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终于来了。这家酒馆里的花雕依旧醇香诱人,你们也过来尝尝。”
玉白见到他们,眯了眯眼,举着酒杯朝他们笑道。
初凰一怔,随即勾起唇角,走了过去,那女子见状,朝她微微颔首,姿态是说不出的优雅。
“公子,你方才淋了雨,还是早些回去换身干净衣裳,以免受了寒。”初凰坐到一旁,看着不知喝了多少杯酒,眼角微微泛红的人。
玉白不甚在意的摆了摆手:“那有什么要紧。”随后又招呼陆景然:“先生快些过来,不然可没得喝了。”
见他这样子似是有几分醉意,陆景然上前,在他抬手又要倒酒时,将他手腕按住,朝一旁笑容温婉的女子颔首笑道:“许久不见,酒娘子依旧这般风姿动人。酿的酒依旧这般大的后劲。”
那女子也颔首微笑:“陆公子客气了。奴家这儿的酒可不仅是后劲大。”
见他们是熟络的模样,初凰狐疑的目光落在眼尾泛红,笑容微醺的玉白身上,又看了看和酒娘子谈笑风生的陆景然,漠然伸手从玉白手里将酒壶夺了下来。
玉白眯了眯眼,视线落到初凰扣着酒壶的手上,意味不明的笑了笑。
他的手下好像都不知道他酒量好得很。只不过面皮薄容易上脸而已。
别人不知道,陆景然不会不知道。玉白将陆景然瞅了一眼,再看看被他逗的笑得花枝乱颤的酒娘子,隐隐觉得哪里不对。
他怎么不知道,陆景然什么时候这么好的兴致,会逗女子开心了。
越看越奇怪,玉白微不可查的撇了撇嘴,桃花眼微弯,伸手将一旁桌子上的酒壶拿了过来,揭开酒壶盖子闻了闻,是上好的梨花酿,他也不客气,倒了满满一杯后,在陆景然看过来时,扭过了头。
隔壁桌上的两个姑娘一晃眼就见桌子上的酒没了,扭头就看到一面容俊美的男子,眼里似含了一汪春水,竟比江南的烟雨还要朦胧几分。
江南姑娘性子温婉,但无论哪个地方的人,对美好的事物总是会多几分包容心,特别是这个美好的事物还是个美人,并且朝自己笑时。
两个姑娘见玉白气度不凡,他桌子上的雕花酒壶被一美貌女子拿在手里,心里便觉得一定是男子贪杯,女子不让他多喝,他便打隔壁的主意。
“这位公子,我们的酒可别喝光了。酒娘子可是说了,一次只卖给我们一壶呢。”两个女子撑着头,饶有兴致的朝他眨了眨眼。
玉白唔了一声,扬腕将杯子里的酒喝了,又拿起酒壶倒了一杯,然后在初凰无奈的目光中递还给隔壁桌的姑娘,还附赠一个弯起的桃花眼。
“那下次再遇到,玉某请二位姑娘喝酒。”
两位女子被他逗笑,掩着唇,眼角弯起,等笑容停下,其中一姑娘拿起酒壶,给自己和同班斟了满杯,带着笑意开口:“君子一言,驷马难追。若是有缘再遇,公子可别忘了。
”
“一定。”
看着那女子颊边的梨窝,初凰抿了抿唇,将酒壶又给推到玉白面前。
她其实没有资格管玉白的。不论是从前在暗刹楼,他为主子时,还是如今在江南,他为至交时。初凰都是一个和他不同,且相距很远的人。
玉白那样一个心思通透的人,怎么会看不出来她满心满眼的情谊,不过是无心,所以不愿意戳破罢了。
“先生,时辰不早了,该回去了。”玉白将酒壶拿在手里晃了晃,又朝酒娘子开口:“这酒玉某还未喝完,劳烦酒娘子给寻个酒葫芦装起来。”
酒娘子和陆景然同时扭头看了他一眼,见他面上带着揶揄笑意,顿时又不约而同的扭过头去。
“过几日你再来,有新酿的酒。”
酒娘子朝陆景然笑说。
玉白撑着头,酒杯里的酒被他喝光了,酒壶里还剩下一半,他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酒壶,瞧着上面雕花的纹路,有点想将酒壶也买回去。
“酒娘子,这酒壶卖不卖?”他挑起眉梢,眼里含笑。
酒娘子好笑的掩着唇角:“公子若想买的话,这酒具可是一套的,而且价值不菲哦。”
玉白作为一个身家颇丰的人,买一套酒具还是买得起的,况且,这酒壶上雕花虽然精致,但也不到价值连城的地步。他从来都不是一个会委屈自己的人,当即将手往桌子上一放,豪气无比道:“那这套酒具我就要了。不过出门在外,没带银两,只有银票,酒娘子收吗?”
“只要是银子,管他是银两还是银票,都收。”酒娘子也是个豪气的人。
等玉白和酒娘子谈妥付钱之后,初娆自告奋勇帮他拿酒具,回去的路上,只听玉白小声念叨:“那酒娘子比我还无良。”
他在京都是公认的无良商家,也就是奸商。但他铺子里的玉器玉饰还往往供不应求,更别说出自他手的。
陆景然听到这话,笑得牙不见眼,揶揄道:“也不知刚谁掏银票时无比霸气。还招了个尾巴。”
玉白眯起眼睛,听着后面的轻微响动,方才在酒馆付银子时,钱财外露,被有心人瞧见了,许是看他们这一行人衣着华丽,气度不菲,唯二的男子还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模样,便糟了贼人惦记,在他们出酒馆时便跟上了。
“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初凰,交给你了。”玉白毫不在意,让初娆将还留了一半酒的酒壶递给他,自个拎着,深一脚浅一脚的朝前走。
初凰会意,步伐微错,后撤了半步,经过一道无人的巷子时,刻意放慢步子,等玉白三人闪身进巷子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折身后退,将鬼鬼祟祟跟在他们身后的人给扣住手臂反手按到墙上
“嗳疼疼疼……姑娘饶命……”被抓住的人一头乱糟糟的头发遮住半张脸,被按到墙上险些将鼻子给撞歪了,连声讨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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