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日夜监制,成品终于出炉的时候,成品的效果令巧儿叹为观止。
襦裙虽然说是普通女子的日常穿着服装,但这个年代的襦裙式样基本是交领、上衣短、下裙长。
而我的设计是结合了各个历史朝代襦裙的变化而改制的,尤其是第一件的下裙采用渐变的纱裙,这是前所未有的。
这也是一开始我希望能在自己小店的后院染布、织布的原因,我希望我的布料能够有所创新。
当然,只是在这个朝代算是创新。
常言道:古为今用,如今我颠倒了过来,变成了:今为古用。
将锦鲤绣花唐制齐胸襦裙和蓬莱刺绣天丝对襟襦裙陈列于我自己制作的人模上,摆放在店门前的屏风前。
其他几件分别陈列于店内不同的展柜里。
由于时间限制,也源于担心自己的创新不能被广为接受,我不敢多生产。
但是,仅仅靠面前的摆放的两件襦裙,已经足够吸引在这条商业街来来玩玩的客人了,襦裙在他们眼里很惊艳,人模又令他们觉得不可思议。
然而,促使他们下订单的却是琵琶袖襦裙,以及茱萸立领斜襟长袄传统襦裙。
这两款在短短的三天内,下单量高达100单,是另外三款下单量的4倍。
作为设计师,我能理解这样的消费行为,就好比我们看时装秀上的奇装异服在争奇斗艳,而实际上时装秀的衣服在日常生活中很少见,多见于舞台或者宴会、晚会上。
作为普通百姓,快销类的品牌反而是他们的首选,尽管快销类的服装款式简单。
小店还没有正式开业,已经有了100多个订单,使我对创业之路燃起熊熊烈火般的希望。
我相信,我能成功。
杨福来是目前最受益者,顾客进店,在选购衣服的同时,自然也看到了他卖的胭脂水粉,也会顺手捎带一点,再加上他巧舌如簧的推荐,他卖出去的胭脂可不少。
而且,我曾允诺他,他卖的胭脂水粉的利润全归他,他只需在卖胭脂水粉的同时帮我看好店,相当于他不用付房租、杂费等等费用,利润可想而知有多客观。
从他笑不拢嘴就能窥得一二。
我乐见其成,只要他不是只顾卖他的胭脂水粉就行。
杨福来也是个知道感恩的,除了卖他自己的胭脂水粉,他也能够忙前忙后,忙着招呼客人、忙着记账、忙着下单……
总体,我还是满意的。
不满意的是,杨福来竟然不识趣地问道:“好多天没见彦爷了。”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杨福来自己的小日子倒过得不错,因为卖胭脂有了利润,他已经将他的娘子接了过来,在附近租了间民房。
当他的娘子一来,便拉着杨福来来到店里,对我千恩万谢,还对着杨福来说:“莫姑娘对你这么好,在我们家就是大恩人,你以后一定要好好的为姑娘办事。”
“娘子,我知道了,不过你现在也要多注意,毕竟怀着身孕。”杨福来也关心的说道。
杨福来的娘子叫姬娘,也是一个贫苦家的女儿,因为一次两人同时上山砍柴,两人一见钟情,就死定了终身。可是姬娘的家里已经给她定过亲,而姬娘自己又私下定亲,使得姬娘与家人反目,也迫使杨福来不得不外出谋生。不过姬娘看人还真准,至少杨福来不像其他男子,有了一点钱后就抛弃了糟糠之妻。
我,就是被抛弃的糟糠之妻。
我也是日后跟他娘子聊天,才知道他们之间的事情。
我说不必谢我,以后好好的帮我照看生意就行了。
“姑娘就是不说,我也会好好的帮着姑娘打理生意的。”
而无家可归的我,小店就是我的栖身之地。
更忙的是巧儿。
就她一个绣娘,再加班加点都不可能赶制出100多件襦裙来,何况,订单还在源源不断地接单中……
绣娘是明显不足了。
我不得不思度着解决之法。
将服装的缝制工作承包给绣庄,那样我必须将裁制的方法告知,从而担心自己的生意就不是独门生意了。
第二个办法自然是再多找几个绣娘,这些绣娘只为自己所用。但也存在困难,一是我暂时没有那么多资金请人;二则在短时间内,我上哪找像巧儿这般心灵手巧之人?
俗话说“千金易求、知音难觅”,如今,我连千金都没有。
还有什么更好的法子呢?
我冥思苦想却不得其解。
那么,是不是可以将上襦和下裙分别承包给不同的绣庄呢?这样操作起来,最终还要将上襦下裙给加工结合起来。
目前看来,也只有这个法子了。
特制布料的方法还掌握在我手里,具体来说是在布庄手里。
但布庄的主人是彦珞,不看僧面看佛面,布庄的师傅是不会将技术外传的。
关于这点,我尽可放心。
好吧,就这么做吧。
不知不觉时间就晚了。
杨福来和巧儿都回家了。
我正要关起店门打烊,彦珞就闯了进来。
我着实吓了一跳。
一直以为,那次驱逐,我们不可能再有所交集。
彦珞不会主动和解,也不会索回这家小店,这个小店他根本不会放在眼里,他也不是那种小肚鸡肠的男人。
世子妃也已答应我,将这家小店送给我。
我以为,这家小店将是我的唯一。
我唯一的所有物!
唯一的栖身之所!
彦珞眉头微蹙,眼底划过一抹复杂,什么都没说就将我夹在了臂弯,扳过身子将我紧紧地抱着。
好多天没见过他了,再见到他俊雅、硬朗的模样,以及温暖的怀抱,我不禁感慨万千。
良久,彦珞才将我放开,但只放开半尺的距离,他的双手握住我的手臂,眼睛逼视着我:“你竟真不回去了!”
我苦笑:“你已赶我走,我有什么资格回去?!”
彦珞似乎很受伤,握住我手臂的双臂死死地捏着。
疼!
我使劲地甩开他的双手:“你干什么!弄疼我了!”
却摆脱不了他的钳制。
疼得眼泪都要掉出来了。。
“是你驱赶的我!现在不但来质问我,还掐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