵着走的瘦小身影,眸底暗了暗,朝他道:“笔墨伺候。”

秦五简直要大骂出声。

那苏澈简直就不是个人,让她跟在马的后面跑不说,居然将她丢到了一个水牢里。瞧那四周坑坑洼洼的模样,想必是连夜挖出来的!

将她丢下去之后,苏澈顺手解了她的穴,憋了半天的秦五吼出声:“王八蛋!你是不是听见我说不让你看见一根毛存心报复我!?”

苏澈那厮的脸黑了黑,阴声道:“你当真不知死活?”

“老子小命看起来能活吗?!”秦五抹了一把脸上的水,“堂堂一个王爷,偷听别人说话就算了,还心胸狭窄,公报私仇!”

这话纯属就是泄愤,哪知苏澈那厮居然挑高了眉头,点头承认:“没错,你能拿爷如何?”

我草!

秦五险些将脏话骂出声,偏那苏澈似不知,手里有一下没一下的把玩着不知何时取来的黑色鞭子,抬头眺望远方:“为了感激你的大恩,这水牢是连夜挖出来的,感激的话爷听多了,你也就不必说了。”

秦五险些气晕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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