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眶通红，对着他的手腕狠狠咬了下去。

嘴里满是血腥的气味，他却连哼都没哼一声，咬紧了牙关，且等着顾颜夕发泄完了，就能回心转意。

顾颜夕咬的狠，血肉淋漓，一滴滴的血顺着他修长的手指落在地面上，迸溅出一朵朵血花。

最后是顾司年和季筱月赶来，将两个人生生拉开。

慕泽野还是不肯松手，一字一顿的重复，“顾颜夕，跟我回家。”

他手劲大，可以不顾伤口冒血，顾颜夕却受不住，整个手臂已经麻木充血，满脸苍白直冒冷汗。

季筱月急的跺脚，“慕泽野，你这个王八蛋，你想要眼睁睁看着她死在你面前是不是？她刚好点儿。”

顾司年见拉扯不开，登时冷了连，一拳揍在慕泽野的面门上，他终于脱力，顾颜夕的手腕从他手中滑落，瘦弱的身子在风中摇摇欲坠，被季筱月堪堪的扶住。

“走，筱月，走……”

风力传来她的声音，十分微弱。

他捂着嘴角的血，回身想追，却被顾司年揪着衣领摔在了一旁花坛中，后背撞在花坛的消防栓上，闷哼了一声，眼前一片漆黑。

黑暗中，只听见顾司年冷哼了一声，脚步渐渐远去。

他双手撑地，吃力的爬起来，努力睁眼望着前方，却都是一片模糊。

八年如同一场大梦，他们之间争吵，辱骂，谎言，仇恨，各种情绪并存在他的骨子里，可即便这样，他也从未觉得顾颜夕会离他而去，是他亲手毁掉了顾颜夕对他的爱慕，亲手将他们的爱情一点一点的推进一座坟墓。

她终于，不再无条件的爱着自己了。

回家之后，季筱月忙着给顾颜夕充血的胳膊活动筋骨，一边活动一边骂骂咧咧个不停，“慕泽野是疯了吧，他要扯下你的胳膊不成？赶明儿老娘要去派出所告他，他妈的疯子，王八蛋，死渣男。”

正骂着，顾司年推开门走了进来。

季筱月立马换了一副态度，干咳了一声收起了连片的脏话，讪笑道，“颜颜啊，你想不想喝水，我给你倒杯水。”

顾颜夕眼睛红肿，靠在沙发上抽泣。

顾司年走到一旁，抬起她的胳膊继续揉着，沉声道，“哥哥已经给你出气了，不必为这种人难过。”

顾颜夕深吸了一口气，情绪渐渐缓和下来，“算了，我累了，我想休息了。”

说完这话，她便站起身朝着卧室方向走去，背影很是落寞。

顾司年望着她的身影，眉头深锁。

那日之后，公寓楼下一连三天没出现慕泽野的身影。

季筱月提着一大袋生活用品从超市回来的时候，特意往那颗香樟树下看了一眼，见还是没人，心中便有些郁结，嘀咕道，“什么人呐，这才等了几天，有半个月么？就这么放弃了，颜颜就不该跟这种人在一块儿，一点儿耐心都没有，死渣男。”

正嘀咕着，身后一道阴影挡住了头顶的路灯。

熟悉的气味让她后背微微一僵，缓缓回过头，声音有几分艰涩，“你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