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身侧男人已经熟睡，睡颜平静温和，比起平日的样子此刻更像是她记忆中那个温柔美好的阿泽哥哥。

顾颜夕看了一会儿，在他翻了个身之后，终于心一横，蹑手蹑脚地从床上爬起，悄悄地抹去一切有关自己今晚的痕迹，好像这一切从未发生过一样，拉上房门，回到自己的房间安然入眠。

像这样的夜晚有过很多次，应酬多的时候，每天不喝到醉醺醺都不会回来，那些她以为慕泽野是爱她的瞬间。

而太阳再次升起，阳光普照大地的时候，前一晚醉酒的欢愉就成了他讽刺羞辱自己的利刃，将所有的甜蜜美好化为灰烬。

不管怎么样，如今她只是奢求能偷偷保留一点跟他之间美好的回忆，没有被他推翻过的一点，哪怕是自欺欺人也好的那些回忆。

想起来似乎有些可笑，陪他睡了那么多次，这次却费尽心机不想让他知道。

次日太阳照常升起，阳光给寒冬带来一丝温暖。

慕泽野扶着头痛欲裂的脑袋从床上爬起，环顾了一圈，想不起自己昨天是怎么回来的，隐隐约约觉得似乎是发生了什么，可是床单除了褶皱之外入目之处都是干干净净，他扶着门框推开卧室房门，

小梅在楼下准备早餐，抬头见到他，微微一笑。

“先生您醒啦，您在家吃早餐吗？”

“嗯。”

慕泽野皱了皱眉，“我昨天怎么回来的？”

“您忘了？昨天您自己开车回来的，车灯都撞坏了，这不，连夜找拖车拖走了，喝得不少，怎么也不叫个人送您回来？”

小梅絮叨的声音让慕泽野觉得脑袋里面嗡嗡直响，听了两句之后便不耐烦地关上了卧室房门回屋洗澡。

洗澡前，他推开顾颜夕的房门看了一眼，预料之中，没人。

这个时间，大概已经去年会现场了。

想起昨天晚上那个模糊的场景，他皱了皱眉，一场梦吧。

是梦也好。

下午。

‘风尚’派人到欢娱送东西。

来的人是季筱月。

放下东西之后，季筱月环顾了一圈，犹豫道，“慕总，顾秘书不在吗？”

慕泽野抬起眼皮瞥了她一眼，“你是来办事的还是来找人的？”

季筱月眼神一缩，愣了几秒之后忽然想起自己已经不是他的下属了，胆子便大了起来，“办事，顺便找以前的老同事说两句话，也算是维护我们两家公司之间的感情，这也不行吗？慕总？”

慕泽野面色冷淡，依旧低下头看自己的文件，漫不经心道。

“你要是办事，事情已经办完了，可以走了，要是找人，你也可以走了，她不在。”

“不在？”季筱月眉头一皱，“你把她弄到哪儿去了？”

想起以往慕泽野那些罪恶昭彰的行径，季筱月脸色一沉。

“颜颜该不会又住院了吧？喂，你这个人有没有人性啊。”

慕泽野“啪”的一声合上文件。

抬头盯着季筱月，眉眼冷淡。

季筱月被他的眼神震慑，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吞了一口口水。

“你想多了，顾秘书外调布置公司年会现场，最近很忙。”