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怀安看了看苏鹤,见他一脸郑重,也就不再多话,抓起桌上的包子,跟着苏鹤身后上了楼。
“玉白传的消息里没有说具体,但大概也将事情说了。你我此番回京,虽说是为了助殿下重登皇位,但毕竟能力有限,听那人的话,安定候世子在京都定是有自己的军队。殿下如今也不知是否安好。我们要不要加紧速度,早日回京。”苏鹤将房门掩好,随手倒了两杯茶。
尹怀安咬了口包子,含糊不清的开口:“不必这么着急。若是殿下有什么事儿,玉白也不会如此淡定。”
苏鹤一脸无奈的看着他,拿起一杯茶准备递给他,想了想又转手倒了杯热水,递到尹怀安手边:“话是这样说,可你我离京数年,对京都的情形毕竟不了解……”
“我知道你担心什么。放心吧,玉白不是会任人宰割的人,殿下也不是那种无所作为的,他们做事肯定有自己的想法,有些事儿,信里说不明白,有什么疑问,等过几日回京都,亲自问问便是。这会儿你也不必太担心。走的时候,卫大将军可是嘱咐了要照顾好你身子,再这样没命的赶路,纵使你受得了,我也不敢冒险。”尹怀安咽下嘴里的包子,皱了皱眉,将剩下的放到一旁,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热水,满意的弯起眼角。
苏鹤张了张嘴,正要开口,外面传来敲门声,苏鹤手一顿,还没来得及问一句,门外的人便开口:“公子,是我。我买了些热粥,你和怀安公子也没吃多少东西,喝些热粥暖暖身子。”
尹怀安唇角一勾,按着苏鹤肩膀制止了他起身的动作,自己起身将房门打开,果真瞧见齐桓端着两碗热粥,顿时眉开眼笑:“齐桓你真是太贴心了。”
齐桓,苏鹤:“……”
白粥冒着热气,将室内的寒气都吹散了一大半。
“我给公子端的,你高兴个什么。”齐桓抬脚将门轻轻踢上,然后走到桌子前,将热粥放在苏鹤手边。
苏鹤将茶杯放到一旁,眉眼间拢了笑意,伸手碰了碰热腾腾的粥:“齐桓费心了。”
“公子客气什么。”齐桓将另外一碗粥递给抱着手臂,一脸不满的尹怀安。
桌子上缺了一口的包子已经没有了热气,尹怀安接过白瓷碗:“还真是白粥啊,你家公子可真是不食人间。”
;被称为不食人间烟火的苏小将军正拿着汤匙,一口一口的喝着粥,闻言掀起眼皮轻飘飘的看了他一眼:“不喝就放那儿。”
尹怀安:“……”
夜色下的长街上灯光依次亮起,齐桓将桌子上的蜡烛点上,合上门退了出去。
一豆灯光下,玉白修长十指轻轻从桌上铺陈的宣纸上划过。
“潜之和怀安已经动身了,不出意外,过几日便能见到了。如今京都一切都已经安排妥当,殿下既然心里有了打算,让他们这么急着回来,总不能是为了叙旧吧?”玉白一只手将散在额前遮住视线的碎发拨到耳后,微眯着眼睛,笑吟吟看着一旁撑着头看书的晋王。
“自然不是。虽说一切都已妥当,但到底不是小事。段长琛已经登基为帝,朝中无将,边疆一旦有什么风吹草动,他也不会安稳的待在皇宫里。再等等吧,也不急。只是牢里的影卫和云浮,不能一直这样关着。”晋王一只手支着头,一手将放在膝上的书往后翻了一页。
“如此看来,的确不急。不过这里到底是简陋,这往后天气越来越冷了,殿下总不能真在这儿过冬。”玉白屈指轻轻敲了敲桌面,一脸忧愁。
当日从密道出来,恰好在这一方庭院里。晋王又不方便露面,玉白索性和云浮一起,亲自动手,将院子收拾了一下。但到底是临时落脚之地,虽能遮风挡雨,却也着实简陋。一到晚间,凉风从窗户吹进来,透骨的寒。好在还没入冬,习武之人也还能忍受,但晋王就不同了,他虽有武功底子,到底也是身娇体贵的,万一下了雪,冰天雪地的,这小院子里连烧个炭火盆都不方便。
“不住这儿难不成还回王府?”晋王意味不明的笑了笑,侧目看着玉白摇了摇头:“也就一个冬季,等过去了,也就好了。”
安定候世子登基,谁不知道之前本该坐皇位的晋王被篡了位。就算他落狱的消息此刻还瞒着,但也瞒不了多久。京城中好歹还有忠于皇家的人。他从前虽不常在人前露面,此时是多事之秋,他要是在京城现身,不但对如今替他入狱的影卫和云浮不利,恐怕他们在京城中的布置还会遇到麻烦。
“但潜之和怀安也快入京了,只要有心人一查,定会知道他们是殿下的人。殿下总得找个地方好和他们见面。”玉白将宣纸折起来,塞到怀里,话音刚落,便听见院子里的脚步声,顿时眉梢一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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