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恪自然是早就注意到了这个疑点,他没有开口询问,就是想要无名氏自己提及。
沈百鲤倒是没有注意到这个问题,所以心中有些惊讶。她往四周看了看,果然都是苏恪的人。哪怕是郭旭,也没有从房中出来,更别说古力兹的人和店老板。
竟然还可以这样,无名氏究竟是怎样做到的。
大概是发现沈百鲤有兴致,无名氏竟然对沈百鲤轻笑,“丫头,是不是觉得很有意思,想不想要跟我学学?”
闻言,沈百鲤心中愈发惊讶,这无名氏看着年纪也就不过跟自己一般大,怎么还能唤自己为“丫头”?
无名氏接着道,”我会的不止是这些,你要是有兴致的话,可以拜我为师。”
沈百鲤差点儿目瞪口呆,“你深夜来此,该不会是为了来收徒的吧。”
只见无名氏微微一笑,“谁说不是呢?”
他的言行,实在是不合常理。沈百鲤忍不住问道,“为什么是我?”
“没有别的原因,只因为你是上天替我选中的。”无名氏浅笑道,“你难道没有注意,刚才所有人都被我的笛声乱了心神,而你却丝毫没有受到干扰。”
经过他这么一提醒,沈百鲤发现还真的是那么一回事。可是,这究竟是为什么?
似乎早就看穿了沈百鲤心中所想,无名氏道,“因为,你是最为特别的那个人。”
沈百鲤摇了摇头,“我不太明白。”
无名氏笑出声来,“其实很简单,你是上天送给我的徒弟。”
“不对。”沈百鲤突然道,“阿兰朵刚才破门而入,说是这笛声触动了心魔,所以她也是清醒的,我不是唯一的那一个。”
闻言,无名氏笑道,“我想你有所不知,阿兰朵之所以清醒,那是因为她身上有精绝国大巫所赐的圣物。”
言罢,他指了指她手上的银制手链。
原来如此,沈百鲤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就莫名其妙地成为了无名氏选中的徒弟。
苏恪突然开了口,“我夫人保持清醒,难道不是因为身上亦是流淌着精绝国的血液吗?”
“非也。”无名氏道,“今夜我之所以会突然在此出现,是因为傍晚占卜的时候发现自己找寻了多年的人就停留在此处,所以才会过来,有了笛声试探一事。”
“难道你以前占卜都没有发现自己找的人的方向吗?”
无名氏摇了摇头,“从十年前开始,我便日日黄昏之时占卜一次,就是希望神能给我指示。今日,我终于得到了答案。”
苏恪看不出来无名氏的路数,完全不知道是敌是友,所以根本就不相信他说的这些话,于是缓缓道,“我们是宋国人士,自古以来便注重礼教,所以断然没有女子拜男子为师一说。阁下的心意我们心领了,但请恕我们难以从命。”
无名氏看向苏恪,一双凤眸里满是笑意,“若是我说能助你精绝国一行顺利,你还会反对你夫人拜我为师吗?”
闻言,苏恪心中咯噔一声。没想到自己还对来人一无所知的时候,对方已经知道了自己的底线,这种感觉让他心中有了那么一丝不安。
“你真的能做到么?”
无名氏果断地点头,“我想要的是一个活生生的徒弟,而不是命不久矣的徒弟。”
原来,他真的知道一切。既然这样,赌一把又何妨?
苏恪亦是点了点头,“既然这样,那好。”
这时候沈百鲤才发现,好像这两个男人在一问一答间,根本就没有人想起问自己的意愿,便已经敲定了自己拜无名氏为师一事。
既然已经得到了苏恪的应允,无名氏道:“一下子就折腾到了大半夜,我还是先去休息了。徒儿,明天早上我再跟你细说。”
言罢,他便直接就离开了,留下苏恪和沈百鲤面面相觑。
良久,沈百鲤开了口,“我们是不是也该去休息了。”
苏恪点了点头,“也是,这一夜折腾得太久,大家都去休息吧。”
沈百鲤道,“暗影,你暂时留下。”
暗影不知道缘故,但还是依言留了下来。
待众人离开以后,沈百鲤问道,“你手下的那些暗卫身上都有一刀剑伤,是不是为了从笛音中清醒过来弄的?”
暗影道,“的确如此。”
“那为什么你的手上是一排牙印?”
闻言,暗影冷冰冰的脸上突然有了一丝可疑的红色,“这这是阿兰朵姑娘咬的。当然我坠入了自己的心魔,幸好幸好有她的帮忙,我才清醒了过来。”
“原来如此,你退下吧。”
待暗影退下以后,苏恪笑道,“果然还是女子心细如发,我竟然没有注意到暗影的手上竟然还有一排牙印。百鲤,你是不是早就知道这是阿兰朵咬的?”
“大致。”沈百鲤道,“毕竟她冲进我们房间的时候,也是对我大声喊咬你一口。我想,那应该是她也做过这样的事情。幸好,阿兰朵平安无事。”
“你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阿兰朵虽然会武功,但并非是暗影的敌手。”沈百鲤道,“若是他的心魔厉害,说不定会伤害她,不是吗?”
“也是,所以说足够幸运。”
沈百鲤拉起了苏恪的手,低声道,“刚才情非得已咬了你那一口,我记得自己口中已经有了血腥味,你一定很疼吧。”
苏恪笑道,“在战场上,我受的伤不知道比这小伤严重了多少,一点儿都不疼。”
“那能一样吗?”沈百鲤道,“这伤是拜我所赐,心中特别难受,我们现在还是回房,让我替你好生地包扎一下才是。”
“好好好。”
看着眼前的女人眼眸中的神色,苏恪忙不迭地同意了。
当解开苏恪的衣衫,看到他的伤口时,沈百鲤格外心疼。那上面是一排牙印,都已经血肉模糊了。她有些后悔,自己当时怎么会用那么大的力气?
用温水擦拭了伤口以后,沈百鲤细心地替苏恪上好了药,然后轻轻地包扎好了伤口,这才终于放心下来。
见她那愁眉苦脸的样子,苏恪忍不住安慰她,“百鲤,我皮糙肉厚,真的无妨。再说我在战场上不也是老受伤,已经习惯了,真的不疼。”
闻言,沈百鲤使劲儿地戳了戳他的额头,有些不高兴地道,“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能一样吗?你现在有我,有挚儿,怎么能够再把受伤当成家常便饭。”
她顿了顿,接着道,“你给我听着,以后上战场你一定要好好地保护自己,不能让自己手上。你要是受一道伤,我就三个月不理你,受两道伤,就六个月不理你,明白吗?”
沈百鲤这番话,带着一丝威胁的意味,可是苏恪心中却格外受用。因为他知道,她是爱极了自己才有了这样的要求。
“好好好,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我永远听你的话好吗?”
看着素来发号施令惯了的苏恪一下子变得这样听话,沈百鲤忍不住笑了起来。
若是他真的可以一直这样听话的话,倒也不错,只不过根本没有可能。
其实她心中明白,他要统一天下,他要创造锦绣河山,肯定避免不了再受伤。若是他真的受伤,自己怎么可能不理他?
想到这里,沈百鲤岔开了话题,问道,“关于无名氏的话,你真的相信吗?为什么不问问我的意见,你就同意让我成为他的徒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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