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回 掩人耳目洞中藏剑,二人携手拨云见日
作者:仙龄小童      更新:2019-10-05 13:26      字数:4421

现在围绕独孤和华山派的事情,江湖上传闻议论纷纷,已经没有人怀疑独孤求败手里的春秋剑是假的。现在二人手中有四柄春秋剑,带在身上多有不便,楼百尺提议存入汇丰钱庄,独孤怕为汇丰钱庄招来祸患,毕竟有资格争夺春秋剑的都是武林中的顶级高手。

想来想去独孤决定将春秋剑藏于纯阳宫禁地的华山山洞之中,而最保险的就是白发老人居住过的那个山洞。

独孤求败与楼百尺戴好人面面具,飞马赶往纯阳宫,这次没有带小雕,还是让它在小村客栈中等待。

二人当日午后来到纯阳宫山脚下,将马存放在聚仙楼饭庄,二人拿着春秋剑包裹徒步来到纯阳宫禁地。此时华山上已有很多积雪。二人施展轻功来到自己当初面壁思过的绝壁处。攀上绝壁,奇怪的是绝壁之上没有积雪,天气很是反常。

一路上独孤为楼百尺讲述自己如何因为偷看方道真教风沚寒剑法,犯了传不过六目的门规,导致在此面壁思过。独孤没有讲白发老人的事情,也没有区分哪块禁地是哪块,楼百尺都细细听着,没问任何问题。

独孤还告诉楼百尺,那边有一座自己的墓碑,见楼百尺都没有惊奇之色,静静的听着独孤将以往的经历故事。

独孤带楼百尺到了白发老人居住的洞穴,查看地下灰尘和物品摆设,还是没有人来过,只有上次自己来过的些微痕迹。

地上的温泉还是冒着热气,上面的冰凌还是那么变化万千的图案,洞顶的洞孔通过阳光,在洞顶冰块的多次折射下,让洞内很是明亮。

楼百尺见到这洞穴墙壁图案,物品摆设,上下气象,很是惊奇。

楼百尺道:“此洞外表普通无奇怪,实则真是巧夺天工啊!此处若是有人居住,那人必是室外高人!”

独孤道:“何以见得,我就在这里住了快三年时间。”

楼百尺道:“好吧,那高人就是你啦,你看看如何藏剑吧”

独孤道:“我之前想把剑扔到山泉中,但恐山泉水干涸了会被人发现,而且这样剑也会被水腐蚀。”

楼百尺道:“从风水学的角度,这个石床下面可能有玄机。不如你搬开那块天然石床”

独孤但见那石床是以前自己和白发老人睡觉的地方。这石床一丈见方,高有三尺,应该有几万斤重。

独孤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推动,运足内力,推动石床,将石床慢慢推到一边,自己都对自己的力气难以置信。但见石床下面果然有个方形坑道,能容得下三两个人的体积,坑道的中心有个大腿粗细的圆空洞。独孤扔块石头下去,声音微弱,判断大概下面有十丈深。

楼百尺道:“把剑扔到这里去,没人会发现。”

独孤试了一下,果然正好剑可以进入,独孤一脸迷茫道:“可是扔下去就取不出来了,我现在看咱们还是销毁了春秋剑比较合适。”

楼百尺道:“你看这洞,这岂不是天意。之前我实验过,这几把春秋剑用磁石头吸引都是不行的,他们不是普通的玄铁。你不是会一剑飞仙吗,试试以气御剑,先将剑鞘放下去在拉上来,试一试。”独孤听他如此说有理,就运用内力,将一柄春秋剑剑柄放了下去,气息中可以感觉道这小洞竟然是规则光滑的圆洞,而且洞底下平整。独孤将剑鞘放下后,用运气将剑鞘收了上来,成功了。楼百尺也对此啧啧称奇。

于是独孤将四柄春秋剑都如法炮制的放入了洞中,以气为探寻洞内的环境,这洞放入几百柄剑都是没有问题的。

独孤和楼百尺一起用内力推动石床,将石床恢复原位。

独孤道:“你说我们在华山周围这一闹,无中生有的得到了四柄剑,这方法在其他地方能好用么?”

楼百尺道:“这方法不一定好用了,咱们过什么山唱什么曲就可以了,春秋剑还会有的,而且会越来越来越多,哈哈哈!”

独孤和楼百尺一起下了山,来到纯阳宫山门处,独孤让楼百尺先去聚仙楼等自己,自己回纯阳宫有些事情。楼百尺刚离开,独孤就奔赴了映雪住处。

现在自己带着面具,映雪自然是认不出自己了。外人是不能随便不入纯阳宫的,但这哪难得住独孤,独孤直接去了映雪的院子,运用耳力听了听,发现映雪不在屋子了。

独孤便四处闲逛,发现了雪儿和潜影的身影,有她们两映雪一定不远。终于在练武场地

看到了映雪。映雪只是坐在一边看着风沚寒教学,虽然风沚寒已经是纯阳宫副掌门了,但他还是坚持要亲自传授剑法。

映雪的肚子看上去很大了,表情很安然幸福,目不转睛的看着风沚寒,现在教的弟子独孤大多都不认识了。

当你成为陌生人时,最亲近的人也会觉得你陌生。

独孤就在一边静静的看着,就像小时候自己不能学武时候的看着。眼前却只有映雪一道风景,映雪也发现远远的有人盯着自己看,映雪这样的美人早就习惯了别人的目光,只是对面人的目光呆滞,呆滞得熟悉,映雪叶不禁多看了对面的人几眼,而后就忽略的这人。

独孤一直看着,知道她和风沚寒一起缓步走开,看着她的背影消失。

独孤心想,到底纯阳宫还有多少秘密呢,映雪身世的秘密,风沚寒和风雷益险恶企图的秘密,都没有解开。就连自己也充满这很多的谜团,需要一一揭晓。路漫漫且修远,需要上下求索。

独孤离开纯阳宫,到达聚仙楼后,见楼百尺已经在一桌上自斟自饮的吃吃喝喝,独孤很羡慕他这种潇洒。

独孤一来二人便重开宴,酒肉一会儿就摆满了桌子,二人把酒言欢,独孤的心思立刻从见到映雪的复杂情怀中走出来。

二人现在都带着面具,吃起饭来互相看着有时觉得好笑。

楼百尺这时觉得他二人有必要重新认识一下。楼百尺笑着道:“对面兄才呆头呆脑的,我好生面善啊!”

独孤也笑着道:“我也觉得你似曾相识啊,哈哈哈!”二人干了一大碗酒,立刻彼此又都倒满了。

楼百尺道:“咱们相处这么多天了,为什么你就不问问我的故事。”

独孤道:“你不就是江湖第一神偷么!”

楼百尺道:“为什么你的脑子就不能像你的剑法一样深刻呢,你为什么总是那么相信别人说什么呢?”

独孤道:“我现在也不是相信所有人,你是玄谷兄推荐我的,我自己相信你,当你是我的朋友。”

楼百尺道:“你知道我和玄谷子的关系吗?”

独孤道:“对了,我从下西域应该就被你跟着,我也奇怪,我竟然都没有发现你,你的轻功真是了得的。你一定是玄谷子的高级门客了,不然怎么给你二百万两那么多钱,这么多钱是不是都可以买下长安城了。”

楼百尺道:“那都是表面,我看你那么傻就告诉你吧。”楼百尺喝了一小口酒,道:“手摘北斗的神偷身份只是我的一部分,我其实是玄谷子的师兄。”独孤听到这话惊的站了起来,酒杯跌落到桌子上。

独孤紧张道:“你……你和目夷君是……”

楼百尺道:“哦哦哦,别误会,他有好几个师兄。上一辈玄谷山庄的玄谷子,我师父其实是有四个徒弟,两个在明,两个在暗。这暗也不是怎么暗,只是大家都不知道,一般只有师父和那两个徒弟知道,那两个暗处的徒弟身在暗处,可以办很多事情。我们门派严格的传男不传女,目夷君这个徒弟是个例外,不在二明二暗之内。”

独孤道:“那…现在的玄谷子是明处的徒弟了,你是暗处的了。”

楼百尺道:“我和他都是暗处的徒弟。我也只知道他叫查先生。现在的林木和卢湛都是玄谷子明处的徒弟。”

独孤道:“原来如此。我还以为你和目夷君是一对呢,所以才意外。”

楼百尺道:“玄谷宗派历史悠久,也有些人很有名,比如说范蠡就做过玄谷子,到现在玄谷山庄已经有两千多年历史了。”

独孤吃惊的道:“这么多年也差不多有这么多位帝王吧,没想到玄谷山庄竟然能千年屹立不倒。”

楼百尺道:“玄谷山庄的规矩隔代指认玄谷子的继承,一百来说玄谷子位置的继承都没有血缘关系。查先生是上任玄谷子的师父选择出的。”

独孤道:“哦,也就是你没有被选择。那另外两位弟子呢,和目夷君相好的是大师兄,另一个呢?”

楼百尺道:“另一个是二师兄,在江湖争斗中死了。所以即使是我们这样的门派,也难以避免失败,那位儿师兄是为门派而自愿牺牲的。”

独孤道:“那你是三师兄了,可以讲讲你二师兄的故事吗?”

楼百尺道:“我是排行老三,二师兄的事我具体也不大清楚。不过那个目夷君相好的大师兄的事我可以讲给你听听。”

独孤道:“这个玄谷子给我讲过。是玄谷子过分嫉妒大师兄,有次不小心失手将它打死的,为此目夷君才再也不理查先生的。”

楼百尺道:“那是查先生骗你的,真是情况不是那样。这查先生因为喜欢目夷君而暴露了自己。导致了目夷君和大师兄都知道了查先生的身份。师父其实很偏爱大师兄,内心想把位置传给大师兄。”

独孤道:“他竟然骗我,那真相是什么呢?”

楼百尺:“他没有恶意,因为两年前你比现在还傻的多,所以给你讲了真相怕你接受不了。”

独孤道:“我如何接受不了,你快说说。”

楼百尺道:“我们门派的弟子的第一要义就是保证门派的永久传世,基业常青不衰,无论朝代更迭,我们永远补倒,为此我们玄谷门弟子付出极大的代价。”

独孤道:“哦,这个我了解。”

楼百尺道:“这查先生因为喜欢大自己九岁的目夷君,暴露了自己范了门规,按理是出局了。加之我师父表面上不怎么关心这个小师弟查先生,表面上他更没有可能了。其实我师父的师父选择了查先生,我师父早知道的,所有给查先生表面的训斥都是表面,因为大师兄势力很大,为了保障玄谷山庄的事业,也为了查先生不被目夷君所累,师父制造了一次机会,在只我,还有大师兄和小师弟的场合,师父要大师兄自毙,可他贪生怕死不愿意,师父就清理门户了。”

独孤道:“是你师父一掌打死的大师兄?”

楼百尺道:“是的,师父喜欢大师兄这是隐藏不了的事实,但为了保护玄谷门的千秋基业,怕他与小师弟争斗,师父痛下杀手,并告诉目夷君是小师弟打死的大师兄。之后师父故意制造了一些假象,反正最后顺利将事业传给了查先生,并成功拆散了他和目夷君。”

独孤长谈一声,默然许久。

楼百尺道:“那目夷君虽然眼光有些问题,但是她的心也不是铁的。但小师弟为情杀死大师兄的事情他无法原谅小师弟。所以以后他们没什么来往。而小师弟做了玄谷子,更知道自己责任重大,明白了师父的一片用心。历代玄谷子都不会对女人动情。所以范蠡与西施的故事,也就听听罢了。”

独孤求败默然不语。二人开始无声连喝了六碗酒。独孤道:“我佩服玄谷兄的为人,我有这样大义的朋友真是三生有幸!”

楼百尺道:“我们玄谷山庄的人,了解的真相多,受到的蒙蔽少。玄谷山庄的千秋基业的延续,就是因为我们不犯大错误。”

独孤道:“我就想简简单单的过我自己,完全也没什么责任心,看来我有点太自私了。”

楼百尺道:“每个人都有他自己的命,都有他自己的谜题……”

独孤道:“为什么你们会找到我,难道我的谜题和玄谷山庄有关?”

楼百尺道:“是的,这背后的秘密我们需要一起求索,干杯!”

楼百尺道:“现在我在你眼里还只是一个奸盗邪淫的贼头吗?”

独孤道:“那当然,除此之外,咱们还是一起跳崖的好朋友,哈哈哈!”

楼百尺道:“好!我俩一起上过山,一起跳过崖,一起喝过花酒,生死之交不过如此,为兄定要助你解开层层谜团……”

独孤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